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元家三房賈氏認定我是殺她兒子的兇手,今早張來喜的案子想必也是她的手筆。如此,就算我們回了平縣,也休想得到安生。”
“既如此,索性不逃了。”
小娘子聲音輕輕,莫名有一種煞氣。
“逃出獵人追捕的方式…只有變成獵人,或是殺了獵人。”
溫維明抿唇,忽而覺得眼前食不知味。柳依依則怒道:“她兒子死的時候,你還在攬月閣醉酒,這賈氏是瘋魔了不成?憑什么認定你是兇手?”
溫婉和魏崢四目相對,隨后飛速錯開。
魏崢低眉,唇角漾出一抹奇異的弧度。
溫婉便道:“目前,只有我們家和他家有過節,再者…我不在場也可以雇兇殺人。只要賈氏一日不找到證據,一日就會懷疑溫家,我們便一日沒有安寧日子過。”
溫婉看向溫維明,“爹的意思呢?”
溫維明心亂如麻,只不過溫婉做了決策,他也不好唱反調,思來想去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意見,只好道:“你既當家,自然你說了算數。正如你說的,退無可退,那就不必再退。”
柳依依只關心去留的問題,“那依大姑娘的意思…咱們得留在播州呢?”
溫婉點頭,“對,不走了。什么時候把元家玩死了,我們什么時候再走。”
“行。既是常住,那咱晚上就把行李卸了,明兒個還得添置一些家伙什,對了,那乳娘…還得重新找一個。”
“母親看著辦便是。”
其他幾個人更沒意見。
反正溫家都是溫婉當家,溫婉說了算數。
只不過,想著徹底跟元家撕破臉,以后少不了風浪,一群人食不知味。
飯桌終于安靜下來,各自消化溫婉帶來的大消息。
飯后,溫婉和柳依依就帶著兩個孩子鬼鬼祟祟進屋,魏崢想和她說說張來喜官司的事情,走到門口正要敲門,冷不丁聽見里面傳來悶哼聲。
魏崢一抬頭,便在窗牖上看到那燈火下小娘子纖細的剪影。
隔著門窗,小娘子聲音沙沙的,似支支吾吾,“母親,我這個姿勢對嗎?”
柳依依的聲音傳來,“你把他屁股托高一些。”
“可是很疼!”
“你是漲奶痛還是喂奶痛?”
“喂奶。”
柳依依笑一聲,“沒法子,琿哥兒和昭昭長牙比其他小孩快,之前乳娘給他們喂奶時,他們也咬那乳娘。這孩子這么小,又不能跟他們講道理。你受委屈些,明日我就出門找合適的乳娘。再不濟,我把先前那乳娘求也給你求來。”
溫婉胸口傳來奇異酥痛的感覺,她既覺得神奇又覺難堪,“母親,長牙的時候他們也難受,明日你找些布來,洗干凈了,擦拭兩個孩子的牙齦。”
“哎,我知道了,大姑娘真是辦法多。”
魏崢推門的手頓在半空中,他仿佛伸進了火爐中被燙傷般迅速收了回來,瞬間那灼熱的感覺從指尖傳向心口。
腦子不受控制的想起搖晃的船身、月色細碎的江面、皂角和野梔的香氣、以及烏黑的長發和柔軟的胸脯——
甚至就連溫靜走過來也沒發現。
“魏——”
溫靜剛一張口,就被魏崢捂住嘴巴跟擰小雞一般擰走。
一大一小兩個人到院子中間,魏崢見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才松開手。
溫靜瞪圓了眼睛,隨后又露出邪惡笑容,“魏大人,你!”
“我有些事要和你阿姐說。我只是剛好走到那里。”
“哦…”溫靜笑得更開心了,“你。”
“隔著門窗,我根本沒聽清。”
“哦。你。”
魏崢抿唇,望著眼前這邪惡小不點,生平第一次有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打吧,這孩子剛挨了打。
不打吧,有點難受。
“給你封口費。”魏崢解下腰間掛著的荷包,扔給溫靜,“此事休要再提。”
溫靜很有骨氣的將荷包扔回去,“你想收買我?那不可能!我是我阿姐最忠實的奴仆!”
魏崢蹙眉,“奴仆?你是溫家二小姐,誰告訴你…你是這家里的奴仆?”
“我姐啊!”溫靜微抬下顎,一臉得意,“我姐說了,只要我忠心于她,聽她的話,每天幫她帶吃的,幫她干活,做她的狗腿子,她就考慮以后讓我不嫁人一輩子待在家里!”
魏崢:……
這孩子…長得可愛…就是看著腦子有點不太好使的樣子。
“那你想報復張二牛嗎?”
溫靜眼睛一亮,魏大人,你要嘮這個我可不困了啊。
魏崢見魚上鉤,笑道:“給我打扇,我教你。”
溫靜認命的從屋里找了一把蒲扇,隨后像狗腿子一樣給院子里躺在太師椅上的魏崢打扇,她還殷勤道:“魏大人,你快告訴我,怎么收拾那張二牛?那張二牛太賤了,上次打架不講武德,還拉扯我辮子。”
魏崢躺在椅子上,姿態慵懶,整個人往后一靠,吹著這夏日的小風,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舒坦,“風再大點。”
溫靜雙臂快要舞出火星子。
不出片刻被累得像狗一樣吐出舌頭哈氣。
“魏大人,你快告訴我到底要怎么收拾那張二牛?!”
“你姐夫當真英明神武帥逼氣人能文能武還體貼溫柔?”
一大一小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魏崢搶占先機,“你先回答。”
溫靜手上動作慢了下來,隨后臉上慢慢浮起一抹被姐夫支配的恐懼,她直搖頭,“能文能武…溫柔體貼…那是對阿姐的!”
“他對我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腳踹開…”
魏崢挑眉,暗道果然小孩子的話不能信。
同一個人,兩姐妹的評價卻截然相反。
左右閑著無聊,魏崢笑著逗她:“你姐夫暗地里對你這么兇,你為何不跟你阿姐說?你阿姐疼你,怎會不護著你?”
溫靜搖頭,“他會裝!”
“他在阿姐面前就裝受氣小媳婦,在其他人面前就是…就是…”溫靜左思右想,好不容易找到略貼切的詞語,“就是索命的閻王!”
“他整日臉拉得老長,除了見我阿姐笑一笑,其他時候都是這樣笑的…”溫靜將雙頰肉往上機械一推,“這種皮笑肉不笑。跟欠他幾十兩銀子似的!”
“那他就沒半點好處?”
“他身手很好,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