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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國京都,太極宮。
皇帝趙祁恒端坐龍椅,下方文武百官分列兩側,個個神色凝重。
“啟奏陛下,南寒國大軍勢如破竹,短短半月已連取十三城!”兵部尚書顫聲稟報,手中奏折都在微微發抖:“如今敵軍前鋒已逼近臨安城,形勢萬分危急!”
大殿內頓時一片嘩然。
“什么?十三城?”
“這怎么可能!邊軍都是吃干飯的嗎?”
“臨安若失,整個靖國南部都將不保!”
文武百官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驚慌失措的聲音此起彼伏。
小太監立刻拿著奏折呈了上去。
皇帝拿過奏折,迅速看了起來,臉色陰沉如水。
大殿瞬間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皇帝的目光緩緩掃過階下百官,看著那些平時大談治國之道的臣子。
“南寒叩關,兵臨城下。如何安定民心,如何抵御外敵,諸位愛卿可有章程?”
他等著,希望能有哪個臣子站出來,為他分憂,為國解難。
階下眾人皆垂首不語,方才還慷慨激昂的文臣武將,此刻卻都沉默不語,甚至彎著腰唯恐被點到名字。
皇帝看著這滿朝臣子,心中失望透頂,涌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靠他們,是靠不住了。
“傳朕旨意,立即八百里加急傳信給昭元公主。”皇帝聲音低沉而有力:“無論如何,務必守住臨安!”
“陛下圣明!”眾臣紛紛跪下附和。
臨安城,府衙內。
“報!”一名傳信兵沖入大堂,單膝跪地,雙手高舉一卷以火漆封口的密折,氣喘吁吁道:“京師八百里加急!”
趙虹翎正在與諸將商議守城事宜。
見到傳信使者,便立刻接過密折,干脆利落地撕開封口,展開信紙。
堂內頓時鴉雀無聲,只剩下火把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
所有將領都屏息凝神,看著趙虹翎的臉色。
只見趙虹翎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
“殿下,出了何事?”副將擔憂地問道。
“南寒國連取邊境十三城,如今已然逼近臨安。”趙虹翎將信件放在桌上,聲音平靜得可怕:“父皇令我等死守臨安,不得有失。”
眾將倒吸一涼氣。
“什么!十三城!”
“怎么可能這么快!”
“肅靜!”趙虹翎一聲冷喝,掃視眾將,肅然道:“當務之急乃是如何守城。傳令下去,全城戒嚴。所有將士立即進入戰備狀態,檢查城防,準備迎敵。”
“遵命!”眾將起身抱拳。
“還有,”趙虹翎繼續下令道:“征召城中所有青壯,協助守城。另外,清點軍械糧草,做好長期守城的準備。”
趙虹翎站起身來,腰間長劍鏗鏘作響:“但即便戰至最后一人,也絕不能讓南寒國踏入臨安城半步。”
眾將默然,心中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這很可能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死戰。
“召集臨安守城士兵。”趙虹翎道。
大營外。
趙虹翎徑直走上高臺。
臺下,召集起來的將士正列隊肅立,火把的光芒映照著他們一張張或年輕、或滄桑,卻無一例外帶著緊張與茫然的臉。
趙虹翎的銀甲在火光下流淌著清冷的光輝,她抽出長劍,劍尖直指蒼穹。
“將士們!”她的聲音清冽而響亮,瞬間傳遍了整個校場。
“你們都知道了!南寒大軍已破我十三城,兵鋒直指我們腳下的臨安!”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也知道有人傳言說……我靖國已經是南寒軍隊刀俎下的魚肉了,因為僅憑我等,是絕對守不住南寒大軍的。”
諸多將士沉默不語。
“所以你們就怕了。”趙虹翎的聲音陡然拔高:“你們怕敵人人多勢眾,怕我們孤城難守,怕這一戰九死一生,有去無回!”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坦然道:“我也怕。”
全場瞬間死寂。
“但是!”趙虹翎話鋒一轉,劍鋒猛地向前一指,鄭重道:“就算我們怕,也不能退下!因為我們所站立的地方乃是臨安城,是靖國的土地,是我們的家!”
“這片土地上有我們的父母,有我們的兄弟姐妹!我們退一步,他們就會被敵人的鐵蹄踏為齏粉!我們倒下了,他們就將淪為任人宰割的魚肉!”
趙虹翎的聲音充滿了悲壯與決絕,像一柄重錘,砸在了每個士兵的心上。
他們眼中的恐懼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狠厲。
“我,趙虹翎,大靖公主!”趙虹翎將長劍橫于胸前,目光如炬。
“在此立誓,與諸君同生共死!誓守臨安!”
臺下一片寂靜。
隨即,一名滿臉胡茬的老兵猛地用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胸甲,發出一聲嘶吼:“愿為殿下效死!”
這一聲怒吼仿佛點燃了引線,瞬間引爆了全場!
“愿為殿下效死!”
“誓死守衛臨安!”
“戰!戰!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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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千人的吶喊匯成一股撼天動地的聲浪,沖散了夜空中的寒意。
士兵們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他們眼中的恐懼和迷茫被一種決絕的、熾熱的光芒所取代。
哪怕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死戰,但此刻他們心中再無畏懼,只剩下守護家園的滔天戰意。
夜幕降臨,臨安城籠罩在一片肅殺的氣氛中。
街道上巡邏的士兵腳步匆忙,百姓們緊閉門戶,不敢外出。
偶爾有人影閃過,也是行色匆匆。
李寒舟正在畫舫內收拾著畫具,準備關門休息。
房門外面,有道呼喊聲響起:“蕭先生,叨擾您了。”
李寒舟看到一個年輕的士兵站在門外,趁著月色,看清楚了這名士兵的面容。
不過二十出頭,臉龐稚嫩,眼神中帶著緊張和忐忑。
“蕭先生,在下這么晚還來,打擾了。”士兵拘謹地行了一禮。
“有何事?”李寒舟側身讓他進來。
“在下是守城軍中的一名小卒,聽兄弟們說您畫技精湛……”士兵進了畫舫,環顧四周,看到墻上掛著的幾幅畫作,眼中閃過驚艷之色,隨即道:“我想請您給我畫一幅畫。”
士兵從懷中掏出些許碎銀,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這是我全部的積蓄了,不知夠不夠?”
李寒舟看了看那些碎銀,又看了看士兵。
“為何要畫畫?”
“聽說南寒國的大軍很快就到。我們這些當兵的,上了戰場……可能就回不來了。”士兵點頭說道:“所以我想給家里留個念想,求您給我畫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