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元家的是非和溫婉無關,一關上門,溫婉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腳下的草紙簍已經被廢紙灌滿,一張張酒樓設計圖紙被她丟棄。
甚至,連午飯也是紅梅送進屋來。
不知過了多久,紅梅來敲門,說侯繼又帶著東西折返回來。
溫婉抬眸,才看見外面月上黃昏,天色逐漸昏暗。她揉了揉發酸的胳膊,放下手中紙筆,迎上門口那人。
侯繼跟重復任務的NPC沒有兩樣,只原樣照搬魏崢的囑咐。
“侯爺說,讓我選個人少的時間來。溫掌柜放心,我剛看了,眼下您左右鄰居都在用飯呢,沒人注意到我。”
溫婉:……
“侯爺囑咐,既溫掌柜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那他以后從后門走。”
“還有,您別告訴其他任何人,那長命鎖給昭昭小姐和琿少爺悄悄戴著就行。”
溫婉:……
金燦燦黃橙橙的長命鎖又出現在溫婉面前。
溫婉:這一定是上天在考驗我!
當你和前夫若即若離極限拉扯的時候,前夫直接砸到榜一大哥的位置,試問…哪個女人禁得起這樣的誘惑?
溫婉腦子里仿佛出現了兩個打架的小人。
穿白衣服的那個小人說:收了吧,前夫給的,有便宜不占是烏龜王八蛋。你只是犯了一個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誤!
穿黑衣服的那個小人說:收了吧,在商言商,你開酒樓不要錢?你養娃不要錢?全家吃飯不要錢?你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收錢機器。
溫婉一臉勉為其難,“既是侯爺的心意,我實在是不好推辭…紅梅,收下入庫吧。”
侯繼擦了擦腦門的汗,暗道侯爺真是料事如神。
他說三個回合內,溫掌柜必會收下。
沒想到這才兩個回合,溫掌柜就繳械投降。
“對了,侯爺給您留下口信一封。”侯繼將一封書信遞給她,溫婉暗自驚愕,拆開一看,映入眼簾的是魏崢那手十分熟悉的工整漂亮的楷書,再抬眸侯繼已經離開。
隨后,溫婉臉色發白,攥住紙張的手青筋迭起。
微黃的燈火之下,宣紙上的字仿佛變成了吃人的鬼怪,從紙里伸出手來將她拽進去。
上面赫然寫著:修文師弟午后至府衙尋我借城防圖一觀。
溫婉一接到魏崢的口信,當下疾步往督撫院的方向去。
督撫院緊挨府衙,離溫家落腳的院子并不遠,大約走了片刻鐘溫婉便到了地方,稟了前院的護衛,自有一府兵引她去內院。
這是溫婉第一次到魏崢居住之所。
手辦的品味似乎從沒有變化,只鐘情簡約清爽的裝飾,一路走來只有庭院綠植,不見古玩字畫,來往仆從皆是男子,地方偌大卻一片寂靜,只有風聲呼呼吹過廊下懸掛的暖簾及燈盞,倒是頗有軍隊大院樸實生硬的風格。
溫婉走過一處院子,看見院子里圈起來一塊地做演武之用,墻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兵器。
溫婉心中抱憾:手辦終于實現了武器自由,這自由卻是靠他自己。
得虧從前她和溫老爹還時常想著等酒坊生意好轉,就給手辦買一整套十八般武器,沒想到小丑竟是她自己。
溫婉心中慌亂,腳下卻四平八穩,走了片刻卻也不見有女子,她不由得問那府兵:“督撫院中沒有丫鬟嗎?”
上次見到那姓許的小娘子似乎也不在這里。
舌尖一顫,來不及阻止,溫婉已經脫口而出發問:“難道魏大人身邊就沒一兩個紅顏知己?比如說…什么夫人姨娘通房丫頭之類?”
溫婉暗中咬下唇。
都火燒眉毛了,你還在關注前夫有沒有跟人廝混?
溫婉啊溫婉,你這腦子都可以拿去涮火鍋了。
那府兵微微蹙眉,雖不理解,但還是老實回道:“督撫大人嫌小娘子聒噪,因此府中皆是男子。后廚倒是有個廚娘,還有個老媽子。”
呵,手辦還是很潔身自好嘛。
聽聞大戶人家男子尚未成年就安排通房丫頭,魏家權勢滔天,又有個魏皇后事事安排妥帖,溫婉還以為魏崢早就萬花叢中過呢。
魏崢此刻穿一件玄色暗花家居服,他是天生的衣架子,寬袖長袍更稱他流暢的肩線,因是炎熱的夏季,魏崢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強壯結實的胸肌一角,他取了發冠,烏發如墨,飄逸如仙。此刻慵懶的坐在太師椅上,右手一把折扇,坐手邊一盞青銅燭臺,火光幽幽,顯出他略蒼白的肌膚。
溫婉看得愣神。
這能怪她嗎?
拒絕男色。
從你做起。
我做不到。
她只是犯了一個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誤而已!
作為一個風流俏寡婦,她深夜來尋一年輕公子,反正都會風言風語。那既然撞上了,那不得看夠本啊!
溫婉掩面低咳,老半天才想起今天這天大的正事,“侯爺說程允章來尋你要城防圖?”
魏崢一抬頭,看見溫婉站在門口不進來,不由眉心微簇,“進來說話。”
溫婉表示婉拒,她并不接話,也不入內。
如果她是寡婦門前是非多。那么魏崢…就是王侯門前尸骨多。
她暫時還不想被魏皇后捅成篩子。
于是她站在門口問他,“程允章可有說拿這城防圖做什么?”
魏崢抬眸余光瞧著月色下那人,此刻他竟還有心情調笑,“從前聽你一口一個修文師兄,如今倒是直呼其名,溫小娘子…真是君心似鐵啊。”
“侯爺還有功夫說風涼話?”溫婉冷笑,“若侯爺不急,我也不急。說到底,我并不是殺害元五郎的兇手。”
見溫婉作勢要走,魏崢才慢條斯理的從太師椅上坐起,他素手撥動茶杯,倒上一杯清茶請溫婉示意溫婉入內。
溫婉被男色所迷,情感擰不過最后一絲殘存的理智,跨步入內,坐在離魏崢一米開外的椅子上。
“他只是問我要城防圖,并未說明理由。”
“那你應了他?”
“沒有。我以城防圖為機密文書為由拒絕了他。但是…”魏崢那雙幽黑的眸子轉動,視線落在對面那小娘子臉上,“他如果當真起了懷疑,也能從其他人那兒弄到城防圖。”
溫婉抿唇,斂眸,臉色陰晴不定。
程允章的超出了她的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