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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界州,季府祖地。
此處青山綠水,綠意盎然,是修身養性的極佳之地。
而此時正在這綠蔭中,季府老祖季延南正坐在茶桌前,品嘗著上供而來的茶葉,神色輕松。
在其身旁,是季府的一位長老,名叫季鴻旭,正笑呵呵地站在一旁,恭敬道:“老祖,這番茶葉是從一處上好的茶園上供的,品相極好。”
“嗯,你有心了。”季延南喝了一口茶,喃喃道:“不知鴻光到了那天玄界沒有。”
季鴻旭起身給季延南倒茶,恭敬道:“季鴻光乃是化神期修士,此番下界定然是水到渠成。”
季延南也這樣覺得,點點頭笑了笑繼續品茗。
然而就在這時。
一名季府弟子神色慌張地趕了過來,當即跪在地上,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句話:“老祖……不好了!”
季延南眉頭一皺,緩緩將茶杯放下,眼神微變:“又出什么事了?”
季延南這幾天心情并不好。
先是季鴻光和李寒舟之間的梁子,然后又是在荒州飛升臺,一位書生以元嬰境施展出界,表明了和他季府有過節。
兩兩相加,讓季延南這幾天心亂的很。
如今又有自家弟子神色慌張地跑了過來,讓季延南的心臟莫名抽動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那季府弟子抬頭,顫顫巍巍地回答道:“剛,剛才……季鴻光長老在祖祠的命牌,碎了。”
“……”季延南神情一愣,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道:“你說,季鴻光他死了?”
那弟子哆哆嗦嗦地說:“是……是,季鴻光長老的命牌碎了。”
季鴻旭擺了擺手,那弟子如臨大赦,快速離去。
隨后季鴻旭轉身看向一旁神情極為憤怒不解的季延南。
季延南雙手負后,煩躁至極,他猛地回頭問道:“季鴻光不是在下界的路上嗎?怎么可能死了?”
“此事蹊蹺,聞所未聞。”季鴻旭思索了一番,忽的想到了什么臉色驟變,上前一步道:“老祖,莫非是那天子府的手段?”
“天子府?”季延南聽罷也是想到了什么,渾身一震,臉色凝重道:“你指的是,當年禹皇時期,用作追殺下界之人的神武大炮?”
“能無視距離,跨越無垠大陸直接在下界的星空中斬殺季鴻光,也只能是神武大炮。”季鴻旭神情凝重。
“荒唐!”季延南一拳砸在身旁的石欄上,震得碎石飛濺,“派人下界處理私怨,這種事各大勢力都在做,上不得臺面,卻也是心照不宣!天子府為什么會突然管這事情!”
然而就在這時,又有弟子快步趕來,單膝跪在地上。
“稟老祖,長老!”密探從懷中取出一枚傳訊玉簡,雙手奉上道:“凌云洲……有緊急密報!”
季鴻旭上前一步接過玉簡,神識一掃,臉色瞬間微變。
那弟子見狀,也是快速退了出去。
季鴻旭此時也臉色凝重,開口道:“稟老祖……是李寒舟在凌云洲天子府內,動用了神武大炮!”
“李……寒……舟!”季延南一字一頓地念出這個名字,周身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他竟敢!他怎么敢!
一個自下界飛升而來的小輩,竟敢動用神武大炮這種神器來處理私怨!
季鴻光到底惹了什么怪物!
自打他季鴻光被李寒舟盯上后,他季府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
如今那李寒舟更是直接啟動了神武大炮,只怕下一次,就不是轟殺一個人這么簡單了。
季延南此時心中的怒火反而息了下去,怒極反笑,眼神陰冷道:“李寒舟,好,很好!來人!”
凌云洲天子府深處。
神武大炮那龐大的炮身上,無數玄奧復雜的符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然而,炮口處殘留的熾熱氣息和那股足以撕裂神魂的恐怖威壓還在。
孟子君和曲水蕓幾人臉色蒼白,怔怔地仰望著那巨大的炮口。
他們親眼見證了一道光束撕裂虛空,跨越無盡星河,去誅殺一位化神期的大能。這種震撼,遠非言語所能形容。
“大人,季鴻光被轟殺了。”一名執法使快步上前,對著李寒舟躬身稟報。
李寒舟點了點頭。
曲寒江此時緊趕慢趕跑了過來,看向李寒舟立刻行禮道:“李大人,在下來晚了。”
“不晚!”李寒舟轉過身,直視著曲寒江,開口道:“曲大人你是凌云洲天子府巡察使,自然有巡查的權利對吧。幫我下一道巡查令!”
曲寒江神情疑惑,心中也沒來由的有點慌,小心問道:“不知李大人下令給何人?”
李寒舟眼神冷冽,一字一句道:“給須界州季府下一道巡查令!勒令季府當代家主,立刻前來凌云洲天子府受審!”。
“啊?”曲寒江如遭雷擊呆愣在原地。
讓他給季府下令?
那可是須界州一手遮天的龐然大物,其底蘊之深厚,連天子府都輕易不愿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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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僅憑凌云洲天子府的一道命令,就要季府家主前來受審?
曲寒江神情有點恍惚。
“李大人,這……這恐怕不妥。”曲寒江咽了口唾沫,艱難地開口道:“只怕就算我敢下這道巡查令,那季府也絕無可能遵從啊。”
“來與不來是他的事情,但這道巡查令得下。”李寒舟冷聲打斷他,鄭重道:“天子府的規則不容許挑戰!”
天子府的威嚴就是在一次次的冒犯中,逐漸消失,如今都快要淪陷成明面上的吉祥物了。
曲寒江看了看李寒舟,深吸一口氣,躬身領命,轉身對身旁的執法使沉聲道:“擬令,即刻發往須界州季府!”
季鴻光身死,也是給季府的一個警示。
起碼短時間內那季府是不會再敢派人下界了。
解決了天子府的事情,李寒舟不再逗留,轉身離開回到了孟老的庭院當中。
庭院內清幽雅致,與天子府的緊張氛圍截然不同。
夫子正坐在庭院板凳上,見李寒舟返回,便問:“成了?”
“天玄界已然暫時無憂。”李寒舟走到石桌旁坐下,給夫子倒了一碗酒。
夫子緊繃的肩膀終于徹底松弛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端起那碗酒,沒有絲毫猶豫,一飲而盡。
“如此便好。”
李寒舟為自己也倒了一碗,與夫子對坐。
兩人一時無言,只有清風吹過竹葉的沙沙聲。
在幾杯酒下肚后,李寒舟看向夫子,認真問道:“不知夫子接下來的打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