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按照你的設想,三層樓高,近一畝占地。你得裝修吧,雕梁畫棟、琉璃瓦頂、園林景觀、宴會廳、歌舞臺、貴賓廂房、獨立馬廄、自釀酒坊…這些都是大頭,還有雇傭廚師、伙計、賬房、行菜等,三千兩銀子丟下去怕是都沒水花。”
“這播州城內已經有天香樓、天仙樓、攬月閣這樣歷史悠久且在本地頗有口碑的老牌酒樓,咱身上攏共就……”
溫維明剛剛出獄,整日忙著含飴弄孫,以至于現在兩眼一抹黑,對家中財務完全不清楚,他只能喚來柳依依,“咱家還有多少銀子?”
柳依依拼拼湊湊,“其他都是小錢,只有先前典當魏大人送來的賀禮以及從石金泉身上搜回來的銀子,拋去咱這一路的支出還有上下打點的費用,如今家中攏共也不過千兩出頭。”
溫婉低頭盤算著。
早知道就收下魏崢給兩小只的那了。
兩人各十副,算下來少說也得千兩銀子出頭。
等等…魏崢為何突然對她這么大方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黃鼠狼給小雞拜年來了?
見溫婉眉頭緊鎖,溫老爹自然以為她是擔心資金的問題,不過他也覺得事關重大,并不贊同將所有資金投入,“若咱們想在播州立足,也并非一來就要如此大動干戈。先從一家酒肆做起,慢慢鋪開,穩打穩扎——”
“慢不得!”溫婉胸脯起伏,眼睛亮得嚇人,“父親,慢一步,步步慢,全局崩塌。”
溫維明蹙眉,心中也是暗自一驚,溫婉向來冷靜,少有如此疾言厲色的時候。
事情怕是比他預估的還要糟糕。
溫婉又斂了神色,“瑞果漿如今風頭正盛,咱家樹敵不少,若不趕緊打出第一炮,很快就會被人一擁而上吞食。”
父女兩大眼瞪小眼。
這也是難得兩人產生分歧的時候。
最后還是溫維明認輸,“反正酒坊都已經交到你手上,你想怎么干…隨你。你爹我老咯,以后就在家帶孫子。”
得到了溫老爹的支持,溫婉心中巨石落定,她知道溫老爹雖然嘴上說著同意,但實則背地里還是會替她擔憂著急,便將心中設想告知便宜爹。
“父親放心,我這個酒樓和城里其他酒樓不同,不需要巨額投資。我要做一間只有女性顧客的酒樓,也不需要明火大廚,至于裝修嘛…花小錢辦大事!我初步預算,估計最多也就兩千兩左右。”
溫維明聽迷糊了,“你說做一間只有婦人進的酒店,可婦人們平日鮮少出門——”便宜爹又一笑,似醍醐灌頂,“那是因為她們沒有可去的地方!”
“不錯。正是如此。瑞果漿剛好也是面向婦人的酒水,婦人們平日要在家里照顧一大家子起居,三餐又要伺候公婆。我去各大酒樓調查過,發現播州城內的酒坊在用餐高峰期少見有女子單獨出來就餐,就算有,也無非是跟著父親或是丈夫。因此我若是做女子酒樓,就沒有必要設置大廚和用餐包房。如此可節省一大筆開銷。”
溫維明被她說得意動,又聽她話里話外言之鑿鑿,似早已成竹在胸,語氣也軟了兩分,“照你這樣說,咱這酒樓生意劍走偏鋒,或許真能出奇制勝。”
溫婉笑道:“做生意嘛,花樣要新、手段要狠、產品要好、后臺要過硬。這樣的酒樓還不好找,做事情很多時候講究機緣。咱們邊走邊看唄。若冒進的不行再換成穩扎穩打的路數。”
溫維明也來了興趣,“要不…試試?”
溫婉想到剛才便宜爹還一臉不贊同的模樣,轉眼兩三句話就被說動,心中不免好笑,卻也不拆穿便宜爹,“好,試試!”
說服了老董事長后,溫婉扯了幾張宣紙,又讓紅梅準備了炭筆和戒尺,將自己關在房間內設計整個酒樓的樣式以及核算成本和收益。
門窗一關,隔絕開一個安靜且獨立的世界。
而長街上,元家三房走過的地方,留下一大片靈花和紙錢,十字路口的路祭臺已經陸陸續續撤下,三房留下的熱鬧慢慢消退。
元家三房子嗣頗豐,元五郎的尸體被元家弟兄們抬著上山入元家祖墳安葬,棺內盛放著大量金銀玉器等陪葬品,棺木入墓穴之后,隔房的侄子捧土撒棺,眾人掩土成墳。
因下葬時女子不得靠近,賈氏早早的就被攙扶著勸離墓地,周遭婦人們哭得梨花帶雨,偏賈氏紅著眼睛看向半山坡上落墳的位置,面色平靜下藏著扭曲。
“是溫婉害死了我兒子!”
“我遲早要找她索命!”
程允章因是表親,又因春闈將近,元老夫人不喜他沾手這些晦氣事,因此程允章也被安排至山下涼亭處等著元家的男人們落殯回來。
這兩日,賈氏跟瘋魔了似的,聽不進去任何人的陳明利害,來來回回就嘀咕著一句話:溫婉殺了元啟。
今日若非是元啟下葬,元老夫人本準備將賈氏扣在屋內,以免她胡言亂語驚擾賓客。
“三舅母還請謹言慎行。五表兄的案子正在調查之中,您卻口口聲聲篤定是我師妹殺害了五表兄!若讓旁人聽到,熊大人會作何想?我老師又會作何想?”
小主,這個章節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第338章→、、、、、、、、、、、、、、、、、、、、、、、、、
賈氏聞言目眥欲裂,起身如餓虎撲食一般撲向程允章:“五郎…我兒子!如今都死了,我管別人怎么想?!程允章,枉你還是讀書人,你卻也是個是非不分顛倒黑白的東西!躺在棺材里的五郎才是你的手足!”
張氏拉著她,心驚膽戰的勸:“哎喲,三弟妹,快別說了!今兒個這么多賓客在呢?”
賈氏發了狂,一把推開張氏,“我用不著你們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兒死了,再沒人跟你們爭酒坊,你們怕是歡喜都來不及!少在這兒裝模作樣,你們元家沒一個好東西!”
“唉,這話說得!”張氏抹眼淚,“快快拉住她,三弟妹怕是得了失心瘋了!”
賈氏指著程允章的鼻子罵,“那溫婉怎么不是兇手?天仙樓的小二親口告訴我…溫婉的身形和聲音和那日他見到的女兇手一模一樣!我兒胸口被匕首所刺,那溫婉身上隨時帶著的武器也是匕首!更不要提…五郎剛死,他身邊的周賬房便被抓進大牢斬草除根!”
“這一樁樁一件件,就算五郎不是溫婉所殺,也和溫婉那賤人脫不了干系!”
程允章忍住怒氣,“舅母!您別忘了,那一日溫婉根本不在天仙樓!她在離天仙樓十幾里路的攬月閣!”
“我不管!她身邊不是個有個身手厲害的叫屠二爺的?她根本不必親自動手!只需要勾勾手指,自然就有男人為她沖鋒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