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3法王尊者,碧蒼之疑(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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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簾洞,山泉寒潭。
“殿下,教內回信了。”
李香君聲音輕婉,姿態恭敬,從簾洞石室外走了進來。
石室內,黑裙女子靜立,宛如一副墨色暈染的美妙畫卷。
女子的身姿曼妙,如墨般的青絲垂落,泛著空靈飄渺的氣質。萬般容顏,盡皆藏在黑紗之下,只露出一雙如同星辰般的眼眸。
天羅教當代天驕,天羅圣女,曲非煙。
天羅圣女沒有說話,微微抬眸,落在了李香君的身上。
龍安動亂,引來北境鎮撫司關注,派遣特使,結合蒼龍州屬地力量,重點打擊邪魔外道。
尤其是引發動亂的罪魁禍首。
數月時間,邪極道總舵覆滅,邪極道主重傷,萬魔教副教主隕落,升龍道,天蓮宗等勢力,盡皆遭受慘重損失。
哪怕是她天羅教,也受到了不小影響。
北境鎮撫司的反應,遠要在預料之上。王朝的機制,體系的運作,決斷的效率,出乎此前意料。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更何況是這座傳承悠久的浩瀚王朝!雖是老邁,但很顯然,還遠遠未到老朽傾覆之時。
帝京中樞,巨柱擎天,有皇室直屬機構,如星羅密布,籌謀思量,以天下為局,欲再續大乾八千載氣運!
經此一事,教內的那些老家伙,也該消停點了。
王朝中樞不用作想,但即使是下屬的州境之地,也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
中樞的掌控力雖是下降,但很顯然還遠遠沒有下降到那個程度。
教內的那些老家伙,試探錯了。
此一事,她也深受波及,遭遇重點圍剿打擊。
但好在,她及時躲離,并未久留,加上手段不俗,終是沒出什么大問題。
“殿下。”
李香君恭敬地走到近前,雙手遞上書信。
天羅圣女微微垂眸,裙紗滑落,露出一截如同皓玉般的手腕。
她正欲抬手去接,卻突然感到一陣疼痛傳來,那劇烈的疼痛,讓她的黛眉蹙起。
“殿下?”
李香君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天羅圣女的異常,當下面露憂色,流露出關切之色。
難道殿下的傷還沒有好?
不可能,都這么久了!
李香君嬌美的容顏上,滿是擔憂。
“沒事。”
天羅圣女清眸低垂,聲如寒泉,接過了李香君手中書信。
李香君心中雖是擔憂,卻也不敢多問。就這么侍立身邊,看著殿下把書信看完。
“回一封信,讓他們不要勞動,等本殿出關,自會返教!”
天羅圣女眸光平靜,看不出什么情緒。
“是,殿下。”李香君恭敬稱是。
簾洞石室內,有山泉寒潭,清寒冷冽,幽不見底。
天羅圣女站在一旁,看著清潭蕩漾,默然不語。
早在此前,教內便有急訊傳來,讓她盡快返回圣教。
不過,當時,她心系魔君秘藏,并無返教之心。而在得了魔君秘藏之后,她又需花費時間,消化所得,化為底蘊。
自然不可能就此返回。她以養傷為由,暫留此地。
在這里停留數月,教內終是等待不急,再度有書信傳來。
直言龍安動亂,影響惡劣,她此番顯露蹤跡,引來北境鎮撫司關注,教內并不放心。期望她盡快返回,若是有礙,教內可派遣法王尊者前來陪同護送。
此一事,雖有關心之意,但接連兩次提及,如此迫切,事情恐怕沒有這么簡單。
尤其是這一封回信之中,提及的法王尊者前來陪同護送,更是隱隱有要挾之感。若是她自不返回,那便派遣教內法王尊者,請她回去。
名曰陪同護送,實則卻是勞煩請動。
她此前沒有回去,現在自然也是如此。魔君秘藏還未真正消化,相應的秘寶奇物,雖是祭煉了一部分,但還有很大一部分,未能完全祭煉。
此外,千幻寶術尚未修成,紫極秘典也還未真正轉修。
大羅心法的參研,也只是在最淺顯的部分。
諸多積累轉化,雖是一日千里,但底蘊豐厚,秘藏驚人,需要時間來打磨。
此番收獲,太過驚人,哪怕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都足以讓教內法王眼饞不已。
另外,還有.天羅殿的那一位。
在沒有充分消化所得,轉化成底蘊之前,她自是不可能回去。
魔君秘藏,事關重大,不容有失。
若是不小心暴露,誰知道教內的這些老家伙們究竟會打著什么主意!?
