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鐵崖面露笑容:“多謝了。”
胡云霓搖頭:“我沒出什么力氣,是雷陽石的功勞。”
冷鐵崖道:“他們真這么缺雷陽石?”
“天象異變,幾乎找不到雷陽石了,他們對雷陽石的渴望是我們想象不到的。”胡云霓明眸似笑非笑。
冷鐵崖若有所思。
他明白了胡云霓的意思。
可以趁機獅子大開口,多要一些東西。
冷鐵崖道:“我們這里沒有,難道魔界也沒有雷陽石,人界呢?”
“魔界與人界可能有雷陽石,可兩界那么大,何時能找得到?”胡云霓搖頭:“更何況,扶陽宗弟子也沒有想去的。”
冷鐵崖慢慢點頭:“太過冒險了。”
“修為強的,沒必要再冒這個險,修為弱的,不敢冒這個險。”胡云霓道:“所以便僵在這里。”
冷鐵崖道:“宗門不能提供一個獎勵,鼓勵修為高的去?”
胡云霓笑了笑:“好像折了幾個高手,便取消了這獎勵。”
冷鐵崖皺眉。
胡云霓道:“這涉及到扶陽宗內部的修行路線之爭,很是復雜,一陣是東風壓倒西風,一陣是西風壓倒東風。”
冷鐵崖若有所思。
越是大宗門,派系越復雜,彼此之間有諸多沖突。
很多是理念的沖突,修行認知的沖突,這是無法調和的。
“鳳凰宗傳承對整個妖族來說重要,但對他們來說并不重要,有這些雷陽石,足夠換取了。”
冷鐵崖不以為然:“鳳凰宗傳承,人族也不是沒有。”
胡云霓笑道:“如果人族沒有鳳凰宗傳承,也不知李妙曇有鳳凰血脈。”
冷鐵崖道:“那他們可有降龍宗傳承?”
胡云霓搖頭:“據我所知,其他各宗沒有上古降龍宗傳承,可能人族有。”
冷鐵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般說來,天龍引就是上古降龍宗的傳承。
第二天清晨,冷鐵崖忽然睜開眼。
超感已然看到院外松樹下石桌旁已經來了胡云霓與三個青年。
胡云霓白衣飄飄,神情淡漠,另三個青年之中便包括了荊淮。
荊淮身邊是兩個英俊青年,神情平靜從容,氣度不俗。
他們三個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松樹下的一堆雷陽石。
看著雷陽石被這般隨意堆在這里,任憑風吹雨打,他們頓生暴殄天物之感。
恨不得立刻把這些雷陽石搬回自己宗內。
這些可都是助益修行的寶貝!
冷鐵崖推門出現在他們跟前,抱拳微笑。
“哈哈……孫先生。”荊淮上前抱拳大笑道:“風采依舊啊。”
“荊公子也是一樣。”冷鐵崖笑道:“沒想到是荊公子過來。”
“我們相熟嘛,便派我過來啦,”荊淮笑道:“熟人好辦事。”
冷鐵崖笑著點頭。
荊淮隨即向冷鐵崖介紹另兩個扶陽宗高手。
他們平靜隨和,笑瞇瞇的,看不出倨傲之態,風度極佳。
隨后便說起了這一次的交換。
“孫先生,這些雷陽石歸我們,鳳凰宗的傳承歸你一天,明天我們便收回這傳承。”
“可以。”冷鐵崖痛快點頭:“不知貴宗可有上古降龍宗的傳承?”
“不巧得很,我們還真沒有。”荊淮搖頭:“好像僅摘星崖有,對了,我們有上古太清元宗的傳承。”
冷鐵崖頓時精神一振:“太清元宗?這是什么宗門?”
太清元宗,天元訣,地元訣,人元訣。
小天外天中有殘篇,沒想到還能在這里聽到它。
難道說,當初小天外天的上古奇宗,在這里都能找得到?
“孫先生你不知?”
“恕我孤陋寡聞。”
“太清元宗確實不太出名,比起降龍宗鳳凰宗都差了一點兒,但并非他們傳承弱,而是弟子太少。”
“太清元宗對資質要求太高?”
“孫先生一語中的!”
“所以即使有其傳承,也不可能練成吧?”
“呵呵……孫先生英明!”
