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驍看著兩人離開,眸底閃過一絲暗芒。
他扭頭看向桑木,低聲道,“沈離帶著物資過來支援,怎么沒看見人影,他如今不在鐵嶺城?”
桑木道,“前兩天,沈離閣下便帶著隊伍離開了,說是有事走了,算算時間,他們如今應該是回風吼城了吧。”
陸驍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沉思,他們來鐵嶺城之前路過風吼城,大部隊還駐扎在城中,但沒看見沈離。
本來以為他還在鐵嶺城呆著,看來,事情并非如此。
陸驍收斂深思,面無波瀾,“嗯,天色不早了,留好換班的人馬,好好休息吧。”
“上將和陛下舟車勞頓,也要保重身體,城中大部分建筑還沒來得及重建,我先帶您找處地方休息吧!”
陸驍點點頭,跟著桑木走了。
天色很晚了,夜里的風還夾雜著碎雪,清理干凈的道路很快又積攢了一層薄雪,在行人來來回回的踐踏下,聚成片片的水洼碎冰。
蕭燼抱著沈棠去了平常休息的那間帳篷。
帳篷里一整天都沒有人氣,跟外面的溫度也差不了多少。
剛被放到冷冰冰的床鋪上,便凍得沈棠瑟瑟發抖,呼出的一口氣,在空氣中散成白霧。
眼見這流氓豹子還迫不及待來扯她的衣服,她惱羞成怒蹬了他一腳,責備道,“這天氣冷死了,你想凍死我啊!”
蕭燼順勢抓住她的腳,又迅速幫她把鞋襪脫了。
修長寬厚的大手,搓揉著她凍的有點發紅的腳丫,猶如被火爐熨燙般,舒服的不行。他抓著她的腳結結實實壓在結實炙熱的胸膛前,傾身壓下,俊臉掛著邪肆的笑意,“乖~待會兒就不冷了!保準讓你渾身發熱!”
他揉著她的腳,慢慢下移。
沈棠俏臉騰的紅了,這流氓豹子的名號,還真是沒辱沒他!
夜色更深了,四周帳篷里時不時響起某些旖旎的聲音,如今正值戰后,獸人身體大多都處于躁動的狀態,白天都在干活,忍了一整天,夜晚都急不可耐地想拉著伴侶,做些安撫身心的快樂事情。
帳篷的隔音效果,更是可以說沒有!
聽著外面此起彼伏的聲音,蕭燼愈加口干舌燥,身體越來越熱了,跟個火爐子似的。
他本來跑過去見沈棠前,特地跳到冰河里洗了個冷水澡,頭發都結著碎冰了,如今渾身皮膚卻熱得燙手,頭發也有些。
有晶瑩的水珠順著冷硬的下頜線條滑落,流淌在男人健碩的胸膛前,滴落在她的身上,激起輕微的戰栗。
不知是融化的雪水,還是他的汗水。
聽著外面不僅沒有消停、還越來越大的動靜,沈棠也不禁心猿意馬,俏臉愈加酡紅,“外面會不會也聽見……”
“怕什么?他們自己還不夠玩呢,誰有空盯著別人。”蕭燼看著雌性胭脂般的臉色,更是心癢難耐,低頭吻住她的嬌艷的唇。
大手也不安分起來,點燃寸寸火苗。
沈棠唇間忍不住發出甜膩的輕哼,瀲滟的眸底染上一絲迷離,雙手勾纏住他的脖子。
微弱的暖橘色燈火影影綽綽,在帳篷外投落糾纏的影子。
寧靜的深夜,紛紛揚揚的碎雪灑落,倒也透著一絲說不出的安逸溫馨。
不遠處的陸驍和桑木路過時,停下腳步,臉色各異。
桑木還是個沒結婚的年輕處雄呢,聽見這動靜,那叫一個羞澀,臉都燥紅了,連看都不敢往那邊看。
他趕緊帶著陸驍掉頭往另一邊走,“少將的帳篷旁邊有個空帳篷,我原本想著,你們一家人離的近也好照應,不然……我還是再給您換個帳篷吧。”
不知道少將這邊要多久,聽一晚上,怕是要瘋了!
陸驍深呼了一口氣,壓內的一絲躁意,淡淡開口,“不用,就旁邊這個帳篷吧。”
他習慣了。
受得住。
天色快蒙蒙亮時,帳篷里的動靜才停下。
沈棠累得渾身酸痛,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蕭燼滿足地將她抱在懷里,額頭也密布著熱汗,渾身黏膩膩的有點不舒服,不過現在也沒有洗澡的條件。
他將沈棠緊緊抱在懷中,很快便也沉沉睡去。
許是好久沒這么舒服放松過了,睡著后,蕭燼無意識變成獸體,雄健修長的黑豹蜷著身體,也幾乎將整個帳篷都占滿了。
帳篷內的溫度逐漸褪去,沈棠本來還有點冷,睡著睡著卻越來越熱,悶熱得她幾乎透不氣。
沈棠醒來后,才發現渾身毛茸茸的,都被包裹住了。黑豹緊緊把她壓在懷中。
它兩只厚厚的爪墊,都快把她整個人蓋住了!
這么睡下去,她不熱死,也要悶死。
沈棠趕緊挪了挪身體,從這“幸福的讓人窒息”的懷抱中挪出來,探出腦袋,深呼了一口氣,才總算好受點。
黑豹似乎察覺到懷中的小東西在動,本能收緊身體和四爪,發出低沉的呼嚕聲,但愣是沒醒過來。
沈棠哭笑不得,也懶得弄醒他了。
她在他的懷中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聽著黑豹胸膛發出的呼嚕聲,身體都被震著微微發麻,像是坐車時的輕微顛簸,反倒說不出的催人入睡,便靠著這個毛茸茸的大火爐慢慢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中午才醒。
沈棠還是被門外的叫聲吵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剛從豹子懷中爬起來,便冷地直打哆嗦,趕緊套好衣服走到帳篷門口,掀開簾子,嘟囔道,“我怎么聽見幼崽的叫聲了?”
蕭燼在沈棠醒來時,也差不多醒了,變幻形起身,迅速穿好衣服,走到帳篷外。
一只瘦弱的小幼崽,正蹲在門口,嗷嗷叫著。
這幼崽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也不知道在門口蹲多久了,毛發粘滿碎雪和冰水,凍得瑟瑟發抖,一個勁地打噴嚏。
“乖乖,哪兒來的可憐孩子?”沈棠趕緊把這小幼崽抱進帳篷。
她讓蕭燼去燒了一盆熱水,幫幼崽洗了個澡,擦干凈烘干,露出原本的樣子,竟然是一只小熊貓!
沈棠眼都亮了,好可愛啊!
“不過它怎么會跑到咱們的帳篷門口?”
蕭燼挑眉笑道,“喂了它幾次,認路唄。”
“你之前見過它啊?”
蕭燼提起沈棠懷中的小幼崽,隨手放進懷里,懶洋洋道,“這是我前幾天在路上撿的,當時這小家伙更瘦,跟個皮包骨似的,我要是不救它,估計它活不過當天晚上。”
他繼續道,“也不知道這是哪家的孩子,找不到父母,我就讓桑木把它送去附近的帳篷,看有沒有人收留。可惜如今百姓們都自身難保,沒人愿意收留一個拖油瓶,這幼崽就經常在營地周圍打轉,遇到好心的給兩口飯……我路過時經常看見它,便喂過它幾次,這是賴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