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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查蓮花縣的案子有人怕了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15日  作者:袁滿嘉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袁滿嘉 | 重山不晚 
阿碧過來語氣輕快道:“小姐,陸大人,飯菜好了。”

宋清荷道:“去吃飯吧。”說著,經過陸觀棋朝門外走去。

天尚未完全亮,陸進等一眾大臣便穿過東華門,穿過皇城御道,經過內金水橋,朝太和門走去。

等著行禮聽政。

鐘赟好不容易挨到結束,立馬快步趕上陸進:“陸大人,杜霖的案子您知道么?”

陸進斜睨著鐘赟:“朝中還有誰不知道。他竊取軍事機密已經長達一年之久,聽說是賣給那些做軍隊士兵衣衫和武器的商人,甚至還勾結北楚人,城中徐家溫泉館失火一案中都找到了兵防圖,我想不知道都難。”

鐘赟眉頭緊蹙:“杜霖狗急跳墻,會不會亂咬人,陸相,您可聽令郎說過關于杜霖一案的情況?”

聞言陸進停住腳步:“鐘大人不會是害怕吧?”

鐘赟尬笑兩聲:“沒有,我怕什么,可以讓皇城司查嘛。”

陸進雙手搭在身前,面向鐘赟:“皇城司直接歸皇上管,所以觀棋的事兒我也不方便問。鐘大人掌管樞密院數載,樞密院里出了這么大個內鬼,我建議鐘大人好好自查一下樞密院內部,軍情茲事體大,可非兒戲啊,鐘大人。”

鐘赟假意附和著點點頭:“陸相說的是,樞密院是該好好查查了。哎陸相,永王在蓮花縣都查到哪兒了?剛才聽皇上說蓮花縣的情況不樂觀啊。”

陸進挑眉,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鐘大人心懷天下,還操心上蓮花縣的事兒了。”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鐘赟察覺到陸進故意在拿話點自己,假笑掩飾道:“陸相就不擔心蓮花縣的百姓么,我記得陸相老家就是蓮花縣的。”

陸進道:“鐘大人擔心蓮花縣的百姓就給捐贈點錢糧,這不比咱們在這兒‘空擔心’強?不說了,鐘大人,我要去找皇上了。”

說完,走著四方步仰著頭,從鐘赟身前走過。

如果說德親王是內斂沉穩的‘老好人’,那鐘赟就是一個十足的靠討好先帝和興懿皇帝上位的卑劣者,這么問自己,顯然鐘赟是怕杜霖咬出自己。

捫心自問,滿朝文武大臣,有幾個敢說自己清清白白。

御花園里,立春后下的雪在樹下還堆了些許,但柳樹已經開始有了萌動的跡象。

陸進和興懿皇帝碾過石磚地,順著小徑在花園里踱步。

興懿皇帝的龍紋袍角掃過石磚,說話時眼底掠過幾分笑意道:“朕賞賜給觀棋的宅子已經修好,他隨時都可以搬進去,朕說要給他辦個宴席慶祝,他不肯。觀棋一直都不喜歡熱鬧,少時朕和他一起練武,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休息,他還說以后成親不大操大辦,最怕人多的場合。這些年,他性子還是如此。”

陸進笑笑:“這點,他隨他娘,他娘一輩子不爭不搶,也不喜歡熱鬧。”

興懿帝撫著鎏金鏤花手爐,忽而抬眸緩聲道:“觀棋近來似與你不睦?“

陸進長嘆一口氣:“圣上明鑒。本來家丑不可外揚,但既然皇上問了,老臣也沒有什么不能說的。觀棋著了心魔,聽話了二十年,突然變得有了自己主意和想法。隨他去吧,他誤會老臣其實也不完全怪他,有些事情看起來確實和老臣有關系。比如裴家,是陸家的姻親,但卻成了李淺的爪牙,老臣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與陸家無關。”

興懿皇帝意味深長的笑笑,望著院中的柳樹,道:“被烈火燒過的草地本應該是寸草不生,但既然春天又生了新的嫩芽,那就給她一條生路,隨她去吧。觀棋性子直且眼睛里容不得沙子,陸相是他的父親,理應身先示范,而不是和孩子置氣,對么?”

