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還是趁早認輸,免得因為刀槍無眼,反倒是傷了自己性命!”黎天譏諷道:“畢竟我還是很看重家族親情的。”
他槍法大開大合,槍尖帶著破空聲瞬息而至。
黎元雖說早有預料,但真要面對起來化神中期的力量讓他心中一驚,立刻拔刀抵擋。
但強大的力道讓黎元當成被震退了幾步,緊握長刀的那只手被震得虎口發麻。
“化神中期。”黎元喃喃,調動了些許靈力在手上后,便橫刀觀察起來。
“嘖嘖,怎么,連我一槍都抵擋不住嗎?”黎天譏諷道,腳踢長槍翻了面,重新擺出戰斗姿態,恥笑道:“小心別被震得胳膊廢了!”
黎元默不作聲,仔細觀察著黎天的動作,想要從中找出破綻。
“呵!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黎天不再說話,手握長槍發力上前。
黎元不敢大意,調動全身靈力,手臂發力猛地向前橫劈。
刀鋒撞槍威,一時間激起陣陣漣漪。
“有點東西。”黎天持槍格擋,嗤笑道:“但不多!”
隨即他手臂發力,將黎元橫掃出去。
演武場一側,大伯黎昆已然開始提前慶祝了。
“一個閑庭信步,一個緊張無比,看來勝負已分嘛!”黎昆笑道,隨即有意無意地瞄了對面的黎元父母一眼。
黎父臉色陰沉,雙拳在袖袍下攥緊。
黎母則是一臉擔憂,但卻什么也沒說。
現在這種情況,不說話給黎元一個安靜的環境,要比斗嘴強得多。
“嘁,裝模作樣。”黎昆見夫妻倆沒什么反應,也就沒再說了。
裝逼沒人看,那裝逼還有什么意思?
隨即他轉而看向演武臺上的黎天說道:“天兒,速速結束這場對局!”
黎天手持長槍上前就是一擊丹鳳朝陽,其威勢讓黎元頓時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力,仿佛要將自己直接捅穿一般。
若不是有手上長刀抵擋,只怕是早就被戳出血洞了。
黎天除卻本身槍法之外,外放的化神中期的威勢也能給黎元一股巨大的壓力。
不過幾個回合便是招架不住了。
而黎天仍舊持槍上前,左右平扎槍使得黎元招架不住,隨即被黎天長槍刺地順勢一腳給踢了出去。
黎元艱難站起,吐出一口鮮血。
“元兒!”黎母見兒子吐血忍不住擔憂。
黎父抓住她的手,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自己的兒子了。
黎昆見狀心中一喜,便是喊道:“天兒,廢了他!”
黎天看著身前已然氣息紊亂的黎元,便是譏諷起來。
“你爹不是我爹的對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今日我就廢了你!”
黎天持槍就要直刺。
眼看那槍尖就要朝自己貫穿而來,黎元瞳孔驟縮,他不敢遲疑,迅速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七寶葫蘆,靈力注入其中,大吼一聲:“收!”
話音剛落,那七寶葫蘆頓時光芒大盛,照耀著在場所有人都滿面綠光。
黎天卻絲毫沒有在意,反而嗤笑道:“好一個下界綠不拉幾的靈寶,就跟你一樣不行啊!”
然而他話音未落,手上的長槍便“嗖”地一下脫手飛去。
“嗯……?”
武器的瞬間脫手讓神情黎天一愣,他下意識地看向了空空如也的手。
然而下一刻,伴隨著“嗤啦”一聲,他身上那用極好料子縫制的錦衣竟瞬間開線,不受控制得脫離自己而去。
他渾身一顫。
不只是外衣,緊接著連同內襯甚至護鳥用的兜子都化成破布被七寶葫蘆收了進去。
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
“臥槽!”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什么玩意!”黎天臉色大變,一陣涼風吹來,他瞬間臉色漲紅。
黎元此時也懵了,他看著眼前光溜溜的黎天,又瞪大眼睛看了看手中的葫蘆。
什么情況?