她身為天羅教當代圣女,這些老家伙雖未必能舍出臉來,侵吞她全部收獲,但要是真的暴露,割舍讓渡一大部分,恐怕是避免不了。
為確保此事無礙,在底蘊沒徹底轉化前,她是不會回去的。
至不濟,也要拖延一段時間,暫緩返教事宜。
至于,法王尊者親自相請?
天羅圣女的眼眸內泛起一絲奇異眸光,如星河夢幻,又如星辰璀璨。
“如此急切,教內的這幫老家伙,究竟是意欲為何?”
在書信的后面,略有提及此事緣由,需她盡快返回,有事與她相商。此事影響不小,需要問及她的意見。
“相商?”天羅圣女雙眸清寒,淡漠盡去:“這么多年來,又有何事是真正相商的?”
感受著時不時傳來的疼痛,天羅圣女的眼眸漸漸沉靜,如星河般渲染。
如鉆心一般的疼痛,讓她毫無準備。
無聲無息,毫無征兆。
此等感受,遠比尋常受傷更甚。不單單是肉體上的,更是心理上的。
此等情形,若是發生在對戰之時,那后果又該如何!?
天羅圣女的眼眸倏然睜大,清冽凌厲,如寒潭深幽。
“陳平安!”
淡青色光芒流轉,靈光漸漸暗淡,直至徹底消散。
陳平安緩緩睜開了眼睛。
姓名:陳平安
境界:玉衡后期破境三關(靈紋凝華)
武學:青陽血煉法未入門(1330/1920)顛鸞倒鳳·陰陽樞入門(0/8640)、太虛御風步入門(480/2160)七殺天罡拳小成(65/3840)、霸刀大成(0/3200)、七絕神功圓滿、萬魔鑄身訣圓滿
“進益頗佳!”
陳平安面露一絲笑意,從床榻上緩緩起身。
靈性感應之下,外面早已是落日西垂,臨近傍晚。
從別院走出,外面早已有侍女恭候。看著模樣,也不知在這里候了多久。
“姑爺。”
見到陳平安出來,兩名侍女恭敬行禮。
“嗯。”陳平安微微點頭:“什么時辰了?”
“回姑爺,剛過了申時,已經是酉時了。”兩人中一名身材嬌俏,容顏俏麗的侍女回答道。
“好。”陳平安應了一聲,也不多言,當下便是向外走去。
兩名侍女不敢多問,當下便是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后面。
陳平安也沒理會,顧自向前走去。
昨夜一戰,鬧出不小動靜,這顧家想來也都是聽見了。另外,厲無生身死,一尊州境頂層巨頭的身死,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深夜激戰,巨頭身死,結合兩件事情,蒼龍州城恐怕是要掀起不小風浪。
從常理來說,他作為蒼龍州鎮撫司資深掌司候補,得知此事之后,應該是要回鎮撫司一趟。但結合他以外的性格,遭遇此等之事,如果有詳盡消息,或許是會回去一趟。可要是沒得到什么消息,他那應該不會過去。
他若真去了,那倒是顯得有些反常了。一些細心之人,那恐怕還真是要起疑了。
剛好在顧家,所以陳平安整好借此打探打探,看看今天到底是什么情況。
顧家作為蒼龍州第一世家,渠道廣闊,勢力雄厚,對此等之事的消息,向來是最靈通的。
通過顧家的口,基本能判斷個八九不離十。
當然,打探歸打探,整體過程,要隨心而為,不能顯得太過刻意。
就以正常莽刀陳平安的人設,在得知昨夜激戰后的正常了解。
等陳平安從顧家出來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今日的顧家,顯得格外的忙碌。陳平安去了一趟元老堂,也沒見到幾位元老。平日里經常能見到的蘭老,這一次他也沒看到。
在的幾個元老,似乎也有不少事情。僅僅聊了一會,便是各自離去。
真正與陳平安具體詳談的,也就只有恒老一人。
不過,從他的口里,陳平安倒是達成了此行的目的。了解到了不少信息,這些信息,基本和他經歷的差不多,沒有太大偏差,只是視角從當事人變成了旁觀者。
大抵就是有神秘強者,夜襲蒼龍州城,與蒼龍州鎮撫司大供奉交上了手。
言談之時,恒老的神色間隱有驚色。
很顯然,他也沒有想到,作為一州中樞的蒼龍州城內,竟然會發生此等之事?
竟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夜襲蒼龍州城!
最關鍵的是,看樣子還成功了!
