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破陣曲第三十八章:論程序的重要性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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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論程序的重要性


更新時間:2025年06月19日  作者:孑與2  分類: 歷史 | 歷史傳記 | 孑與2 | 遠山破陣曲 
夜晚的平遠城,比白日里還要熱鬧些,主要是起火點太多,救火的人也太多,再加上那么多放火的,搶劫的,殺人的,趁機偷盜的,外郭城已經完全失去了秩序。

秩序亂了,所有的罪惡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云策站在屋頂,眼看著一個老叟被流民砍死,眼看著一個婦人被一群流民拖走,也眼看著一群居民用木棒把一個少年流民砸成肉泥,也看到一個女流民抱著孩子敲門求救,卻被院墻上探出來的棒子砸的頭破血流倒在地上,手里的孩子滾落在街上,隨即,就被一群人踩踏而過……

云策收起望遠鏡,這是他唯一能表現他憐憫之情的方式。

以前,相聲里的笑話,現實中真的發生之后,讓人快樂不起來,以前之所以笑,是因為,我們知曉那就是一個笑話,不可能真的發生。

云策此時藏身的地方是一座三層木樓的屋頂,這座樓閣是平遠城里最高的建筑,加上這里地勢較高,站在這里就能俯瞰全城不說,白日里甚至能把視線投入到城外。

此時,城池已經亂了,按理說城主以及守城的校尉會出現在這里指揮平叛作戰,結果,云策來這里已經十分鐘了,一個人都沒有。

倒是不遠處的城主府里燈火通明,巨大的院落里,無數的人螞蟻一般的忙碌著,從堆積如山的箱籠來看,他們這是準備逃跑。

云策覺得城主有些無恥,轉過頭又看到另一邊的一個大宅院里也同樣燈火通明的,只不過,這邊忙碌的都是一群披甲的軍士,不像那一邊大多是身著衣布的奴仆。

一個手持長柄砍刀的甲士站在院子門口,不時地大聲呵斥著什么,見婦人孩子們亂糟糟的往羊車上爬,他居然伸手拽下來一兩個,婦人哭哭啼啼的抱住他的腿哀求,這家伙居然揮動大砍刀把婦人給砍死了。

內城背靠郭墻,那里還有一道門,只要離開這道門,外邊就是一望無垠的原野,好在去荒原之前,必須經過這座巨大的閣樓。

云策本來啥都不想干的,看到城主跟校尉家的動靜之后,跳進閣樓,打翻燈籠讓里面的燈油流淌出來,就在他想要點火的時候,突然發現墻壁上掛著一張碩大的地圖,旁白你的案幾上還擺著一摞摞的帛書,就連旁邊的荷花缸里也插滿了卷軸。

云策小心的把地圖,帛書,卷軸收到龍珠里,打開左邊的一個房間,見到堆積如山的竹簡,木牘,只能遺憾的嘆口氣,太多了,龍珠裝不下。

右邊的房間看樣子是一個公廨,抽取了放在桌案上的幾張帛書,發現是推薦書,是城主張公雅量給出云州刺史裴公元璟推薦的本地人材。

看過落款,發現寫好的日期是昨日,云策想了一下,就研墨提筆在一張已經鋪陳完畢的推薦書上把自己的情況寫了上去。

全過程夸贊之詞溢于言表,他沒有半分不好意思,就他這樣的王佐大材,如何贊美都不為過。

為了不露出破綻,云策又檢查了幾封書信想要看看人家是怎樣操作的,結果發現,這樣的一封薦書,需要五萬錢,想要蓋上城主的印章,還需要十萬錢。

云策在公廨里翻騰了一會,沒找到印章。

一氣之下,云策就把一罐子燈油潑在竹簡木牘上,忍痛丟出一個火把后就匆匆離開了。

火焰升騰,卻不怎么起眼,畢竟,整座城都在燃燒。

或許是看到樓閣著火了,城主府以及校尉府的人丟棄了很多人,很多箱籠,急匆匆的離開了各自的府邸。

沒了人在街道上阻擋洶涌的人潮,城主府跟校尉府馬上就被灰白色的人群給淹沒了。

校尉府的甲士劈開人群,一群帶角的馬就沖了出來,低著頭用角把瘋狂的人挑的四處亂飛,在這群馬的背后,一群甲士護衛著長長的車隊緊緊跟隨,所到之處,尸橫滿地。

原以為那個校尉就是一個沒卵子的貨,沒想到這家伙的武藝一點都不差,手里的大砍刀舞動的如同風車一般,沖過來的流民們,就像是一捆捆鍘刀下的青草,輕輕一割就斷了。

紅姑娘帶著精銳沖過來的時候,那個校尉已經殺人殺的近乎癲狂了,看準了紅姑娘舉刀劈了下來。

手持長矛的紅姑娘不敢應對,閃身避開,卻被下馬步行的校尉一腳踹在胸口,倒飛了出去。

裴川的長矛如同毒蛇一般鉆了出來,刺在校尉的后腰上,卻被鎧甲給擋住了,剛剛收回腳的校尉抬腳在杵地的大砍刀上踢一腳,緊接著擰腰轉身,大砍刀就如同電扇風葉一半旋轉著向后劈砍。

