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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乘羽轉頭看了一眼葉青瓷，而葉青瓷的目光在來到此地之后就一直落在黑凪身后那個未曾說過半句話的妖族身上。
察覺蘇乘羽投來的目光，葉青瓷點了點頭：“去吧，我幫你壓陣，不過還是小心行事。”
蘇乘羽略微訝異，然后立刻明白葉青瓷的意思。
黑凪眼下已經是九品妖皇，但如此實力想要威脅到蘇乘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點葉青瓷不可能會不知曉。
眼下這番話，顯然不是讓蘇乘羽小心黑凪，而是黑凪身后的那個妖族老者。
蘇乘羽自然也是察覺到了那個老者的存在，不過除了判斷出對方是一名妖君之外，并無更多的線索。
無論是之前對虞雁姝的攔截，還是他們到場那名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妖族，都沒有透露半點有關自己的氣息。
“嗯。”
蘇乘羽點頭，然后一個腳步飛下去落在了虞雁姝的身旁，虞雁姝也順勢退到了葉青瓷的身后。
她雖然也想要幫到蘇乘羽，但很明白自己的實力在這個地方還遠遠不夠做什么事情。
“葉姐姐，抱歉……”
“你平時就是這么跟蘇乘羽交流的？”
虞雁姝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是我太低估了這次行動的風向，也許一開始我就不該來的。”
“但他還是讓你來了，這樣的話語沒有絲毫的意義。既然覺得自己實力有些拖后腿了，那就放大自己的眼睛，提升自己的實力，將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做到最好，將自己看起來不能做到的事情盡可能做到。而不是抱歉。”
虞雁姝呆滯在了原地，最終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道：“嗯，我明白了葉姐姐。”
葉青瓷點到即止，沒有說更多的東西。
虞雁姝雖然身份特殊，但總歸是蘇乘羽的弟子，她在意卻也不想過于刻板地教導她。
葉青瓷只是不明白，明明是蘇乘羽的徒弟，為何虞雁姝會對自己那么沒有自信。
這與喜歡明知不可為，卻總是喜歡勉強自己摻和進去的蘇乘羽，完全相反。
轉頭輕瞥了一眼虞雁姝一眼，看著那張此刻盯著蘇乘羽無比緊張的臉，葉青瓷突然有些明白了過來。
或許，這就是珍重某些東西的另外一種表現吧。
人各有道，道法萬千。
空靈高臺之中，葉青瓷什么東西像是被打開了一樣，讓葉青瓷自己都是一愣。
然而這一瞬間的感悟，她再想去抓取卻又找不到源頭所在。
只不過葉青瓷隨即又釋然了，轉頭看向蘇乘羽。
蘇乘羽雖然實力還遠遠不及自己，但東瀛一行她確實在蘇乘羽身上學到了一件事情。
不是自己的，求不來，而是自己的東西，它總歸跑不掉。
“葉姐姐，師父應該不會有事吧？”
虞雁姝有些擔心的對著葉青瓷問道。
葉青瓷瞥了她一眼道：“何出此言，那個九品妖皇雖然境界上比你師父高了些許，但他好歹也是斬殺過妖君的人。”
虞雁姝楞了一下，她在那場戰斗開始的時候早早的就被強行丟到了千里江山圖里，并不知曉蘇乘羽真的憑借一己之力擊殺了平山妖君。
在葉青瓷開口之前，虞雁姝一直以為是葉青瓷出手，才救下了蘇乘羽。
葉青瓷看著虞雁姝這模樣微微一笑：“別小看了你師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是個天才人物，與我與龍玄這種人的差別，只不過是太晚才闖入世人的視野中罷了。”
虞雁姝聽著葉青瓷的話心里的不安稍稍定了些許，這時候葉青瓷突然道：“當然，其實你也是。”
“我？”
虞雁姝笑了笑，搖了搖頭剛要開口，葉青瓷卻先一步道。
“一派師門想要壯大，需要三種弟子。第一種是看起來便活得命長的，他負責道統傳承。第二種是會來事的，這種人能夠保證師門的壯大發展。第三種則是天姿綽約的，傲視群雄以一人之力讓天下都知道你們師門的名字。雁兒，你覺得你是哪種呢？”
虞雁姝沉默了起來。
第一種？顯然與自己無關。
虞雁姝明白自己命中有劫，兩次天劫更是一次比一次兇險，幾乎直接斷絕了自己的性命。
第二種，虞雁姝就更不認為自己能夠做到了。
在拜入蘇乘羽師門之后，虞雁姝與正常人接觸倒還好，但要她去與他人斤斤計較那些世俗的東西，她做不到。
那么答案，似乎就顯而易見了起來。
虞雁姝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看向已經和黑凪交手的蘇乘羽開口道：“我不會讓師父失望的。”
葉青瓷點頭，也將視線徹底轉向了戰場之上。
一拳破開遍布黃沙的黑風，蘇乘羽的身形直接沖入黑凪的面前，以肉身之力正面壓制住了黑凪。
黒凪感覺到面前勢如山河的拳勢節節敗退。
洞虛境的肉身配合蘇乘羽的近身手段，黑凪在蘇乘羽的面前手段明顯有些不夠看了起來。
黑凪一邊艱難的應對著蘇乘羽的手段，一邊不斷的后撤，眼神之中的震撼越來越濃。
他看著僅僅用武道手段就將自己壓制在面前的蘇乘羽，訝異的開口道：“你不是夏國的修真者嗎？為何武道修為如此之強！”
蘇乘羽冷笑一下：“你不是說我欺騙了你么？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從一開始就是你們不配讓我以真正的身份與你們合作呢？”
“不可能！”
黑凪大吼一聲，身后一頭數十丈的黑熊出現。
人神合一，伴隨著黑凪的一擊猛推，終于將蘇乘羽逼退了數步。
蘇乘羽微微穩住了自己的身形，看著面前打算殊死一搏的黑凪道：“何必如此呢？你我之間從來都是合作關系，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你也收到了好處不是嗎？”
“你閉嘴！早知道你是對主家來的，我怎么可能與你合作？你這個卑劣的夏國人！”
黒凪情緒激動的開口，顯然沒因為蘇乘羽的話語有絲毫的動搖。
蘇乘羽聽聞此話卻只是冷笑一下：“別說傻話了，就算我真的給你袒露了身份，在重利之下你敢說你一定不會背叛賀貿一族？黑凪，騙騙我就算了，別把自己也騙過去了。”
“你在說什么，我根本聽不懂！”
黑凪激動的開口，但言語明顯有些動搖。
“從心底里你對賀貿家就沒有忠心二字可言，從始至終你畏懼的不過是賀貿一郎那武帝的修為罷了。仁義道德？就算你再怎么模仿的像人，這種東西你心里真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