哪怕是鎮撫司大供奉出手,都未能留下對方。
各家勢力,人心惶惶,州城之內,更是謠言四起。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恒老連連感嘆,神色間恍惚無比。
按照他了解的情況,昨夜里出手的那一尊神秘強者,似乎未臻至大宗師之上。此等現實,對于他來說,遠要比偽天人親至,要來的更加讓人驚詫。
以大宗師之境,夜空激戰,全身而退,此等手段,即便是放眼王朝,這等層次的大宗師,恐怕都沒有幾尊吧!
“或許,經此一戰,那沉寂三年有余的風云宗師榜,要更新咯!”恒老面色唏噓,隱有惆悵。
風云宗師榜,七十二尊風云大宗師。
攪動一地風云,哪一個不是聲名赫赫。這等聲勢手段,令無數大宗師神而往之。
世人皆知,大宗師心性明透,武學造詣驚人,可稱為武道大成。
可大宗師間,亦有差距。
而能與偽天人分庭抗禮之輩,即便是在風云宗師榜上,亦是絕對的強者!
此等強者,論珍稀程度,足以與武道天人比肩!甚至.
猶有過之!
在恒老那,陳平安還了解到了青梵老頭的些許信息。雖然不多,但對陳平安來說,也是一個極其有效的補充。
恒老在世多年,六個多甲子的歲月時光,讓他經歷了不少世事,了解不少秘聞典故。
蒼龍州鎮撫司供奉閣,大供奉,冷釘青梵,在世六百多載。
早在恒老年輕之時,對方便早已是一尊聲名赫赫的武道大宗師。
在大宗師之中,亦是稱得上是才情驚艷。
昔年破境之初,成就大宗師之時,便擊敗了一尊頂尖大宗師。按昔年傳聞,此戰兇險,若非青梵留手,那一尊成名多年的頂尖大宗師,恐怕便是身死道消,命隕當場。
以新晉之姿,有如此戰績,其聲勢地位,不再絕巔大宗師之下。
而后,一路勇猛精進,一躍至玉衡后期圓滿。
而后在外游歷百余載,等再歸來時,便已是一尊武道偽天人!
偽天人不偽天人的,那都是背后的說法,若是當面,誰都免不了稱一句天人武君,亦或是青梵尊者。
言談之時,恒老的臉上滿是敬畏。
即便是偽天人,對大宗師來說,那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偽天人壽八百載,僅此一點,便足以讓無數大宗師羨慕。
更不用說,身如流光,御空飛行等手段了。
大宗師與偽天人之間的差距,猶如溝壑,難以跨越。這是大境界之間的差距,非是什么小境界,小臺階所能比擬的。
而在此種基礎上,恒老驟然聽聞,有人跨境而戰,分庭抗禮,甚至是擊退對方,其震撼自不用多言了。
對于恒老的驚嘆,陳平安自是應和兩句。
直言,此中風采,令人驚嘆。以風云之姿,力戰天人,此等戰力,世間少有。
如此云云。
對于陳平安的應和,恒老頗為感觸,并無任何不妥之意。
“平安,以你之姿,穩穩精進,廣籌外物,積攢底蘊,他日或有望觸及此等之境!”
對于恒老的勉勵,陳平安自是應和連連。
而后,兩人又是寒暄了幾句,便是就此離去。
經此詳談,陳平安也是明確了。
對于昨夜具體緣由,顧家并不了解。或者說,恒老并不清楚。手上的情報有限,只知道有夜襲之事,但起因是什么,中間又發生了什么,并不知曉。
不過,恒老也隱晦提及,此事緣由或許和厲無生有關。按照事后分析,激戰的爆發點,似是從厲府宅院開始的。
提及此事之時,恒老還不禁多看了陳平安兩眼。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陳平安與厲無生似乎不怎么對付。此前蘭老參加陳平安幼妹及笄之禮,回來后,還特意提及了厲無生登門挑釁一事。
還意在以顧家之勢,對厲無生施加影響,施以壓力。
此事還在籌劃之時,便出了這檔子事情。
也不知厲無生那情況如何?
作為激戰之始,想來厲家宅院,也遭受了不小損失。
此一事,也算是變相給陳平安出了一口惡氣。
恒老心思變化,思想著這些事情。
不過,他手上信息有限,并不知曉厲無生已經身死的消息。并且因為實力差距過大,一點都沒往陳平安這邊想。
“平安,經此一事,想來厲無生有一段時間,沒法折騰你了!”恒老道。
陳平安微微點頭。
看來,厲無生身死的消息,還沒有真正流傳出來。即便是恒老這等層級的強者,都未曾知曉。
離開顧家后,陳平安便直接回了自家小院。
說來,這次,他倒是沒看到顧傾城。
也不知是在閉關,還是單純不想見他。
一念至此,陳平安不禁想到了昨夜里月色下的那一幕。
煙火絢爛,月色朦朧,有佳人青絲月裙,靜立湖畔。
顧傾城沒當場發作,惱怒他,就算是好的了。
還想著見人家呢!?
