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可柳依依臉上欲言又止,“大姑娘,我上午去了那宅院一趟,地方是好,兩進的合院,住咱們這些人綽綽有余。只是…”
溫婉蹙眉,“母親有話直說。”
“就是…那宅院和姚老爺子的院子一墻之隔,離那督撫院更是只有一步之遙。”
“母親,這是好事啊。靠近督撫院,治安必然很好,我們一大家子老弱婦孺就不必擔心——”忽而,溫婉抿唇,聲音一緊,“督撫院?”
見溫婉回過味來了,柳依依才嘆氣道:“不錯,我聽姚夫人私底下透露,說侯爺打算將督撫院從并州搬到播州來,以后長居此處辦公。你說…咱一大家子以后每天在侯爺眼皮子底下晃悠,我一想到心里面就害怕。”
“大姑娘……”柳依依不安的看向溫婉,“你說,這姑爺在并州待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搬來播州?會不會是姑爺發現了什么——”
“別先自己嚇自己,此事待我問過義父后再說。”溫婉心里沉沉,“還能搬回來嗎?”
柳依依搖頭,“東西都搬了一大半,若是再搬回來,怕是無法跟姚家交代。”
溫婉一錘定音,“那就住著。”
“可姑爺——”
溫婉斜斜眼風睥來,“什么姑爺?我溫家的姑爺早就掉崖摔死,連衣冠冢都已經立了,哪兒來的什么姑爺?”
聽溫婉這口氣,柳依依明白了。
以后溫家和那位姑爺,那就是橋歸橋路歸路。
既搬了新院子,少不了一頓新居飯,陳媽在廚房里忙得熱火朝天,柳依依和紅梅在照顧孩子,趁著這個間隙,溫婉猶豫是否要繞一圈熟悉環境,心里又怕像上一次遇見魏崢。
她暗嘲自己,如今自己成躲著貓的老鼠了。
不過等便宜爹的事情塵埃落定,最多十天半個月,她就又能回到平縣,溫婉心里才平靜一些。
剛巧,碰見溫靜在外面買了糖葫蘆回來,小姑娘啃得滿嘴巴的糖漿,衣裳上也是泥巴,她一見到溫婉就鬼鬼祟祟的往旁邊躲,溫婉沒好氣笑道:“去哪里瘋了?”
她拽出樹后躲著的溫靜,拿帕子擦干溫靜的手。
又想到這段時間她和柳姨娘忙前忙后,全然沒時間管教溫靜,這丫頭倒是越發瘋得沒有人形。
溫靜目光飄忽,“買糖葫蘆,摔了一跤。”
“你這摔得…不符合邏輯啊…怎么前胸后背都是泥巴?”溫婉微微挑眉,“你不會是……跟別人打架了吧?”
溫靜唬著臉,“肯定沒有。我不是跟別人打架的人。娘說了,女孩子家要文靜。”
溫婉作勢往外走。
溫靜一把抱住她的腰,神情緊張兮兮,“阿姐你去哪里?”
溫婉露出惡魔微笑,“我出去買糖葫蘆啊。你要去嗎?”
“哦…”溫靜吶吶收手,“那你快去快回吧。”
“走吧,一起。我不知道那賣糖葫蘆的地方在哪兒。”溫婉一把提起溫靜的后脖子領,溫靜只能倒著走,隨后聽見頭頂上阿姐疑惑的聲音,“你是不是又長壯了?”
“我沒有,阿姐別胡說……”
別以為她沒看見溫靜房間里那一堆木棍!那是趙恒給她留下的武器,她便一直小心保存。
這女娃…別是將來要當女將軍吧?
“走吧,帶路,去找糖葫蘆。”
溫靜苦著臉走在前頭,帶著溫婉在房子周圍轉了一圈。義父選的這房子確實好,背靠督撫遠不過百米路程,督撫院時刻有官兵把守,治安不成問題。
往東走兩步便是集市,買菜方便。往西便是坊市,買點胭脂水粉啥的也很方便。
督撫院附近的庭院都是巧而精致,往來無白丁,住在此處大多非富即貴。當然,南城那邊有一大片房子,那邊便是有一定品階的官員居住之所。
溫婉瞧著這一座座綠墻紅瓦的庭院,也不清楚哪家是魏崢所有,心中打定主意以后繞著走。
“姐姐!”
兩姐妹正要回家,溫婉忽而被一道怯生生的女聲吸引了注意力。
溫婉扭頭一看,只見軟轎上一個瘦長臉面容清秀的姑娘正沖她招手,身邊還探個圓絨絨的腦袋,溫婉記不得這兩人,等那軟轎落地,小娘子撩簾而出,徑直走到溫婉跟前微微福身,“姐姐,又見面了。”
“你是……”
那小娘子皮膚白凈,雙眸明亮,大約十四五歲,笑起來斯文靦腆,像是一枚霸總文里的傻白甜。
“昨晚…天香樓…姐姐為巧兒姑娘打抱不平。”傻白甜又粘上一步,眼睛撲閃撲閃,有一絲害羞,“姐姐舌戰群儒,叫我好生佩服。”
哦,原來是當時站在二樓的那個戴著帷幕的小娘子。
溫婉連忙還禮,“實不相瞞,并非為巧兒姑娘打抱不平,只是安保年背后罵我,我只是禮貌性的反駁兩句。”
“他罵你?”
“他說我一個婦道人家整日拋頭露面打著賣酒的名義和平縣諸多男子拉拉扯扯……事關我清譽,我自然要叫他下不來臺。”
那小娘子“咦”了一聲,再度看向溫婉,“你就是那位舉子提到的…平縣酒坊…溫婉?”
“正是。”
“前段時間…溫家奸污良家女子一案……”
溫婉抿抿唇,“此人正是我父親。我來播州,便是為了救父。”
溫婉以為這小娘子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官宦人家的姑娘怕是不屑和她往來,正欲抽身離開,不曾想那小娘子卻拉住了溫婉的手,“姐姐,你好厲害——”
這就厲害了?
哪里就厲害了?
傻白甜千金都這么好忽悠嗎?
突然好想騙她的錢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溫家!煮酒大會上我曾喝過你家的果酒,甜滋滋的…且不醉人。”說罷,那小娘子命身邊的奴仆取出一張滾金硬紙的請柬來,“三日后便是我祖母生辰,母親給了我幾張請柬,到時候姐姐也來。”
傻白甜眼里欲說還休的崇拜是什么意思?
“我傾慕姐姐那日在天香樓大殺四方的風姿,那舉人言談之間輕視女子,我看不慣…卻又口齒愚鈍…幸得姐姐及時開口相助,才臊得那舉子下不來臺!姐姐你若是不嫌我,時常來尋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