陸進垂于身側的手蜷縮,手指不安的搓了搓。

興懿皇帝回身看他一眼,等待他的回答。

“皇上所言極是,父子沒有隔夜仇,我們會好好談談的。”

“嗯。”興懿皇帝繼續朝前踱步。

陸進跟在身后,道:“不知道皇上還記得上次您駕臨陸府,給您上茶的那個丫鬟?”

陸進說這話時,眼睛觀察著興懿皇帝的表情,果然興懿皇帝眉頭微蹙,顯然是記得江歲寧的意思。

“皇上,那婢子喚作江氏歲寧,有年年歲歲康寧平安之意,老臣想將她獻給皇上,讓她在皇上身邊服侍,您看……”

興懿皇帝腳步未停,但沉吟半晌沒有回答。

直到兩人走出去百余步,興懿皇帝才漫不經心的道:“陸相有心了。”

江歲寧進宮前的一晚,翡翠主動提出去陪陪她,和她說說話,省的她郁郁寡歡,驚了皇上的圣駕怎么辦。

陸進同意了。

翡翠走進江歲寧內室的時候,她坐在床邊,眼神空洞。

直到翡翠走到她面前,她才有反應,抬頭望向翡翠。

翡翠先開口:“我來陪你說說話。這么好看的人兒,嫁給二少爺那種不解風情的男人多無聊,還是伺候一個心里有自己的人更好,你說呢?”

“二少爺……真的如其他丫鬟所言,是喜歡大少奶奶么?可他們不是叔嫂么?這樣可以么?”江歲寧問。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翡翠笑了笑,滿是無奈:“每個人的命都是不一樣的,有人含著金湯匙出生,有人生下來連塊裹身的布都沒有。有人在愛中長大,有人在被輕視中……也長大了。喜歡大少奶奶是二少爺的命,也是他的劫。歲寧,你應該去過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在無盡的期盼中消耗自己的青春。你現在所遭遇的,是你的命。別恨二少爺。”

江歲寧似懂非懂,翡翠伸手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心里不要有恨,恨會吞噬掉你的幸福。”

第二天天空露出魚肚白,在陸進和翡翠的注視下,兩個嬤嬤扶著江歲寧上了馬車,馬車駛向宮門的方向。

翡翠靠在陸進懷里,道:“江歲寧姿色出眾,一定會得到皇上的寵愛。”

“希望如此吧。”陸進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道。

新陸府修繕完畢后。陸觀棋并沒有住進去。

興懿皇帝賞賜的丫鬟小廝每天按部就班的打掃府中衛生,唯獨見不到主子。

從當初從陸府離開,陸觀棋并沒有帶走范馳海,他也不打算帶,可新府邸一完工,范馳海就主動找到了皇城司。

聽守門的侍衛通稟說是范馳海在外求見,陸觀棋合上公文,頓了頓,請他進來。

范馳海大步流星的邁進廂房的門檻,看到陸觀棋后臉上露出驚喜之色:“二少爺!終于見到您了,您這幾日可還安好?”

陸觀棋示意他坐,“很好。你怎么來了。”

“我是二少爺的書童,理應跟著二少爺,二少爺去哪兒我去哪兒。”范馳海拍拍挺直的胸口道。

陸觀棋頓了頓:“我這次負氣出來,沒有和我娘說,但我又不方便回去。馳海還是留在陸家幫我照顧我娘為好,其他人我不放心。”

范馳海臉上閃過一絲不大情愿,“我是個粗人,照顧嚴姨娘,我怕是做不好,況且有嬤嬤在,應該也用不上我。還是讓我跟著二少爺您吧!”

陸觀棋語重心長道:“馳海,我在陸家除了我娘,只有你是可以信任的了,你在陸家陪著我娘,我娘若有任何情況你都可以及時告訴我,這樣我心里還能稍微放下點。要是連你也不在陸家,還有誰能替我守著我娘?你我幼時相識,情同手足,這件事你一定會聽我的吧。”

陸觀棋并沒有強逼著范馳海留在陸家,而是和他動之以情。范馳海陷入兩難的境地,他點點頭:“承蒙二少爺信任,馳海便替您守著嚴姨娘,一定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姨娘,您放心。”