“還真.”
陳平安苦笑著搖了搖頭。
昨晚還真是,像鬼迷了心眼一樣,直不隆通地就吻了上去。
鬼使神差的,到現在陳平安都沒想明白,他當時究竟是怎么想的。
按理說,以他的心性,不應該啊!
還是說,真是被迷了心眼,被顧傾城清冷氣質下的溫柔,迷失了心路。
陳平安凝了凝神,不再多思,再度閉上了眼睛。
青光亮起,真元流轉。
“查清楚了嗎?”
梁曉嫻看著不遠處的狂瀾客,眼神中隱隱有一絲微不可見的驚異。
誰能想到,她們此來蒼龍,拉攏莽刀陳平安,竟還能遭遇這樣的事情。
一尊風云大宗師層次的神秘強者,夜襲蒼龍州城,與蒼龍州鎮撫司的偽天人,交上了手。
最終從結果來看,竟然還全身而退了?
這手段.
哪怕梁曉嫻見多識廣,也不得不為對方的能為感到驚異。
能與偽天人分庭抗禮的,哪怕是風云宗師榜,也就不到二十人!即便有一些不登榜,戰績不顯的隱世強者,其數量也絕對不會太多。
哪怕把不列入任何榜單的皇室血脈,軍方強者,全部都算不上,這個數量,也絕對是極其稀少的。
以王朝的浩瀚,別說是一州之地,便是橫跨十數州,在很多時候,都未必能遇上一位。
遇上都說難了,更別說是大打出手了。
蒼龍州鎮撫司大供奉,冷釘青梵,她身處碧蒼郡王府,情報眾多,此來蒼龍,對其也做了一些基本的了解。此人雖不擅正面交戰,但論綜合殺伐,難纏程度,在偽天人中,絕對不能算是弱者。
對方能擺脫冷釘青梵的糾纏,還能正面一擊將其擊退,令冷釘青梵不敢深追,實力簡直恐怖!
此中強者,單論正面殺伐,哪怕在風云榜前二十中,也是少之又少。
“梁姑娘,大抵查清楚了,不過還有一些細節,情報有限,暫時還弄不清楚。”狂瀾客一身長袍,面色略顯凝重。
“是這樣的,昨日一戰,其源頭應是出自蒼龍州鎮撫司的厲無生.”
“絕音掌厲無生?”梁曉嫻驚詫道:“和他有什么關系?”
“最開始的動靜,就是在厲無生的宅院傳出來的。冷釘青梵的流光爆掠,一路飛馳,自蒼龍州鎮撫司支援而去,整個過程,目的明確,沒有任何停頓耽延!而在這后,才出現的夜空追逐,以及深夜激戰!”狂瀾客講述著他了解到的情況。
“你是說”梁曉嫻目光一凝,面露深思:“厲無生人呢?”
“不知道,還沒有露面。”狂瀾客的神色有些凝重。
“鎮撫司那什么反應?”
“好像是緊急開了一場審議會,再后面就不太清楚了。時間有限,我們主要的根基又不在這里,所以.”
梁曉嫻沒有說話,她已經隱隱摸到了脈絡。
“你們說,厲無生會不會?”一旁的裂地叟好像也有些聽明白了。
狂瀾客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場中沉默稍許,梁曉嫻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我沒記錯的話,這厲無生,是和陳平安有仇吧。”
“嗯?”狂瀾客驚詫地看著梁曉嫻:“梁姑娘的意思是這事情和莽刀有關?”
“嗯。”梁曉嫻點了點頭。
“不可能!”一旁的裂地叟咧著大嘴,明確提出反對:“莽刀出身微末,既無根基,也無背景,哪怕和顧家搭上了線,也就現在這么一段時間,顧家也不可能因為他,冒這么大的風險。除此之外,他哪來的渠道和那神秘強者相識?”
梁曉嫻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裂地叟分析得是對的。只是從直覺上判斷,她覺得此事隱隱和莽刀陳平安脫不了關系。
尤其是,在她知道了莽刀陳平安隱藏的實力后。
不足二十六的武道大宗師!