刺完一矛的裴川早就連續后退隱沒在人群里,那些來不及后退的流民,被旋風般的大砍刀砍中,接連砍斷了兩人的身體,這才泄了力道剁進第三人的身體。

紅姑娘搖搖擺擺的站起身,大叫一聲,舉著長矛勇猛的向校尉刺了出去,校尉獰笑一聲,閃身避開,正要揮刀斬斷紅姑娘脖頸的時候,一個罐子凌空飛來,校尉顧不得斬殺紅姑娘,揮刀砸開罐子,罐子碎裂,被里面的液體弄了一身。

在紅姑娘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一個豬頭人丟過來一根火把,流淌在地上的燈油就燃燒起來,火苗最終攀援到了校尉身上。

看著校尉身上起火,正狼狽的胡亂撲打,云策朝紅姑娘擺擺手,就準備去找城主,畢竟,這個張公雅量不給他蓋章,他的推薦信就屁用不頂。

打落水狗的時候,裴川是行家,校尉身上起火之后,他又出現了,挺著長矛就對著身著鎧甲刀槍不入的校尉一頓亂捅,他不指望自己能刺殺校尉,只希望這通亂刺,能讓校尉身上的火著的更大。

街道上混亂的厲害,到處都在起火,云策擔憂的朝客舍那邊看了看,發現大家關注的重點在這邊的官衙,以及富人區,客舍那邊還算安寧。

云策在屋頂上連躥帶蹦的穿過兩條街,這才勉強看到城主府的車隊,果然,當官的本事都不差,為家眷殿后的城主張雅量手持一柄大戟,左右砍殺,手下幾乎無一合之將,砍死十幾個人后,追趕他的流民們就停下了腳步。

張雅量怒喝一聲道:“阻我者死!”

云策匆匆跳下來,舉著手里的薦書朝張雅量揮舞道:“張公慢行,先給在下的薦書用了印再走不遲。”

張雅量愣了一下,見一個詭異的豬頭人快速的朝他靠近,大戟帶著風聲就朝云策的脖頸處劈砍下來,云策矮身避開,卻不防張雅量的大戟生生的挺住劈砍的去勢,大戟在掌中轉一下立刻變成了鉤,無聲無息的朝云策后背鉤過來。

云策探手捉住大戟的鋒刃,用力的拽一下,大戟就被云策給奪了過來,將大戟插在地上,云策再一次拿出薦書恭敬的舉到張雅量面前懇切的道:“這封薦書對在下很重要,還請張公用印。”

張雅量這才從大戟被奪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不過,身為經年老吏,他還是從很有禮貌的云策手中接過薦書,看了一眼后,瞇縫著眼睛道:“哦,劉長安,卻不知少郎君是誰家的嘉公子?”

云策見長街那邊也開始起火了,心頭一陣發急,見這個家伙事到如今了還磨磨唧唧的,怒從心頭起,抬手就給了張雅量一記嘴巴子,只聽啪的一聲響,張雅量被扇的偏過頭,云策又擒住他的脖子,猛烈的搖晃著道:“快給老子用印。”

“老夫全身甲胄,如何會攜帶印信。”

張雅量被搖晃的七葷八素的,雖然不知道對方為啥要他的印信,即便如此,他也知曉自己命懸一線,能拿捏對方的也只有引信,就咬緊牙關不肯說。

云策轉頭見火勢有朝客舍蔓延的趨勢,怒極,一拳砸在張雅量的臉上,這一拳很重,砸的張雅量面頰骨立刻就凹陷了下去,上面一排牙齒跟下面一排牙齒劇烈的磕碰之后,竟然紛紛碎裂。

流民中有人知曉豬頭人的厲害,見他在辦事,就攔住不知道的兄弟,想等這個魔王辦完事再說。

也就是此時,張雅量的仆人終于有了脫離流民的機會,見主人被抓,紛紛上前,意圖營救張雅量。

云策單手握住大戟,橫掃一下,就把救主最心切的一個壯漢斬成兩截,其余仆役見豬頭人兇殘,紛紛退后。

“給我用印……”

云策抓住張雅量的脖子繼續搖晃。

張雅量早就被那一拳打的昏迷過去了,折斷的鼻骨甚至刺入了腦髓,如今,也就比死人多一口氣,那里還能回答他。

云策發急,暴力扯開張雅量的腰帶,又撕開穿戴的很好的甲胄,終于從他的腰部找到了一個錦袋,倒出里面的東西看了一下,很好,正是他需要的。

收起錦袋,云策就在張雅量凹陷的臉上踩踏一下,腳下一片柔軟,借著這股力道,他就上了屋頂,飛快地朝客舍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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