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狂刀:
劉強東的符文長槍瞬間又被切碎,化作漫天符文光團。
而女武官的短劍,已經直接洞穿了劉強東的咽喉,破空而過。
李七玄瞳孔驟縮。
但幾乎是在瞬間,他意識到,短劍射中的不過是殘影而已。
劉強東也是一名戰斗符師。
和當初的韓三笑一樣。
戰斗符師在廝殺之中,身外化身之術是最基本的技能,對于武者來說,也是最難對付的手段之一。
因為每一次精心算計的擊殺,最終撕碎的可能只是對方的符光分身。
且不說得手瞬間的大意,有可能被對手所趁,最大的痛點在于,在這樣一次次的纏斗之中,反而將自身的手段和底牌都暴露了個干干凈凈。
只有找到戰斗符師的真身,才有希望解決戰斗。
比如與韓三笑一戰。
正是因為韓三笑最后自以為大局已定,暴露了他的真身,被李七玄以冰雪之力凍結封印,徹底斬殺。
果然——
劉強東的身體化作一片光點消散。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一柄半透明的符文長槍,劃過虛空,從女武官的身后刺來,無聲無息,宛如擇人而嗜的劇毒之蟒。
女武官似是早就有所準備。
她身形往前一沖,頭也不回地反手一劍。
金屬交鳴。
一簇刺目的火星在虛空中炸開。
女武官突然松手。
長劍在這一撞的瞬間,竟是滴溜溜的旋轉起來,在空中劃出一道明亮璀璨的弧度,切向劉強東的咽喉。
劉強東想要后撤躲避已經來不及。
間不容發之際。
他的脖頸間突然浮現出一面符文小盾,閃爍著微光,擋住了這一劍。
而女武官則是伸手在虛空之中一抓。
飛刺出去的短劍竟是劃出一道弧度,自動飛回到了她的手心里。
她身形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逆時針旋轉,瞬間就切入到了劉強東身側,反握著的短劍刺向其心臟。
劉強東瞳孔驟縮。
女武官身法如鬼魅,劍法強得可怕,單純論戰斗經驗,他和這位常年與妖鬼廝殺的照夜司武者有著太大的差距。
不過戰斗符師的難纏,絲毫不遜色于妖魔鬼物。
他身上的紫色長袍,驟然閃爍紫色光華,勾勒出一片虛幻的微光甲胄圖案。
短劍刺在微光之上,如遇鋼鐵,難以存進。
劉強東雙臂長袖中霎時間飛射出兩道符文鎖鏈,快速游動,朝著女武官絞殺而至。
但這符文光鏈還未真正纏住女武官,劉強東的身軀突然一僵。
一截劍尖,從他前胸透出。
滴答滴答。
鮮血順著劍尖滴落。
卻是那柄之前已經被符文光盾攤開的長劍,竟是并未力竭墜地,而是在虛空中無聲無息地旋轉一圈,從背后刺入了劉強東的心臟。
失去了劉強東的操控,不論是袖中射出的符光鎖鏈,還是身上的微光符文甲胄,瞬間散去。
女武官手中短劍輕松刺入了劉強東的前胸。
身法游走。
旋轉。
反手抽出長劍。
女武官身形一定,已經是在十米之外。
她左手短劍反握,右手長劍正握。
濃密的高馬尾黑發躍動,猶如熾烈燃燒的黑炎。
周圍的太平道高手,不由得紛紛失色。
從戰斗開始到結束,不過二三十息。
本以為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大戰,至少要維持一段時間。
沒想到結束得這么突然。
兵主大人他……
真的敗了嗎?
撲通。
劉強東的身軀倒下,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鮮血涌出。
將地面染紅。
萬圣宗的首席天才少女劍客洛洛一臉激動,不顧一切地想要沖出來……
卻被絡腮胡刀客陳倉攔住。
“放開我。”
洛洛眼睛通紅,拔劍就要與女武官拼命。
“你自己看。”
陳倉言簡意賅。
洛洛抬眼看去。
卻見女武官絕美無雙的臉上,帶著一絲驚訝。
她的雙手,燃燒著細密的火焰,閃動著璀璨的符光光輝。
這火勢快速蔓延。
轉眼之間,就將他整個人都籠罩。
女武官氣勁催發。
赤焰纏身。
旺盛如實質般的氣血,撐開一層氣罩,將手部之外的符文火光,隔絕在外。
李七玄頓時緊張起來。
那樣細嫩白皙的修長小手。
應該被好好憐惜疼愛。
握劍已經很為難了。
現在居然還要被火燒。
這怎么能行?
他已經想要運轉冰雪之力,為女武官滅火了……
但卻強行忍住。
因為他也知道,在這樣公平的約戰之下,貿然插手,反而是對女武官的冒犯。
女武官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
那雙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
如水般的眸子里,帶著一絲困惑。
似是在感應什么。
白嫩纖細的手掌,修長的十指開始泛起一絲淡淡的焦黑色。
很顯然這符光火焰,并非是什么凡火。
否則,不至于讓修為精深的女武官雙手碳化。
噼里啪啦。
火焰灼燒的聲音,如此輕微。
但卻如滾雷一般,在現場每一個人的腦海之中瘋狂地轟鳴。
突然。
女武官的臉上,露出一絲恍然大悟之色。
她笑了。
隨手一揚。
短劍如同流光,激射而出。
劍光閃爍。
破開了二十米外一顆百年古樹。
樹干劈開。
露出里面的一道人影。
短劍就這樣凌空懸浮。
劍尖抵住了這人的眉心。
赫然正是劉強東。
是他的真身。
誰也不知道他是何時消失,又是如何遁入這顆密封嚴實的古樹之中的。
李七玄也是非常驚訝。
從戰斗一開始,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劉強東,根本沒有發現他是如何遁走。
“我輸了。”
劉強東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
顯然對女武官竟然這么快速地發現自己真身的藏身之所非常意外。
短劍凌空倒飛回去。
落在了女武官的掌心里。
同一時間。
她手掌上的火焰,也快速熄滅在風中。
焦黑的手指輕輕地活動,表層的碳化皮膚碎開,如皸裂的河床,又如剝落的蛋殼般片片灑落。
下面的肌膚呈淡紅色。
隱約可以看到細微的毛細血管,嬌嫩而又驚悚。
李七玄心疼了。
“沒事吧?”
他上前抓住女武官的手,仔細看了看,然后頭也不回地向后招手,道:“老茍,老茍,別裝死了,快過來治療。”
女武官象征性地微微掙了掙,沒有掙脫,于是不再掙扎,只是淡淡地道:“沒事。”
狗爺嗖地一下閃現。
老頭看著手還沒有分開的兩個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倆握得這么緊,讓我咋治?
等等。
我是不是根本就不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