“六姑娘,我們發現土崗寨的人就混在前面。看他們似乎搶不少東西,光馬車牛車就足有四五輛之多誒。”
“咱過去搶了他們吧!”
“對對,您看咱這么多老弱婦孺,現在速度提上去,讓那些夫人小姐們跟著跑也不現實是吧。”
“對對,我們大男人跑跑無所謂。可憐那司夫人司小公子,瞅著都快斷氣了!”
“小公子可憐啊,那小臉白的,隨時隨地要歇菜的模樣。”
常眠眠忍住笑,輕咳一聲,“你們提議很好,下次不要亂提議。”
“我姐是好人,又不是土匪。”
“那是那是,六姑娘是這世上頂頂好的人。可土崗寨不是啥好貨啊,咱搶他們毫無壓力。”
“是的是的,咱又不搶普通老百姓,搶的就是土匪寨主!”
辛念朝他們指的方向投去一眼,果然看到前面車輪滾滾,是有支隊伍在往前奔。
到這距離就慢慢拉開了。人群開始稀少,有車肯定比兩條腿跑路速度快許多。
“你們認識?”
“是的啊!這土崗寨以前就盤踞在萬安府這一帶,可比我們狠多了。我們在官道劫貨商,就只劫物,從不碰人命。他們可不是,路過一條狗都要上去踹一腳,薅一把狗毛下來。”
常眠眠撇嘴,“你們也不是啥好鳥。”
“是是,姑娘教訓的是,但我們現在不正流放改邪歸正么!”
“六姑娘請看。那土崗寨里的馬車牛車,是不是都像從老百姓手里搶過來的?車廂外面還掛著血漬呢,不知道宰殺多少無辜小老百姓,才搶這么多東西。”
六姑娘目力極好,看過去粗略一數,那隊伍里足有五輛馬車二輛牛車。
除此之外還有三匹老馬,雖不及府衙馬匹膘肥體壯,但總比沒的好。
“干上一票?”辛念轉頭問常眠眠,那語聲帶著幾絲痞里痞氣。
常眠眠嘴角微抽,“姐,小妹都聽你的。你指東我不打西。”
沙老大他們若知道現代有個詞叫“腦殘粉”,肯定會摁常眠眠頭上。
“走。”辛念調轉馬頭拍馬直上。
身后傳來趙蕈朗朗笑聲。
趙蕈趙虎兩兄妹帶著數人飛奔而來。
“念念妹子,可別被沙老大那幾貨給蒙騙。他們哪有那么好心,只不過是跟土崗寨有過節罷了。”
趙虎連連點頭,“對,六姑娘你知道這幾個劫匪為啥去京郊官道截貨不?被逼無奈,混不下去只能去京郊混。”
“先前沙老大這些人就是混萬安府的,離京城不遠不近,往來客商多富貴。萬安府一帶山多好跑,他們搶的不要太歡快。”
“趙三哥,我們都已改邪歸正啦。”沙老大皮老二等人被揭穿小心思,神色多出幾分尷尬。
趙蕈才不理他們尷不尷尬,繼續跟辛念說道,“后來土崗寨的人去了,比他們兇比他們狠,地盤就被土崗寨給搶了。”
“念念妹子莫要被他們別有用心利用。”
“無礙。”辛念爽快一笑,“我就是覺得他們建議不錯。”
“我那幾個姐姐們,可憐吧差的,給弄輛馬車也不虧。”
“行,那我們隨念念妹子一塊去。”
“好!給你們二輛車三匹馬。我這一輛差不多夠了。”六姑娘還沒上手打劫,就把贓物給大伙分配好,趙蕈有幾分哭笑不得。
沙老大幾人見狀連忙跟了過去,口中喊道,“六姑娘六姑娘,我們也來幫忙。”
趙蕈一個提氣竄上前,隨手拔起路邊一棵樹扔向車輪底。
土崗寨的車隊被突如其來的樹杈嚇了一跳,拖車馬匹也受驚嘶鳴。
辛念飛身離開馬背,常眠眠勒緊馬韁原地一頓。
土崗寨老大第一眼瞅見的正是沙老大皮老二,登時火冒三丈拔刀跳起,“好你個沙老鬼,竟敢攔路搶車。”
“兄弟們都給我上。把沙老鬼他們全給我留下!”
“今日能斬沙老鬼者,晚上包吃酒喝肉。”
土崗寨一群熱血土匪登時來了興致,嗷嗷叫著朝沙老大等人撲去。
不料趙蕈趙虎兄妹帶著龍虎寨數位兄弟背后包抄,土崗寨一行始料未及猝不及防,當時就有幾個賊匪倒地不起血流如注。
土崗寨老大嗷嗷嚎叫,他又一眼認出趙蕈,氣得迸出一串國罵,“龍虎寨竟和沙老大這群不入流的小賊寇攪和一起?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這事趙大當家曉得么?你們可別忘了龍虎寨寨訓宗旨。”
“宗旨不就是斬妖除魔維護百姓?”趙蕈咧嘴沖他一笑,“咋,你們土崗寨不是土匪寨子,還能是良民不成?”
土崗寨老大被噎,面色逐漸凝重。
這事龍虎寨插手,可就難應付了。
龍虎寨可不僅是沙老大他們幾個不入流貨色可比,龍虎寨兄弟在江湖上出了名身手矯健。
由于背靠龍虎山,龍虎寨在當地村寨相當出名。趙大當家此人極重義氣,受當地百姓敬仰。
朝廷也正是因為發現龍虎寨盤踞在龍虎山一帶,幾乎整成全民信仰,驚覺大事不妙,這才匆匆下令官兵前去捉拿。
皇帝調去的兵馬還不是龍虎山府縣附近的兵,而是大老遠從別的郡縣調度。
主要是因為龍虎寨周邊府縣官員,當時都跟趙大當家關系匪淺。
龍虎寨可說如魚得水很多年,若非勢力過大被皇帝注意,也不至于被清繳。
這樣的龍虎寨,一萬個沙老大也比不上。可他們怎會跟沙老大這等不入流的小賊攪和一起?
土崗寨老大百思不得其解,但現在也來不及細想這些,旁個刀都架在眾兄弟脖子上了。
土崗寨老大回過神發覺,地上倒了四五六七個兄弟,其余人也都被龍虎寨的刀壓著。
他再怎么心有不甘,也只能扔掉手上大刀,舔著臉向趙蕈拱手求饒,“四當家。還請放兄弟們一馬,我們以往并無任何過節啊。”
辛念從馬車頂跳下來,掀開布簾一看,里面不少被綁手綁腳的少女,驚恐顫縮向后。
“別怕。”辛念放下布簾朝土崗寨老大笑了笑,“殺。”
趙蕈沒二話,一刀劃過土崗寨老大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