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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趙霖府邸。
庭院幽靜,李寒舟正端坐石桌旁,神態悠閑地品著靈茶。
只是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這份寧靜。
“李大人,天子府派遣使者來了。”門外,趙霖低聲說道,大氣不敢喘。
“天子府來的使者?”李寒舟有些疑惑。
“對!高層派來的使者,是來見您的。”趙霖擦了擦汗。
他一個銅牌巡查使,連高兩級的金牌都沒見過,更不用說天子府長老派來的使者了。
真是縣令見欽差,哆嗦不停。
莫非是針對前天在季府事情而來的……李寒舟想到,隨即看向一旁震驚到顫抖的趙霖道:“人現在在哪?”
“在廳堂。”
天子府既然讓一位使者前來,便證明是挺看重此事的。
那么內容就無非兩種了:要么是來問罪的,要么是來支持的。
片刻后,李寒舟來到廳堂,見到了那位天子府使者。
一位氣息平穩、目光銳利的青年男人,正品茗等待。
使者見到李寒舟,放下茶杯,起身行禮道:“在下天子府使者柳城山,見過紫金巡查使大人。”
隔著數步便拱手行禮,言語十分客氣。
“客氣,使者大人請坐。”李寒舟回了一禮,問著客套話:“不知使者大人前來找我,所為何事?”
“自然是前天須界州季府一事,李大人可謂徹底出名了。”柳城山緩緩坐下,笑道:“天下何人不識君。”
“季府違反天子律在先,我這么做也是維護律法罷了。”李寒舟淡然喝茶。
“此事天子府高層很重視,大人對天子律這般強硬,是乃我天子府福分。”
客套話說完,柳城山步入主題。
“玄滄子長老派遣我來,給予李大人紫金巡查使先斬后奏的權力,凡天子府,李大人可以隨意調用資源。”
“而且……”柳城山看向李寒舟笑道:“洪衍大護法也對李大人頗為看重。”
“洪衍仙者?”
對于這位只在通天州見過的前輩,李寒舟還是很尊重的。
“然!洪衍大護法很看重李大人此番行為,在會議上訓斥了長老們討論懲罰的問題。”柳城山笑道:“洪衍大護法囑托我的時候,可是面帶笑容說:‘天子府來了一位年輕人,要整頓吏治,重拾我天子府威嚴’。”
聽罷,李寒舟倒也客套笑了,但他不說話。
因為感覺一張餅已經憑空出現了。
貌似這些看重,是想讓他作為重拾天子府威嚴的先鋒吧,這大餅里藏著苦瓜,可不好吃。
身為天子府的使者,柳城山經驗豐富,自然敏銳地察覺到李寒舟的情緒變化。
“如此,那長老的話在下便帶到了。”柳城山直接步入末尾階段。
有些話話說多了沒用,不如直接結束話題,免得招人煩。
隨后柳城山起身,行禮道:“在下告辭,祝李大人修行順利了。”
李寒舟,起身相送,道:“使者倒是等下,還有一事。”
“大人請講。”柳城山轉身。
李寒舟取出一個儲物袋,拋了過去。
“這是季府上繳的五百極品靈石,分文未動,請使者帶回,上繳府庫。”
柳承山下意識接過儲物袋,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神識掃過,當確認里面當真是足額的五百極品靈石時,傻眼了。
這年頭……還有人會把吃進嘴里的肥肉,原封不動地吐出來?
要知道,府內那些巡察使,收繳罰款能上繳三成,都算是清廉之輩了!
像李寒舟這般,一分不留,全數上繳的……聞所未聞!
“李大人,您……”柳承山一時間竟有些失語。
“公是公,私是私。”李寒舟語氣淡漠道:“這是以天子府名義收的錢,自然該歸天子府。”
柳承山再次看向李寒舟,眼神已經從客氣,變成了由衷的敬佩。
他重重點頭,鄭重地將儲物袋收起。
“在下,定會如實稟報!”
“好。”李寒舟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如此一來,自己若要便宜行事也會順利許多。
送走柳承山后,李寒舟回到院中。
“準備一下。”李寒舟對早已呆若木雞的趙霖說道:“隨即返回凌云州。”
“哎,哎……”趙霖回過神來,連忙點頭。
可他剛應下,府邸大門處又傳來一陣小心翼翼的叩門聲。
“李大人在嗎?我是秦東山啊!”
“秦東山?”趙霖皺眉疑惑,他看向李寒舟,小心問道:“這是李大人您的朋友?”
“不認識。”
趙霖松了口氣,他轉頭厲聲呵斥道:“李大人可不認識你,少來攀關系!”
門外沉寂了一會,忽然響起一聲耳光,緊接著一道青年聲傳來:
“李,李大人……我是秦漢卿,求您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吧!”
李寒舟眉頭微不可察地一挑,也是想起來了。
秦氏父子倆。
廳堂內,秦東山臉上掛著諂媚,踹著踢著前面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秦漢卿走了進來。
李寒舟看到秦漢卿右臉那血紅的巴掌印,好一個父慈。
秦東山進來后便屈膝彎腰行禮道:“秦東山來向里大人請罪!”
隨后他一把按住秦漢卿的后腦,雙腿彎曲直接跪在地上。
“犬子,逆子不知天高地厚,沖撞了李大人!”
李寒舟坐著喝茶,故作不知道:“令公子什么時候沖撞的我?”
秦漢卿猛地抬頭,卻是凄慘道:“我,我這個蠢豬有眼無珠,不該對蘇念一有非分之想。更不該圍攻大人!!”
說著,秦東山便又一巴掌扇在了秦漢卿臉上,隨后從招了招手。
身后隨從便是抬著幾個箱子進來。
秦東山快速過去打開。
“這些都是我搜羅的一些微末玩物,不成敬意,還望大人……給草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不等李寒舟回答,秦東山話語未停,繼續道:“我雖是個商人,但也懂得江湖規矩。”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幸大人修為甚高,沒讓我這逆子釀成大錯,這些不是賠禮,而是謝禮!”
這話說得,在一旁的趙霖都愣住了。
不是賠禮是謝禮?
還能把賠禮說得這么清新脫俗?
真是不得不想給他豎起大拇指……趙霖袖袍中的右手蠢蠢欲動。
“行了行了,東西我收下了。”李寒舟也是被說笑了,急忙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