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不應該。”溫婉搖頭,“我記得碼頭那邊有不少做苦力的小娘子,紅樓的活兒總比在碼頭上扛重物要輕便得多。”
紅梅正在樓上弄裝修的事兒,她剛把溫婉拉來的東西小心搬上樓,集中放置在角落房間,聽見溫婉喚她,急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跑下來。
溫婉就問她:“招聘文書張貼到碼頭那邊了嗎?”
“貼了。”紅梅辦事細致又妥帖,“我怕有人搗亂,還讓酒坊的鄭小哥守在招聘啟事旁邊。”
溫婉眉頭皺得更深了,“難道是嫌西城太遠了?酒樓的位置太偏僻了?還是不愿意拋頭露面招待客人?”她又望向紅梅,“有跟她們說清楚,咱們這紅樓只招待女客嗎?”
紅梅點頭,“說了!我專門讓鄭小哥好好跟應聘的小娘子解釋清楚!”紅梅也察覺不對勁,“姑娘,你這樣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了,前兩日問詢的人還很多,甚至還有兩三個答應說來做工的,可這幾天也沒見她們來。”
“不必問了,我知道原因!”
長街上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著一身略騷包的藍色,手持折扇,又文雅又……猥瑣。
此人正是小雷澤信十五歲的弟弟,雷家二世祖雷澤廣。雷澤信有意培養胞弟,因此紅樓生意定下以后,雷澤信時常帶著胞弟出入。
溫婉對雷澤廣的印象是:人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但很講義氣。
一旦干活超過半個時辰,必喊累喊苦并擺爛。
而且,作為一個男子……他的話實在是密集!
紅梅笑著道:“唉,雷師傅!”
雷澤廣咬牙切齒,“誰是雷師傅!我是雷家二掌事!”
紅梅摳摳腦袋,“雷掌柜不是說要推舉一個本家的木工師傅來嗎?不是你嗎?”
難怪之前她每次一喊“雷師傅”,眼前這男子就橫挑鼻子豎挑眉!
紅梅連忙道歉,“抱歉抱歉,小雷掌柜…我看你的長相就很像木工師傅,我就說…怎么有這么年輕的師傅…”
瞧著也不靠譜啊。
雷澤廣跳腳:“你還說!你還說!你再侮辱我的容貌試試!”
紅梅癟癟嘴,沉默,心中默念:好女不跟男斗!
“不用去了。”雷澤廣紙扇搖得“啪啪”響,“我剛才在南城那邊辦事,聽到有人說這紅樓不干凈,說全部招女工,又賣酒,只要被咱們招來的女人定然要出賣色相。我上前跟這個人理論,結果發現大家伙都異口同聲,說前兩日就有人在傳,這紅樓外觀是酒樓,里面做皮肉生意!如此一來,哪個小娘子敢來我們酒樓做工?”
紅梅當即叉腰:“是哪個不開眼的狗東西胡編亂造!小雷掌柜,你既然都抓了現行,何不將傳謠言的人帶來!”
“抓?怎么抓?這流言都傳遍整個播州城了,根本不知道從哪里流出來的!”
溫婉微微蹙眉,巧娘每五日來傳遞一次消息,如此看來,這速度還是太慢。
“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搞我們酒樓!”小雷掌柜一頭霧水,卻也不妨礙他先罵為敬,“”這狗東西最好別讓我抓住,我抓住以后定然斷他手腳!
“不必著急,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誰。”溫婉不慌不忙,“這樣背后陰人的手段,除了她,沒有別人。”
難怪她覺得這幾日太安靜、太順利了。
感情一直在暗中觀察她。
紅梅見溫婉說得篤定,忍不住心口一跳,是啊,他們還有別的仇人?
除了那個瘋瘋癲癲的賈氏!
“既然她喜歡藏在背后,那咱們就把她揪出來。”
溫婉招來雷澤廣,耳語一番,雷澤廣面色游移不定,表面答應,實則打定主意回家先問問雷澤信。
做生意而已,可別攪進麻煩事里。
雷澤廣是個怕麻煩的人,他雖不成器,性格卻不招搖,溫婉給他支招以后,他就立刻找到雷澤信,“大哥,這事兒咱干不?我總覺得不妥當,溫掌柜怎么就篤定背后造謠的是元家那三夫人?難不成她兩之前有什么過節?”
雷澤信嘆氣:“元家三房的公子死了。”
“我知道啊。”雷澤廣一臉迷惑,“這關我們啥事?”
“關溫掌柜的事兒,那就是我們的事兒。”
“怎么說?”
“元三夫人瘋瘋癲癲,逢人就說是溫婉殺了元啟。”雷澤信一想起此事也是頭痛,雖說先前做瑞果漿的時候,他倒不怕和元家正面對上,可是如今隔著一條人命,那賈氏又腦子不正常,一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架勢,這蚊子不大,但聲音煩人哪!
“這個我知道!”雷澤廣一臉得意,“前段時間不是在傳嗎,說元家三夫人得了癔癥,非說溫掌柜是兇手,但那一日溫掌柜明明在攬月閣宴請賓客,好多小娘子都站出來替溫婉作證,怎么,這元三夫人還抓著溫掌柜不放?”
“元家對外說是元三夫人老來喪子,受了刺激,人瘋瘋癲癲的。”
雷澤廣講義氣,一聽這話擼起袖子,“嘿,還反了天了!板上釘釘的事情,她發哪門子羊癲瘋?且不說溫掌柜那一日根本不在天仙樓,就算她在,她一個弱女子怎么殺得了人高馬大的元啟?”
“不錯,那元啟明明是自己在外結了仇家,腦袋被人一箭射穿。”雷澤信又蹙眉,“不過元三夫人抓住元五郎和溫掌柜有過節一事不放,早已認定溫掌柜就是兇手,誰勸都不好使。以后這種事情防不勝防。”
“他娘的,溫掌柜真倒霉!”雷澤廣唉聲嘆氣,“那咱家以后要和程元兩家對著干了?”
程家哎!
播州城最大的酒商!
就這么水靈靈的正面對上了?
“程家的立場不清楚,但得做好和他們打擂臺的準備。”雷澤信身上自有一股英雄豪氣,一說到這里不覺畏懼,反而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終于…對上他們了。”
雷澤廣知道大哥心中所想,也知道這是大哥多年夙愿,既同是制酒行當,免不了想要爭個高低貴賤。
他癟癟嘴,暗談自己這大哥雖然已經年過三十,卻似年輕人一般擁有雄心壯志,絕不服老。
罷了,罷了,誰讓他是自己大哥呢。
雷澤廣擼袖子,“行吧,既然大哥都發話了,咱就干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