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狂刀:
李七玄思考片刻,話鋒一轉,問道:“我有一個姐姐,三年之前遭遇鬼附身,直到現在還未痊愈,留下諸多后遺癥,曾有祭醫告訴我,須得請動一位六階祭醫才可以根治。”
說著,將李六月的情況,詳細描述了一遍。
薛雪血摸了摸胡須,思索片刻,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雪州境內的六階祭醫只有一位,是青云劍宗的陳匪,此人身份地位太高,就連刺史府也不一定能請動,想要他出手,千難萬難,不過我會關注此事,只要有機會就拉下這張老臉去試一試。”
“如此多謝樓主。”
李七玄道。
薛雪血突然心中一動,道:“不妨讓令姐過來一敘。今日我過來時,還帶了奇士府新研究制造的九竅玄石,除了測試血脈之力外,對于衡量鬼力亦有奇效,檢測一番,有了數據,或可對癥下藥徐徐圖之。”
“好。”
李七玄大喜。
片刻后。
李青靈拽著泥猴子樣的李六月,就來到了東院正廳里。
“小七,找我干嘛?”
李六月急匆匆地道:“我們在前院過家家,我正扮演可以鉆地的穿山甲呢,剛鉆了一半就被大姐拽著腳脖子,從泥里拔出來了……”
李七玄上前,動作溫柔地給她擦了擦臉上的泥水,道:“薛爺爺給你瞧瞧病,也許能提前治好你呢。”
“薛爺爺?”
李六月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目光落在薛雪血的身上:“就是這個老猴子?”
老猴子?
李七玄和李青靈同時腦門一黑。
薛雪血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到李六月的第一眼,他心里就有一股親近之意。
說話之間。
六名七號奇士樓武卒就將一根新式的九竅玄石組裝好了,基座是六根金屬長條,交錯而成,中間鑲嵌著一根兩米長的白色石柱,其上有九個竅眼,暗合某種規律。
“來,打它。”
薛雪血笑著道。
李六月眨了眨眼:“打斷了,不用陪吧。”
“哈哈哈。”
薛雪血爽朗地大笑了起來:“使勁打,它比你想象中的要結實太多,真的打斷了,不用你賠償。”
“這可是你說的。”
李六月走過去,對著新版九竅玄石踹了一腳。
咔嚓。
就像是踹朽木。
新版九竅玄石瞬間斷裂為二。
上半截飛起老高,最終重重地落在,砸在了薛雪血的腳邊。
這位第七奇士樓的樓主,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地凝固。
他看了看斷裂的九竅玄石,再看看李六月。
看看李六月,再看看九竅玄石。
然后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而站在一邊的總教習武六通,同樣一臉震驚仿佛是被點了定身穴一樣。
這可是新版九竅玄石。
是樓主為了徹底測量清楚李七玄的血脈勁力到底處于哪一個確切層次,才專門從奇士府總部申請出來的一批最新造物。
就算是神級奇士勁力,也不可能如此輕松地就將其打斷。
可現在?
斷了。
還是被一個泥猴子一樣的小姑娘,輕飄飄隨便一腳給踢斷的。
“壞掉了吧。”
薛雪血自言自語一句。
然后走到斷裂的九竅玄石面前,仔細地檢查了起來。
武六通沒有說話。
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九竅玄石絕對沒有壞掉。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
李六月。
李七玄的姐姐。
這個泥猴子一樣的小姑娘,她的血脈勁力,甚至還遠在李七玄之上。
這個大膽的猜測,讓武六通心臟砰砰砰瘋狂地亂跳。
神級啊。
以前幾年幾十年才能見到一個的苗子。
如今居然一下子冒出來倆。
而且還是親姐弟。
這家人的血脈,不會是有什么說法吧?
