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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4章
“大人……”
祭祀神色動容，似乎還想要再說什么，但白虎仙核已經閉上了眼睛，阻斷了與白虎部落的人直接的交流。
意識回歸到祭壇中心處，白虎仙核陷入了長考之中。
白虎部落的人們，將它視若獸神，是賦予了他們一切的人。
但只有白虎仙核自己清楚，他也不過是利用這幫人達成自己的使命罷了。
即便白虎仙核自認所行的一切，絕對沒半點坑騙這群人的意思。
可只是自己給的那些，真的值得讓這些人前赴后繼的賭上自己的命運與將來嗎？
信仰從來不是憑空而生的，白虎仙核身上的力量每壯大一份，都是從這些部落人族身上所取來的。
在蘇乘羽出現之前，白虎仙核還能將這些吸收而來的力量，反哺到白虎部落的人身上。
形成一個良性的正向循環，這便是信仰體系能夠作為正道途徑存續到現在的理由。
而蘇乘羽的提前出現，已經徹底打破了這份平衡。
它親手布下的雷池連接地脈、共鳴天地雷霆，的確有抵御地仙之能。
但如今的他終歸還是不如當年，能夠將雷池發揮到現在的程度，也是透支了整個不足近半的氣運。
不是聚攏，而是實打實的消耗出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所以白虎部落的人們對它越發的信任，白虎內心就是越發煎熬。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行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不過……
“我好像已經沒有回頭的余地了。”
“回頭？你這家伙不會真的對這幫人動感情了吧？”
聲音突然出現在這個本獨屬于白虎的空間，白虎仙核卻絲毫不感到意外。
甚至可以說，對方的聲音能夠出現在自己，很大原因便是白虎主動留下的那個后門。
他猜到對方肯定會聯系自己，但沒想到聯系的卻是那么的晚。
“朱雀，是你告訴她破解雷池之法的吧？”
“我也是沒辦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過我其實也沒多少事情，只是給了一些提示，手段都是他自己的手段。”
“自己的手段？那家伙當真可以復現山海繪卷？”
“哦？果然發現了，所以他看的東西也被你動了手腳？”
“你猜。”
白虎仙核輕描淡寫的說道，顯然沒有想要透露半點消息。
“我才懶得猜呢？反正風險我早早就告訴他，他會不會邁入你的陷阱與我何干？”
“這下不想著自己在他人屋檐之下了？”
“他又沒問，關我屁事。”
朱雀反常的態度，讓白虎仙核覺得有些奇怪，他思索了片刻說道。
“你們如今到底是什么關系。”
“如你所言，我被他抓住了，僅此而已。”
“你也想留在這個地方，培養這幫人族支脈？”
“我才沒你那么蠢，只是我暴露的太早，被那個家伙算計了一下罷了。”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早些聯系我？”
白虎略微不悅的質問道，同為四大神獸，他們之間有專屬的溝通方式，莫說是蘇乘羽，即便是真正的地仙，也不可能察覺到自己與朱雀之間的失聯。
“聯系你干什么？你都打算在這做縮頭烏龜了，還能主動出來救我不成？”
“你到底想要干嘛！”
白虎仙核徹底被朱雀仙核激怒，他已經徹底弄不明白朱雀仙核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跟我無關，我就沒想干什么，當然我現在的狀態也干不了什么。只是……我不接受我被帶走，而你能夠安然留下的結局罷了。比我先一步布局又如何？到頭來，你還不是要和我一樣落到他們的手里！”
“你……”
白虎仙核眉頭緊皺在一起，他怎么也沒想到朱雀竟然如此不安好心。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我不好，憑什么你們就能好？”
“這是女媧大帝交給我們的使命！”
“狗屁的使命，說到底我們不就是當年被扔下的棄子！”
針鋒相對，兩個曾經并肩作戰的同伴，如今已經徹底撕破了臉皮。
白虎仙核內心憤怒，卻也沒有任何辦法，他只是不明白當年的朱雀如今怎么會變成這個模樣。
似乎看出了白虎仙核在想什么，朱雀仙核幽幽道。
“我們不一樣了，你把大帝的使命看的比自己更重要，甚至對這幫不應該是棋子的人類，都能生出惻隱之心，就注定了我們不可能互相理解的。”
“我沒有。”
“沒有？沒有你為什么不直接犧牲了這部落九成人的性命？以他們對你的信仰，只要你這位獸神發令，他們一定不會有半點的猶豫吧！”
“那是因為即便如此也未必能擋住那個家伙！”
“呵，但你心里應該清楚，不這么做，你不可能擋得住他。”
朱雀仙核冷笑回應，她清楚蘇乘羽的手段，更加清楚此人的謹慎，她不認為蘇乘羽會踏入白虎仙核為他布下的陷阱。
“那倒是也未必。”
白虎仙核輕聲開口，對朱雀仙核的憤怒此刻也消散了大半，而是將目光放在了遠處，看著那個已經又毀掉了一處雷池核心的蘇乘羽的身上。
“哦，你還真有絕命的后手？難不成……”
“我開始沒做，就一定不會做。說白了我與這個小子也不過是理念之爭，我若是真的技不如人，跟他走便是。不過是走上一條更加兇險的路罷了。”
“哼，無聊。”
白虎搖頭不語，他已經不奢望眼前的朱雀能夠理解自己的舉動。
不過也不重要了，他明白只要能解決掉蘇乘羽，一切也就塵埃落定。
“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是那個家伙的兒子。”
“誰？”
“把你們丟到這一界的那混球。”
“他是來回收帶走我們的？”
“好像也不是，這小子知道的東西不多，會來到這邊似乎也是一場意外，眼下好像更是連怎么回去都不知道。”
“你說什么？”
朱雀仙核的話讓白虎仙核瞬間驚愕，這舉動讓朱雀仙核感覺到有些古怪，他不解的開口道。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你……沒有發現，自己藏身之所的地下，有什么嘛？”
“什么玩意？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在這神神叨叨的！”
看著朱雀仙核這模樣，知道朱雀仙核大概是當真不知曉此事后，白虎仙核才緩緩道。
“蘇折天封印我們的位置，正是這片天地，四處通往此界原初所在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