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很快,聽見那小娘子氣定神閑的聲音,“元五爺,初次見面,你就這樣招待我和朱掌柜?”
這一番話,不僅讓對方沉默,就連朱旺……都呼吸一窒。
屋內一片死寂。
隨后才聽到先前說話那男子惡狠狠道:“什么元五爺,你這婆娘休得詐我!快將瑞果漿的配方寫出來!”
溫婉冷冷一笑,“既然想要我的方子,索性大方露出臉來,你我敞亮的談。都說元五爺或許是下一任元家家主,不過在我看來,元五爺卻遠遠比不上元六郎。至少元六郎這份膽量……就比元五爺強。”
半晌,總算聽到元五郎含笑的聲音,“溫小娘子不必激我。”
一揮手,溫婉眼前的麻布被人扯開,眼前一片光明。
背后的繩子也被短刀割開。
溫婉這才看清元五郎的長相。出乎意料,元五郎瞧著…很溫潤很斯文,和元六郎那張揚陰柔的長相不同,元啟皮膚偏白,眼睛細長,雙目炯炯有神,讓人一看便生出親近之感。
元五郎坐在上首位置,仆人捧上熱茶,元啟才招呼溫婉坐下。
倒是遺落了角落里的朱旺。
朱旺眼睛被蒙著,雙手被反剪捆住,只能靠耳朵湊這場熱鬧。
元五郎替溫婉斟上一杯熱茶,語氣親近得猶如多年未見的老友,“溫小娘子早已知道背后之人是我?”
“隱隱約約猜到一些。只不過沒有證據。”
“溫小娘子當真聰慧過人。”
溫婉冷笑,“馬師傅呢?”
“馬昌順?”元啟微微揚眉,唇角含笑,“你家這位大師傅是個犟脾氣的,到我這里兩三個月,愣是一言不發,無論我是威逼還是利誘,都無法叫你這位大師傅吐露半句。我一直以為,瑞果漿的方子只有他和溫老爺子知曉。”
朱旺聽到這里也明白了。
原來昨晚溫婉故意大張旗鼓的賣方子,就是為了釣出元五郎這條大魚!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
他朱旺啥時候才能有這翻云覆雨的本事啊?
“我也以為…兩家已經握手言和。不曾想元五郎依然對我溫家酒坊戀戀不忘勢在必得。你就不怕我將這事告訴給師兄或者義父?”
“那就要看看溫掌柜是否在乎你父親的性命。”元啟將茶杯輕輕往桌上一放,隨后抬眼,細長的眼睛里滿是壓迫,“其實我也想知道,若我表弟知道你就是殺害元敬的兇手,他會如何待你?是像我一樣為兄弟報仇,還是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溫婉臉色微變,雙眸驀地從杯影中抬起來。
她是何處露的馬腳?
不可能。
若元啟知道元敬的死因,就該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
她手指微微卷曲,隨后放開,冷笑一聲,“元五郎覺得是我殺了元敬?”
元五郎笑瞇瞇道:“事實如何,溫掌柜不必狡辯,你我心知肚明。”
溫婉抿唇,素手一撥茶杯,“五爺不必誆我。我溫婉向來敢作敢當,我做過的事情…我自會認。沒做過的事情…就算是刀斧加身…我也不會承認。”
這回,元五郎沉默了。
他看著對面面無表情的溫婉,忽然覺得有些看不清眼前這女子。
若殺害元敬的兇手不是她,為何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說那段時間溫婉恰好受傷閉門不出?不是心虛是什么?
不過事到如今,無論殺害元敬的兇手是誰…都只能是溫婉。
只有這樣,元敬的死才能價值最大化。
“我父親的案子…也是五爺的手筆吧?”溫婉單手撐桌,清晨慘淡的日光投過院子,照得這間殘破的屋子一片明亮,“既然五爺費大功夫將我擄來,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要什么。”
“或者說……”她手指敲敲桌面,“到底要怎樣,五爺才肯替我父親翻案?”
角落里的朱旺又是一抖。
我靠。
元六郎這哥真帶勁兒啊!手段真他媽歹毒。
也不知元五郎和溫婉誰能更勝一籌。
他押夜叉。
畢竟夜叉是正兒八經殺過人的,且不說元六郎是不是溫婉殺的,可彎碭山的山賊卻實打實的是她殺的!
這娘兒們…真歹毒啊。
不會出了這門子,溫婉把他老朱給殺了吧?
元啟輕輕笑,只覺得眼前這小娘子當真有趣,也難怪元六郎在平縣屢敗屢戰甚至丟了性命。
元啟著一身白色的衣裳,笑容干凈,可那笑容卻始終不達眼底,“溫掌柜覺得今日你還能活著走出去?”
朱旺大怒,蒙著眼罩驚恐大喊:“元啟!你敢殺人滅口!”
“朱掌柜放心。”溫婉卻笑,“他或許會殺了你,但不會舍得殺我。畢竟他還想要瑞果漿的方子呢。”
朱旺汗毛立起:你這樣說我更不放心了好嗎?!!
元五郎說一切都是為元六郎報仇,溫婉卻不信,這兩兄弟何時感情這樣好了?
不是說三房妻妾不和嗎?
難道這兩人的娘斗得如火如荼,兩個娃卻兄友弟恭?
“元五爺既然想要方子,直接擄走馬師傅便是,為何要繞這么大一個彎子,請個身患絕癥的寡婦去陷害我爹?”
元五郎卻盯著溫婉,“溫掌柜,我也說過,我知道是你害死了六弟。雖然我也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我一直都知道是你。”
溫婉冷笑,慢吞吞的掀唇,“我還以為…元五爺記恨上次播州煮酒大會,我家的瑞果漿奪了你錦江春的風頭。”
元啟不說話,沉默飲茶,一雙厲眼沉沉。
“我只想要瑞果漿的配方。溫掌柜若是痛快一些,我可以承諾你我兩家恩怨一筆勾銷。”
溫婉勾唇。
這話…她似乎也聽元六郎說過。
他們兄弟兩誆人的話術都是一樣的。
溫婉信不過元啟,只覺元啟比元敬之流厲害百倍,“你手里有哪些證據?”
“能夠證明王寡婦身患絕癥的大夫,還有一名聽到整個過程的酒商。”
夠了。
這些證據足夠推翻便宜爹的案子。
“好!”溫婉絲毫不遲疑,“筆墨來。”
一側的小廝早有準備,碰上紙筆,溫婉孕期練字不曾落下,如今字已和從前大不相同,她提筆爽快寫下瑞果漿的配方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