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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舟徹底對李清風無可奈何了。
當初在藍星的時候老頭子堪稱是嗜酒如命，哪怕現在死了也是一樣。
不過這算是對方唯一為數不多的愛好，李寒舟也沒有阻攔。
畢竟人都死了，還談那些有什么用處。
一想到這里，李寒舟便輕嘆一聲，不提老頭子，他自己現在也是個活死人的狀態。
用藍星的話來說，他現在就是個植物人。
雖然還算清醒，擁有一些感知之外，但卻口不能言，耳不能聞，極為憋屈。
李寒舟也知道，這將近一年多的時間，都是蘇念一在照顧他。
因為在這偌大的無垠大陸，舉目無親的他，只有蘇念一能夠依靠。
若是沒有蘇念一的話，哪怕他沒有被季府的人找到，估計也要在漫長的虛無中等到生命抵達盡頭的最后一刻。
反而蘇念一是一直在全心全力的照顧他，這讓他的內心十分感動。
“你小子倒是挺慧眼識珠的，竟然有這么一個女人對你照顧有加，不逃離不放棄。”
李清風搖晃著杯中的酒水，臉頰微紅，擠眉弄眼的朝著李寒舟說道。
“我跟她是至交好友。”
李寒舟不用想就知道李清風心里在怎么想，沒好氣的回道。
李清風也沒說話，就只是這么笑吟吟的望著李寒舟。
李寒舟見狀，頓時冷笑一聲，毫不客氣道：“別說我了，說說你吧老頭子，我在藍星的時候還不知道你曾經有過一段風流往事，燈籠女前輩明明甘愿守在你的墳墓前，嘴上卻還是說跟你是死敵。”
“你們兩之間要是沒什么事情，我是不信的。”
“你說創建絕情谷那個女人？”
李清風喃喃一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渾身打了一個冷戰。
他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小子來到無垠大陸，要想順利回到天玄界，以你現在的實力怕是難如登天，除卻無垠大陸以外如同天玄界的小世界簡直是數不勝數，光是要找到天玄界的坐標，恐怕就需要好長的時間。”
“不過留在無垠大陸也不是不行，在這地方可是有著數不清的機遇。”
“嗯？”
聽著李清風篤定的話語，李寒舟有些疑惑道：“老頭子你不是天玄界的人嗎，怎么對無垠大陸這么了解？”
李清風聞言卻是微微一笑：“我可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天玄界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實際上我本來就是無垠大陸的人。”
“老頭子你還有這來頭！”
李寒舟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不過仔細一想，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畢竟當初李清風可是有著半步化神的修為，倘若真的是普通的天玄界之人，沒有與之匹配的功法，估計也修煉不到這么高深的境界。
看李寒舟這么驚訝，李清風微微抬頭，淡淡一笑：“既然看你這么感興趣，我就跟你講一下無垠大陸吧。”
“也好。”李寒舟點點頭。
“首先，無垠大陸十分遼闊，疆域廣袤到哪怕是幾萬個天玄界都比不了，不過你以為生活在無垠大陸上的所謂仙人，是長生久視的存在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們并不是永生，只是因為這里的靈氣充裕，是最為適合的修煉圣地，修煉的境界愈發強橫，自身的壽元也就會越多，雖然看似有些老怪物已經活了足足幾萬年了，但實際上他們也有天人五衰，死到臨頭的那一刻。”
“是這樣嗎？”
李寒舟神色之間滿是好奇，在天玄界，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一旦飛升到仙界，成為仙人的話，就是永生不死的存在。
正是因為對這件事堅信不疑，所以只要是修行的人，無一不想飛升仙界，畢竟誰不想永生永世的活著。
若是將這個消息告知天玄界的所有人的話，他們怕是要震驚不已，不知會作何感想。
自己苦苦一生追求的永生，來到這無垠大陸之后竟然才是起步階段。
不過他的心中卻是還有一個疑問。
仙界沒人能夠真正永生，可在他們天玄界卻是有著長生草這樣極為逆天的先天靈寶，若是拿著長生草到這里來，豈不是就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長生？
“事情哪有那么簡單。”
李清風一眼便看出了李寒舟在想什么，搖搖頭道：“每一方天地在開辟之初，都會誕生一道天地意志，天地意志就像是游戲中的規則一樣，并不會干擾玩家，但卻是會在無形中限制著玩家。”
“每道天地意志都是不同的，它們彼此之間也分強弱，可能長生草在天玄界行得通，就是那般霸道，但在更加強大的無垠大陸面前，也只不過是一株普通的靈草罷了。”
“而且長生草看似能夠長生，實則也只有這一個好處罷了，無垠大陸的至強者從古至今所追求的，不只是長生久視，還要擁有舉世無敵的力量，不然能長生有什么用，比你厲害的還不是想殺你就殺你，如同一只螻蟻一樣。”
李寒舟消化完這些信息之后，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忍不住開口道：“對了老頭子，既然你是無垠大陸的人，那當初為什么要去天玄界？”
聽到這話，李清風沉默良久，旋即微微一嘆。
“想當年我風華正茂，在師尊他老人家手下是最小的弟子，不只是師尊十分青睞，就連我的師兄師姐們也對我極為關照，只是可惜我正準備在無垠大陸大干一場的時候，不小心闖了禍，所以才來到了下界。”
說到最后，李清風的臉上滿是惆悵。
當時他還是太年輕，脾性不穩定，不然的話，也不至于從來到天玄界，直到死后都未曾能夠得見師尊一面。
這是他一生無法釋然的遺憾。
“老頭子，你師尊到底有多弱，竟然連你都護不住，逼得你逃到天玄界來。”
說到這里，李寒舟也終于明白李清風為什么在天玄界，都能擁有化身期修為了。
傳說中的仙人來到貧瘠的下界，不論是眼界，天資還是功法，都要遠遠甩出本地人一大截，可不就是降維打擊嘛。
只是他很好奇老頭子究竟是惹到了什么天大的麻煩，竟然不惜來到天玄界。
這就跟一個富商住進貧民窟一樣，十分不可思議。
“臭小子，你胡說什么。”
聽到這話，李清風眉毛一豎，反駁道：“我師尊在無垠大陸的也是極強的存在，怎么可能會連我都護不住，我當初只是單純的心生愧疚，不想給師尊添麻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