等等。
武六通的目光,一下子又落在了李青靈的身上。
因為之前李七玄介紹時,說這位是他的大姐,如果真的是因為家傳血脈原因的話,那這個猶如九天玄女般的美麗女子,豈不是也……
想到這里,武六通有點兒口干。
而很顯然,薛雪血也抱有相同的想法。
他眼神灼灼地看向李青靈。
“來人。”
薛雪血大喝道:“去,再給我搬來一套新的九竅玄石,速度要快,行動要保密。”
武六通答應一聲,親自去辦。
薛雪血的目光,重新又落在李六月的身上,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再結合之前李七玄說過的話,心中就又有了幾分猜測。
“小姑娘,愿不愿意拜我為師啊?”
薛雪血笑瞇瞇地開口道。
李七玄心中一動。
李六月卻是歪著腦袋,道:“老猴子,你有什么本事,要讓我給你磕頭叫師父?”
薛雪血笑瞇瞇地說了一個最簡單的優點:“我力氣大。”
“真的?”
李六月眼睛一亮。
就看她風風火火地走了。
片刻后,小姑娘手里拎著一個比她身板還大兩號的錘子,像是拎著一根草,輕飄飄地又回來了。
“你能耍得動這個錘子不?”
李六月得意地炫耀。
薛雪血的眼光狠毒,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五級血羅剎級妖鬼黃泉血顱匠使用的鬼泣之錘,爆率極低,只有徹底碾壓式斬殺,才有一定的幾率得到。
“給我試試。”
他伸出手。
“嘿嘿,接著,小心砸死你。”
李六月把大錘子扔出去。
薛雪血隨手一抓,就將這柄巨大的鬼泣之錘抓在手中,隨意揮舞了兩下,甩出了殘影。
“怎么樣?”
老猴子洋洋得意。
小泥猴一臉不屑:“也就和我一個水平啊,憑什么給我當師父。”
老猴子頓時呆住。
小泥猴得意地看了李七玄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你看我機智不?
李七玄看了一眼大姐。
李青靈的表情非常淡定。
薛雪血目光在周圍一掃,看到了大廳外院子里一群正在咕咕咕啄米的母雞,心中突然就有了主意。
他出去抓了一只蘆花小母雞,從其身上拔出一根毛,交給李六月,道:“把它扔過墻去。”
“這有什么?”
李六月毫不在意地接過雞毛,使勁一扔。
然后就傻眼了。
雞毛輕飄飄地飛起兩米高。
然后忽忽悠悠地落了下來。
李六月急眼了,抓起雞毛,連著扔了好幾次,最多也就是三米高,根本過不了墻。
“你來扔。”
她氣鼓鼓地盯著薛雪血。
后者哈哈一笑,將手中的蘆花小母雞一丟,輕輕松松地就將其丟過墻去。
李六月直勾勾地盯著墻。
薛雪血得意地道:“怎么樣?你連一根雞毛都丟不過去,我卻輕松就丟過去了一只雞,這是不是證明我的力量比你大?”
李六月面無表情地道:“那只雞很貴的,五十文銀子。”
“啊?”
“是大姐剛買來的給小七補身體的,是大姐的一片心意。”
“沒事,一會兒抓回來就好了。”
話音未落。
墻外傳來狗叫聲。
以及蘆花小母雞的慘叫聲。
薛雪血面色一變,縱身越過圍墻,等再回來的時候,手里提著半只被咬殘了的蘆花雞。
他笑的很勉強:“沒事,我可以賠錢。”
李六月眼珠子一轉,道:“小母雞長大了可以下蛋,下好多好多蛋。”
薛雪血咬牙道:“十倍賠錢。”
李六月當場跪下,砰砰砰就磕了三個響頭:“師父。”
用力之猛,膝蓋面前的石磚都被磕碎了。
薛雪血心花怒放。
他上前扶起李六月,大笑道:“好,從此以后,你就是我薛雪血唯一的真傳,這座大業城里,師父我罩著你。”
“管吃嗎?”
李六月迫不及待地問道。
薛雪血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大包大攬地道:“管,一定讓你吃飽喝足。”
“真的嗎?”
李六月開心壞了,道:“那咱倆是天下第四好。”
薛雪血一怔:“怎么才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