“……如何換取?”冷鐵崖沉吟一下問道。
“一起奉送。”荊淮笑道:“我們扶陽宗一向對朋友大方!”
“……多謝。”冷鐵崖抱拳。
胡云霓笑著搖頭:“荊師兄,你可不老實!”
荊淮道:“我們扶陽宗比你們摘星崖大方多了吧?嘖嘖,瞧瞧你們摘星崖,小家子氣!”
他一臉瞧不起的諷刺神情。
胡云霓白他一眼,卻沒反駁,看向冷鐵崖:“先生可別被這太清元宗的傳承迷花了眼。”
冷鐵崖做洗耳恭聽狀。
胡云霓哼道:“這太清元宗在上古時代便幾乎練不成,更何況到現在,不可能練成,所以這么痛快的拿出來,要不然,讓他們拿流風劍訣試試,那也是上古傳承。”
“咳咳。”荊淮忙道:“胡師妹何必如此吶!”
胡云霓白他一眼:“就見不得你們裝模作樣!”
冷鐵崖笑道:“這流風劍訣很厲害?”
“不遜色于他們本宗的劍法。”胡云霓道:“也沒那么難練。”
“咳,閑話休提,孫先生,請看。”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墨綠匣。
這墨綠玉匣與當初胡云霓拿來的幾乎一般無二,通體散發著森森寒意,寒徹骨髓。
他將墨綠玉匣放到石桌上,微笑道:“孫先生現在便看?”
“好。”冷鐵崖痛快答應。
他坐到石桌旁,強忍寒意,看著荊淮在玉匣上拍了數掌。
玉匣打開,里面是一塊紅玉,宛如羊脂白玉抹了胭脂。
與玉匣的森寒截然相反,這紅玉散發著灼熱。
宛如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不斷的輻射熱量。
這熱量不僅僅灼燒皮膚,甚至深入骨髓之內的灼熱。
冷鐵崖不由的想到了那鳳凰真血,打量著這紅玉。
這莫不是鳳凰真血形成的那塊鳳凰血玉吧?
“孫先生?”荊淮看他神情有異,便笑問:“可有不妥?”
“這玉是……?”
“哦,這玉很奇妙,里面便是鳳凰宗的傳承。”
冷鐵崖若有所思。
“怎么,覺得這塊玉好?”荊淮笑道:“這里面是傳承,不能交換的。”
冷鐵崖嘆一口氣:“好玉啊。”
荊淮笑道:“如果不是它,估計這傳承早就消失于歲月之中了。”
冷鐵崖道:“我想研究一下這傳承,能暫時離開吧?”
“去哪里?”
“找一處僻靜之地。”冷鐵崖道。
荊淮遲疑。
胡云霓笑道:“難道還怕孫先生搶了這玉跑了不成?”
“這倒不是。”荊淮笑道:“只是此玉事關重大,不容有失,不能須臾離開我們眼前的。”
冷鐵崖嘆一口氣道:“那便算了,不知太清元宗的傳承……”
他原本打算帶到李妙曇跟前,看能不能吸納。
這玉是不如那黃沙丘下的鳳凰真血濃烈,吸納之后,激發血脈沒那么迅猛,說不定恰到好處。
可惜,這如意算盤打不響。
除非自己直接放棄其他,搶了這紅玉便跑。
有鳳凰真血在,實在沒必要犧牲這么大。
荊淮從袖中又掏出一塊令牌,約有巴掌大小的圓形令牌。
乍看是一塊青銅令牌,帶著銅繡,模式古樸,隱約有花紋,然后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這些小字被綠色銅繡遮擋,看不真切。
荊淮笑道:“這傳承便直接給孫先生你啦。”
“真夠大方的。”胡云霓輕哼一聲。
荊淮嘿嘿笑道:“反正比你們摘星崖大方吧?”
胡云霓沒好氣的道:“不必挑弄口舌,敝宗絕不會虧待孫先生。”
荊淮笑道:“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啦。”
冷鐵崖接過令牌,入手的感覺確實是青銅令牌。
不過超感所見,令牌表面有一層光華籠罩著,無法看真切。
這讓他暗自振奮,極為好奇,恨不得先看這個。
強行壓制之后,將其收入懷中,抱了抱拳,再看向那紅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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