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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山內,眾多長老正圍坐一堂,挑選著此次前往西周海的弟子。
“此次比試關乎我紫云山顏面,必須挑出最精銳的弟子!”
“化神期以下的修為限制,倒是有不少內門弟子符合條件。”
“不如把那洪元晟叫上,此人曾受過李師弟的指點,更是在天鴻山門前擊退了杜哲茂,也是元嬰修為,心性實力皆是不錯。”
“此人倒是可以。”幾位長老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如今在紫云山,除了李寒舟這位深不可測的師弟,洪元晟的名號也算是相當響亮了。
畢竟,能讓天鴻山弟子灰頭土臉地跑到紫云山下跪求饒,這戰績可不是誰都有的。
負責記錄的長老點了點頭,在玉簡上寫下了“洪元晟”三字。
“如今已有九人,還差最后一人,不知各位長老有何想法?”記名長老環視四周。
“這最后一人,需好好想想。若不找師兄師姐問問?”
就在此時,殿外的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幾位長老順勢看了過去。
緊接著,一道身影不急不緩地走了進來。
殿內門(外門)弟子恭敬拜道:“拜見師叔祖(師叔)。”
“不必多禮。”李寒舟擺了擺手。
“師弟怎么來了?”幾位長老驚訝道。
“我來看看。”李寒舟的目光掃過那份記錄著弟子名單的玉簡,問道:“現在是幾個人了?”
“目前倒是選擇了九個好苗子。倒是還差一個,師弟前來是有看好的弟子推薦?”
“差一個的話……那便算我一個吧。”李寒舟平靜道。
“啊?”記名長老一愣,僵在原地。
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
眾長老面面相覷,臉上滿是錯愕。
李寒舟要去?
“怎么了?有問題嗎?”李寒舟問道。
“此番比試須要求化神期以下才可進入。”一位長老疑惑提醒道:“師弟您……”
話音剛落,這位長老像是想起了什么。
“等一下!我想起來了,李師弟乃轉世重修之身,修為……也是元嬰期!”
此言一出,所有長老都想起來了。
他們光記著李寒舟煉制仙寶的手段和師叔的輩分。
竟忘了李寒舟的修為境界,完全符合“化神期以下”這個條件!
一時間,長老們的神情變得異常精彩,有驚愕,有恍然,還有驚喜。
“我覺得那片血霧恐怕沒那么簡單。我去看看。”李寒舟喃喃。
能在平靜幾百年的西周海上突然出現,怎么可能是一般的秘境?
更不用說天子府的執法使都栽倒在里面了,所以絕對不簡單。
“有師弟前去,此番比試結果已然是昭然若揭了。”記名長老笑道,隨后在玉簡上寫下了“李寒舟”三字。
雖然原名為李清風,但他們也知道李寒舟如今的名字。
“好了。”記名長老放下筆,平靜道:“師弟,三日后我等出發。”
“嗯。”李寒舟點了點頭,隨即走了出去。
“有師叔祖親自出馬,那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大殿內外門弟子笑呵呵道。
“那是!師叔祖雖是元嬰境,我覺得比起化神都要強幾倍!”
眾弟子都覺得這比試,穩了!
青云峰上。
等李寒舟返回的時候,發現烏夜候已然在此等著了。
他提了提手中的酒壺,笑道:“小師弟,要不要嘗嘗這佳釀?”
“好啊。”李寒舟點頭,當即也坐了下來。
“喲,小師弟,聽說你要親自下場,陪那幫小家伙們玩玩?”烏夜候一屁股坐在李寒舟對面,熟稔地從儲物袋里摸出兩只酒杯。
倒滿后,一股濃郁的酒香瞬間彌漫開來。
“我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去看看,也順便給弟子們一個安全。”李寒舟喝了一杯酒,驚訝道:“這酒倒是香醇,想必是師兄珍藏吧。”
“那是自然。”烏夜候嘿嘿一笑,也灌了一大口。
“你這前去,天鴻山那幫人要是知道你這位師叔祖級別的人參加了,眼珠子都得瞪出來。免不了再來咱們紫云山罵街。”烏夜候嘴上調侃著。
但他眼神很快就正經了些,身子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是得小心點。天鴻山那幫家伙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正面打不過就喜歡在背后玩陰的,什么下毒、偷襲,布設陰損陣法,那些腌臜事他們無所不用其極。”
李寒舟點了點頭,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修仙界從來都不是只有光明正大的比試。
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烏夜候見他聽進去了,便不再多言,只是從懷里摸出一張符箓來,塞到李寒舟手里。
那符箓通體呈淡金色,入手溫潤,繪制著繁復玄奧的空間道紋。
“這是?”李寒舟能清晰地感受到符箓中蘊含的強大力量,這絕非凡品。
“大挪移符。”烏夜候喝了一口酒,說道:“我在里面封存了一次挪移神通。只要靈力催動,瞬間就能把你傳送到千萬里之外。真要是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危險,記得趕緊跑路。”
“師兄。”李寒舟有些意外,有些感動。
“嘿!可別煽情啊,你可是我們幾個最喜歡的小師弟了。你要是出了半點閃失,大師兄三師妹那邊我可解釋不了。師傅要是知道了得活剝了我。”
“我明白。”李寒舟點了點頭。
“記得就行。”烏夜候給李寒舟倒滿酒水,笑道:“來,喝酒喝酒。”
三日后,紫云山山門前。
李寒舟與另外九名挑選出來的弟子集結于此,準備出發。
洪元晟只能在李寒舟身旁,一臉激動,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能和師叔祖一起執行任務!這是何等的榮耀啊!這趟算什么都得不到,光是能跟在師叔祖身邊,就足夠了!”洪元晟在心里喃喃道。
李寒舟的目光從一張張年輕而堅毅的臉龐上掃過。
看到洪元晟那副快要按捺不住的興奮模樣,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李寒舟平靜地揮手,喊道:“出發。”
一艘巨大的飛舟沖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朝著西周海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