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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4章
斑駁的天道之息到底應該以什么形式共同存于自己體內，這個問題蘇乘羽在還未決定好之前就已經在思考。
雖然爭奪朱雀仙核的時候，蘇乘羽已經徹底下定了決心，但那個時候蘇乘羽其實并沒有想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直到，此時此刻。
道生一，一衍萬物。
這個諸天萬界修士，在漫長歲月里有過無數人探究的問題，此刻蘇乘羽也給出了他的解答。
一是花，是木，是山川是河流，是整個的世界。
從最開始一就不是單純的一，他們一個個體，更是一個集體。
一個集合了所有道的最終集合體，七條天道之力分別交錯演化，化作天地，化作規則，最后再化作生命。
那么既然天地萬物，皆是由其中天道之力相互交錯演化而來，那憑什么人類就不能再將這些規則，這些天地最基礎構成的元素全部聚攏在自己體內呢？
如同一生萬物一般，用著同樣的方法，以天地為錨點，將一切推演回去。
這大膽的想法是之前的蘇乘羽不敢想，更加不敢去嘗試的。
但在見過了將天道之力所化的生命靈體匯聚在自身的原初之樹，在知曉了虞雁姝就是天地核心的具象化之后，蘇乘羽明白了。
天地就是那個一，萬物也是那個一。
而想要做到真正將七種之力全部化作自己的東西，蘇乘羽必須，也只能成為那個一。
以身為洞天，以法構世界。
七條不同的天道，自己必須要將他們構成無數條不同的回路，沒有重疊沒有交錯，平行并進卻又共同作用在自己整個身體上，在自己體內形成洪荒以來都未曾誕生過最為復雜的生命回路。
最終的路線會有千條，萬條，亦或是超出蘇乘羽認知極限的數量，蘇乘羽都不在畏懼。
再復雜的道路，只要它有盡頭，蘇乘羽相信自己總有一條會徹底走完。
一個個金色的光點，如同路燈一樣在蘇乘羽的筋脈之中亮起。
領命的命運之息如同過江之鯽一般，瘋狂在蘇乘羽體內探索開拓。
這過程不可避免的路過甚至霸占了原本屬于其他天道之息的地盤，他們幾乎是本能的想要反抗阻攔。
而每當這個時候，命運之道所化的金發青年總會第一時間攔在他們的面前，將其他天道之息鎮壓下來。
當然這個過程對蘇乘羽的負擔自然不小，好在功德之息所化的那個女子，確實用著屬于她的力量維持著蘇乘羽身體的平衡。
兩條被蘇乘羽開拓完畢的路線，一條主外一條主內，徹底讓蘇乘羽體內形成一個平衡的狀態，維持著毀滅之道在自己體內不斷的試錯。
場外虞雁姝看著狀態明顯十分不對勁的蘇乘羽很是緊張，但想到剛才蘇乘羽響起的聲音，她又不敢多做些什么，生怕因為自己干擾到了蘇乘羽。
而就在虞雁姝還在猶豫的時候，蘇乘羽昏睡的臉上突然開始滲出金血。
先是七竅，然后是皮膚，金色的鮮血仿佛受到什么巨大壓迫一樣瘋狂在往外冒，模樣十分嚇人。
“師父？”
慌忙的虞雁姝下意識的伸出了手，而就在虞雁姝觸碰到蘇乘羽的一瞬間。
金色的血液如同活過來一樣，瘋狂的朝著虞雁姝身上盤踞而去。
血液襲來的速度并不算快，但虞雁姝卻并沒有躲開，她也想弄清楚此刻蘇乘羽到底是什么情況，沒有其他手段的虞雁姝只能用最笨的辦法親自感受。
血液與虞雁姝觸碰的剎那，無數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虞雁姝的腦海之中。
這些畫面有些是虞雁姝知道的，甚至經歷過的，而有些則是虞雁姝完全知曉的蘇乘羽的人生。
這一刻，蘇乘羽幾乎所有的人生記憶都與虞雁姝完全的共享。
感受著蘇乘羽經歷的那一些點點滴滴，虞雁姝這才明白眼前自以為很是了解的男人，竟還有那么多自己不知曉的模樣。
“師父……”
虞雁姝低聲開口，抬頭看著金血還在不斷往外冒的蘇乘羽。
她雖然不能清楚知曉蘇乘羽體內具體的情況，但從滲透而出的金血中已經看出了端倪。
金血是記憶，是構成蘇乘羽這個人靈臺最深處的意識的構成。
正在煉化一條全新天道之力的蘇乘羽，煉化過程并沒有問題，但伴隨著天道之息的不斷涌入，這些原本屬于蘇乘羽的記憶情感也在被不斷的排除。
如此下去，即便蘇乘羽完成了煉化，這份記憶也不再能夠回歸到蘇乘羽身體里。
天道的規則將會將記憶取而代之，而如果這個過程繼續下去，等到蘇乘羽徹底將七條天道之息完全融入體內的那一刻。
蘇乘羽也就徹底喪失了人性，成為了真正的無上仙帝，甚至是比無上仙帝還要更高位的存在……只是……
“抱歉師父，即便這可能是你自己選的路，我也無法贊同。”
虞雁姝開口眼中金色的瞬間涌動而出，不同于蘇乘羽那純粹的金光，虞雁姝的金光之中伴隨著七彩的光明，其中蘊含的正是七種天地間最純粹的天道之息。
九霄之上一道天雷猛然落下，巨大的雷霆撕破了原初之敵的屏障徑直的朝著地面砸了下來。
這九天而來的神雷勢如破竹劃破時間與空間，只是轉瞬之間便羅落在了原初之樹上！
“六道天雷？”
長發男子抬頭看著源源不斷襲來的天雷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他一邊不敢大意施展自己全部的手段，將生命靈體如同消耗品一般堆砌上去化解天雷的神威，一邊抬頭看向蘇折天那怒斥道。
“這什么情況？那兩個家伙是怎么召出這種東西！你可知道……這六道天雷可是……可是……”
“只有仙帝才能調動之物對吧？”
蘇折天不急不緩的接過了金發男子的話語，平靜的抬頭看著空中那不斷落下的天雷，追憶開口道。
“如果我說，早在幾十年前，我就見過這道天雷了，你信嗎？”
“荒謬！天雷落下，必有仙帝目光，你何德何能有資格讓仙帝為你駐目？”
蘇折天嗤笑一下，淡淡道：“我當然沒有，但我家老爺子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