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后,蘇沐瑤他們在月華初上的時候到達了南疆地界。
進入南疆地界后,蘇沐瑤就感覺完全踏入了一個全然不同的世界,一眼望去,十萬大山連綿起伏,山峰高聳入云,有的山峰如利刃陡峭,有的山峰巍峨高聳。
參天大樹遮天蔽日,茂密的枝葉交織在一起,很多樹木形態各異,林間藤蔓纏繞,如同一條條綠色巨蟒,樹下雜草叢生,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一切都充斥著原始又神秘的氣息。
馬車在外圍停了下來,花凜夜撩開馬車簾子,看著外面的景色道:“這就是南疆嗎?”
“感覺這里面的氣息很怪異。”
蕭寂寒神色也凝了凝,“這些樹木山川跟我們平日見到的也不一樣。”
月無痕下了馬車走過來道:“蘇小姐,南疆地界到了,這里環境特殊,馬車無法進入。”
之前月無痕叫她公主殿下,接觸多了,蘇沐瑤讓他叫名字就行,月無痕還是堅持叫她蘇小姐。
沈辭安道:“那我帶著妻主飛行進去?”
月無痕搖頭道:“這片地方環境特殊,也有特殊的限制,無法動用異能進行飛行,只能先走過去。”
“待穿過這一段路程后會好一些。”
“最好化為本體行進的速度會快一些。”
月無痕在路上給他們講解了一些南疆的事情,蘇沐瑤猜到這里磁場特殊,應該有很多未知的限制和禁制。
“那就麻煩月公子了。”
蘇沐瑤不知道自己本體是什么,也不能輕易化為本體,溫南溪他們便一個個化為本體要帶著蘇沐瑤。
大家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蘇沐瑤。
這讓蘇沐瑤一下子想到了之前在北羅部落的時候,那時候溫南溪他們幾個也會為誰帶她爭執。
就在這時候,月無痕化為一只月鹿獸人道:“我也可以帶蘇小姐走過去。”
當蘇沐瑤看到月無痕的本體時,一下子被驚艷住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月無痕的本體。
月光漫過他輪廓柔和的紫色鹿角時,像是給他披上了一層流動的紫光。
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帶著朦朧的霧感。
他的皮毛在紫光里泛著珍珠般的光澤,輕輕一動,仿佛灑下紫色的星雨。
他鹿蹄踏過草地,蹄尖能展開細碎的紫色星點,落地時泛起一圈的熒光,美的如夢如幻。
他的鹿角帶著彎月的形狀,勾勒出繁復而溫柔的弧度,跟月光相輝映,他絕美的眼睛垂眸輕眨,似染上了幾分紫調的朦朧,讓人的心神都仿佛被這抹紫過去,讓人能輕易墜入鏡花水月的幻夢中。
不光蘇沐瑤,就是溫南溪他們也未曾想過月無痕的本體竟然美成這樣。
他們只知道月族獸人是月鹿獸,卻不知道月鹿獸是這個樣子的。
大家心中的危機感瞬間涌了上來。
蕭寂寒快速開口道:“不必麻煩月公子了,我們帶著妻主便好。”
溫南溪來到蘇沐瑤面前,蛇身放大一下子擋住了蘇沐瑤的視線,溫聲道:“妻主,選我們哪一個?”
蘇沐瑤對上溫南溪溫潤柔和的眼波,開口道:“你來帶我吧。”
“好。”
溫南溪用蛇尾將蘇沐瑤輕輕卷到身上。
蕭寂寒他們臉上露出一絲失落的神色,不過最起碼是溫南溪帶著妻主,不是月無痕。
若是可以,他們自然不希望隊伍里再多一個雄性爭奪妻主的愛。
月無痕也沒多說什么,“這里危險重重,大家跟緊我的步伐,別亂走動。”
“最好在我光芒覆蓋的范圍。”
“不要亂碰任何植物,很多都有毒。”
月無痕說著,將周身散發的光芒擴大,籠罩住大家,然后帶著大家往森林深處走去。
三天后,他們穿過密林,穿過山澗以及陣法,這才到達了月族獸人生活的河谷地帶。
月族獸人還真生活在十萬大山深處,
這里水源充足,土地肥沃,有著豐富的自然資源,尤其草藥毒藥眾多。
到達這個地方,大家才松了口氣。
這一路上若非有月無痕帶路,他們異能再強,也很可能迷路,更無法如此順利的到達這個地方。
月族眾人看到月無痕出現,都恭敬行禮,“少主回來了。”
“少主。”
大家熱情又崇拜的看著月無痕,仿佛他是他們的信仰一樣。
很多人都戴著銀飾。
月無痕輕輕跟大家點頭,接著便帶著溫南溪他們去了最后面那座高山上。
那座高山上坐落著很多房子,月無痕招待大家休息。
“明天晚上正好是月圓之夜,可以開啟陣法。”
蘇沐瑤之前聽月無痕說過,開啟月族古老的陣法,需要在月圓之夜,月華最盛的時候,他們才能借用月亮的光輝開啟陣法。
月無痕讓人送來了竹筒飯,輕聲解釋著,“以前都是師父開啟,但師父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聯系不上,如今只能我來開啟,但一次送這么多人過去,傳送到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
“但可以確保在蒼獸大陸。”
蘇沐瑤能感覺到月無痕的壓力,她開口道:“月公子不必有壓力,只要是進入了蒼獸大陸就好。”
祖母說過,說這種陣法,極為耗費人的靈氣能量,月無痕開啟一次,可能會虛弱很長時間。
就算是如此,月無痕也愿意幫忙,她內心有些愧疚。
等進入蒼獸大陸,她一定用木系異能為他把身體修復好。
洗漱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晚上便是月圓之夜。
月無痕穿上了祭祀服,臉上畫了一些五顏六色的圖騰樣式,然后帶著蘇沐瑤他們來到了山頂。
這里有一個巨大的祭祀臺。
這上面刻著很多古老的文字,圓月月光正好照亮整個祭臺。
月無痕讓他們站在上面,每個人站的方位不一樣,他將血靈石放進去。
同時他用手割破手腕,讓血滴落在祭祀臺中一個孔槽上。
緊接著他開始跳祭祀舞,他口中念念有詞,甚至開始吟唱。
聲音縹緲清亮,不似凡俗歌謠也非誦經的肅穆,仿佛帶著力量,周圍瞬間卷起了狂風。
只是他們這個祭祀臺似乎被隔絕開,狂風席卷著草木,卻沒有落入祭祀臺上。
這樣的月無痕,蘇沐瑤第一次看到。
只是看著他手腕流出的血,蘇沐瑤心不由的揪起來。
總覺得欠他一個很大的人情。
月光越來越亮,祭祀臺上一下子冒出沖天的光芒,一個個符紋在上方升起。
蘇沐瑤心中一震,這個祭祀臺陣法竟然遍布古老符紋。
還沒等她仔細看,她便感覺被一股力量給卷入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