師叔說七寶葫蘆是限制兵器的,也沒說能強制性收掉對手的衣服啊?
在場的女族人有一個算一個。
年紀大的瞪大了眼睛,笑呵呵地說“這等風景可是少見呀。”
年紀稍長的族人,憤憤指責說:“不知廉恥!”
年紀稍小以及青春芳華的閨秀,被母親捂住了眼睛。
只有那小姑娘,歪著腦袋詢問:“黎天哥是要洗澡嗎?怎么光溜溜了?”
“你踏馬的卑鄙!無恥!”黎天一只手捂著要害,一只手指著黎元破口大罵,渾身都在顫抖!
他該怎么辦?
跑下擂臺,就等于將少族長之位拱手相讓,他和他父親所有的謀劃都將化為泡影!
不跑?
留在這里,當著所有宗族和賓客的面,赤身裸體地站著?
無數道目光如芒在背,有驚愕,有嘲笑,有憐憫……每一種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刺入他的內心。
他甚至能想象到,從今往后,他黎天不再是天之驕子,而是黎家那個在比武臺上裸奔的笑話!
理智在極致的羞憤中寸寸崩裂,他再也顧不上什么勝負,什么未來,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逃!
黎天發怒一聲怒吼,轉身捂著屁股,連滾帶爬地沖下了擂臺。
眾人看著那忒白的腚,目光順著黎天離開的方向逐漸轉移。
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客人宗族弟子,盯著黎天豎起大拇指。
“裸奔啊,有種!”
“臥槽,黎家人比武這么刺激的?”
在場長老面面相覷,雖然不清楚具體,但是黎天的情況讓他們不得不抓緊了身上的衣服。
幾位老家伙哪見過這般奔放的場面。
見此,黎父倒是反應極快,他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一直壓抑的胸膛挺得筆直,中氣十足地朝著那長老呵斥道:“黎天已逃離演武臺,長老為何還不宣判?”
“這,我這……”長老倒也沒見識過這種情況啊。
黎元見父親都這么說了,也下意識看向了裁判,順手掂了掂手里的七寶葫蘆。
葫蘆口,正不偏不倚地對著長老的方向。
那長老渾身一個激靈,只覺得褲腰帶一松,身軀一震,立刻抓著褲襠喊道:
“黎元勝!本場比試,黎元勝利!”
生怕喊慢了一秒,自己就要步黎天的后塵。
“元兒,你贏了!”黎母立刻喊道。
“放屁!”
一聲暴喝傳來,黎天的父親終于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指著黎元破口大罵:“他使詐!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勝之不武!這局不算!”
黎天的父親回過神來,立刻破口大罵道:“作弊!你黎元作弊,不算這局不算!”
“怎么不算!”黎父聲音比他還大,據理力爭道:“你兒子跑了,豈不就是認輸了?不然為什么不繼續打下去?”
“你兒子耍詐!那靈寶太……”
黎元轉頭看向大伯黎昆,只是默默地將手里的葫蘆對準了暴跳如雷的大伯。
黎昆的罵聲戛然而止,下意識地抓緊了自己的褲腰。
那些原本支持黎天的族人,此刻都閉口不言,一個個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衣服,生怕那詭異的綠光會落到自己頭上。
“贏了。”黎元看向喜不自勝的父母,咧嘴笑了起來。
那些支持黎元的族人和宗族立刻歡呼起來。
“我早就說過,黎元才是少族長的最佳人選。”
聽著耳邊的歡呼,黎元笑著笑著,臉上的表情卻慢慢凝固了。
他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七寶葫蘆,喉結滾動,咽了咽口水。
等等。
師叔說的是,這葫蘆可以限制對方的兵器。
可沒說連衣服也算兵器啊?
不對……衣服是不是也算是防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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