“嗯,你做事我向來放心,否則當年有機會帶人參加皇室演武試煉時,我也不會選擇帶你了。”陸觀棋舊事重提,眼尾漾起細細笑紋。

范馳海垂著眼睛:“陸家待我恩重如山,我對陸家的感情是在這些下人里最深的。”

陸觀棋從安吉后起身,走到范馳海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從未把你當過下人,只把你當一生摯友。”

范馳海把頭低的更深,陸觀棋看不清他的眼底都是什么神態。

蓮花縣。

蕭如晦坐在衙門公堂里正在看全縣的自然情況,忽的聽見外面傳來擊鼓的聲音,立于蕭如晦一側的縣令龔必達聞聲厲聲呵斥衙役,“快出去看看門外何人擊鼓?立馬趕走。”

“慢著。”蕭如晦出聲阻止。“既有人擊鼓鳴冤,怎可不問青紅皂白就將其驅趕?這不是違背了縣衙為百姓做主的意義么?驚鴻,去外面把擊鼓之人請上公堂。”

傅驚鴻自從來了蓮花縣,手里的劍始終不曾放下。

“是,大人。”傅驚鴻轉身出去,很快就帶進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

老者見到蕭如晦,立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草民方生,見過大人。”

見到老者,龔必達瞪大眼睛,大聲嚷道:“本官和你說了多少次,你兒子失蹤都要半年了,也派了那么多人到處搜索,至今未見人影。誰知道是和你負氣離開,還是真的如你所說被害了?王爺代天巡狩到我們蓮花縣是為了災情,方生你能不能別添亂。”

見龔必達似乎是認識老者,蕭如晦眉頭微蹙:“龔大人是知道老人家所為何事了?”

龔必達換上尬笑:“知道,他叫方生,半年前家中唯一的兒子方平安失蹤了,下官真的盡心盡力的查辦此案,派出去尋找的衙役不下百余人次,可是一直未有所獲。因為方平安已經十九歲了,是個大人,所以下官懷疑是不是去外地謀生了。”

方生雙手撐在地上,臉上滿是憔悴和滄桑,他道:“大人,平安離家之前確實和草民吵了一架,他想去外地投奔一個遠方叔叔,草民不許。但是平安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他不會因為這點事兒就離家出走,不要我和他娘的。蓮花縣因為兩年前的災,所有人生活的都很難,平安就算是走也會和我們老兩口聯系,不可能杳無音信的。”

蕭如晦問:“那你可有問過你外地的親戚,令郎是否去投奔他了?”

“其實我們都不知道這個遠房表弟的地址,也只是記得十幾年前他在崇北做小生意。但十幾年不聯系,早就不確定對方是不是還在崇北。這也是草民不許平安去投奔叔叔的原因。”方生聲音陡然轉低,目光哀怨:“草民怕平安是被歹人給害了……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半年了不聯系爹娘呢。”

蕭如晦理解方生的苦楚,可蓮花縣的情況是人人吃不飽,衙役更沒有精力去繼續追查一個半年前的舊案。

他道:“老人家請起,這件事我記下了,一定安排衙役繼續尋找,若有消息第一時間告知。”

方生似乎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因為年紀大了,又常年食不果腹,他站起來的速度很慢,蕭如晦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方生拱手:“謝大人,草民回去等候您的消息了。”

看著方生離開,龔必達眉眼低垂:“像他這樣的,正值壯年的兒子‘失蹤’的案子,這兩年大概能有幾十起,這還是報官的,肯定有沒報官的。下官也沒辦法,真的努力在找,可是都是青壯年,在蓮花縣吃不飽飯,出去謀生是很有可能的。下官真的找不到他們。有些人,每隔兩三天就會來縣衙鬧,問下官要兒子,那下官沒辦法啊。”

龔必達兩手一攤,無奈的嘆氣。

蕭如晦聽著,眉頭擰成一團:“幾十起雷同的案子,這其中怕是有問題吧。龔大人,朝廷的賑災糧正在路上,大概后天就能到蓮花縣。我們先賑災發糧,再將這些案子的苦主找在一起,我有話要問他們。麻煩龔大人先把這些人的卷宗拿給我,我一一看過后才能做到心中有數。”

龔必達連聲應道:“好,下官知道,這就差人去取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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