“梁姑娘該不是以為,此事是莽刀自己出手的吧!”見梁曉嫻沒說話,裂地叟又是直接了當的補充道。
只是,話還沒說完,他就笑了起來:“莽刀陳平安天資雖甚,也隱藏了部分實力,但這尊神秘強者可是能正面擊退冷釘青梵的。兩人間的差距,已經不是幾個字就能來形容的!”
裂地叟大笑著。
一旁的狂瀾客也微微頷首,表示認同。
確實,再怎么妄想,昨夜的那尊神秘強者,都不可能聯系到莽刀陳平安的身上。
且不說能不能在一尊偽天人面前隱藏得好的問題,單是實力二字,便排除了這個可能。
昨夜里,那夜空中激戰的場景,他們待在下面,遙遙便望到了。那等震動,那等聲勢,那等余波沖擊,已經不是用一兩個詞所能形容的。
他們站在下面,根本就不敢靠近。面對這等強者,即便是他們狂瀾裂地兩人聯手,也沒有絲毫的自信。
他們成名多年,如今更是觸及風云大宗師的層次,聯手之下,足以力壓排名墊底的風云大宗師。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深切地知道,大宗師之間的差距。
普通,強橫,頂尖,絕巔,風云.
一層層一關關,差距極大,每一個層級之間,都有無數個小臺階。
即便莽刀有所保留,也不可能到這個程度。
梁曉嫻沒有反駁,因為她自己也是這么想的。
裂地叟的話,倒是讓她心中的猜疑少了幾分。
是啊,莽刀陳平安再是隱藏,也絕對不可能隱藏如此之深。
再者說了,他這才幾歲啊!
要真是能有如此成就,那又何須藏著掖著,展露出來,別說是他們碧蒼郡王府了,就算是雪神宮這等王朝境內的龐然大物,恐怕都會破格招錄,收為圣子。
與那名傳王朝四境,傲立妖孽天驕之巔的玄月璃,平起平坐,不分上下。
萬載雪神宮,底蘊難測,資源靈物,不知凡幾。
有此坦途,莽刀陳平安又何須苦苦隱藏,獨自提升了!?
想到此處,梁曉嫻心中的猜疑更是淡了幾分。
即便那一絲虛無縹緲的直覺仍在,但最多也就只是聯想到這件事情與莽刀略有干系的程度。
像什么親自出手,隱藏至深的想法,徹底打消。
隱藏了大宗師境界,這難道還不夠嗎!難不成這莽刀真是有三頭六臂,打娘胎里就開始修煉不成!?
一念至此,梁曉嫻眸光微斂,裙裾飛揚,便從石凳上站起起身。
“嗯,地老言之有理。
此事暫告一段落,接下來靜觀其變,等義父回信明確,便了結此間之事,回返碧蒼。”
“嘿嘿。”裂地叟膚色黝黑,頂著腦門稀疏發絲,直盯盯地看著梁曉嫻裙擺下的圓潤玉腿:“但憑梁姑娘安排。”
一旁的狂瀾客,并未多言,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
狂瀾裂地,相交數百載,添為碧蒼郡王府一等客卿,兩者聯合,或能與特等客卿等同。
深夜襲殺,夜空激戰,此一事聽聞者眾多。再加上有樓宇坍塌,人員傷亡,短短一日之內,便傳遍了整座蒼龍州城,形成輿論發酵。
一時間,謠言四起,各有論斷。
有人說蒼龍秩序不穩,深夜便是明證。
也有人說昨夜里是天羅教的報復,接下來還會有更猛烈的動作。
此外各等言語論斷,不在少數。
流言之下,鬧得人心惶惶,惶恐不已。
一尊大宗師之上,事關所有勢力的命門。此等重要的消息,自然不可能會有人無視。各方勢力都在打探著昨夜里發生的消息。
但是除了極極少數底蘊深厚,情報來源廣闊的勢力外,絕大多數的勢力,都只是淪為了無用功。
而那些打探到消息的勢力,大多也都只是一些皮毛,只知有老怪襲殺,卻不知更多細節。
關于此事,蒼龍州鎮撫司陷入了難言的靜默之中。
而在蒼龍州鎮撫司的靜默中,一些感知敏銳的勢力,預感到了一場風暴的來襲。
而在這個階段當中,一則新的輿論,則是沖淡此事的影響。
顧家天驕,顧傾城晉升慶典,莽刀陳平安以頂尖神兵為賀,手筆驚人,令人嘆服。
慶典當夜,莽刀夜宿顧家,疑似深情纏綿,大被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