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狂刀:
“什么事情?”
李七玄好奇地問道。
沈靈兒道:“記住,夜里千萬不要出門,胡同里的夜晚非常混亂,每天晚上都會死人。”
說完,快速轉身離開。
看著沈靈兒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遠處的大雜院里,李七玄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說起來,那個憨厚中年漢子也只不過是在排隊的時候好心勸了他兩句話而已,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恩德。
他能來殺豬胡同把那一小粒兒碎銀子給沈靈兒,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然而這日子經歷的陰暗實在是太多,姬無葉、青衣老仙等‘強權者’巧取豪奪的丑陋嘴臉的強烈襯托,讓中年漢子這樣一個‘弱小者’釋放出的一絲細微善意,如無盡茫茫暗夜中的螢火般溫暖人心彌足珍貴。
李七玄希望每一個善良的人,都能被命運溫柔以待。
可惜命運往往像是一個勢利的婊子。
對強者溫柔,對弱者殘酷。
夜色漸深。
天空中飄起了雪花。
李六月喝完熬煎好的中藥,躺在炕上睡得香甜。
李七玄在院子里練刀。
神龍刺青的第二枚龍鱗已經具現出來。
該選擇一門什么樣的武功?
李七玄還在思考。
李六月在霍陵等人身上搜出來的那兩本青蛇秘籍,并不適合他。
他想先拜師。
等系統了解了這個世界的武道境界和理論之后,再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刀鋒劃過夜空。
疾如風。
快如電。
追風七刀四十九式變招施展完畢,李七玄再度感受到肌肉骨骼之間那絲絲縷縷的電流熱感。
換力嗎?
李七玄再次發出疑問。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柴刀。
月色下,刀身斑駁的銹跡閃爍微光。
這把柴刀是李父留下的遺物。
刀身呈長約一米六,寬十厘米,背脊厚五厘米,重四十斤。
在之前的戰斗中,它承受住了李七玄不斷變強的力量爆發。
經過多次劇烈碰撞后并未折斷。
甚至連一個明顯的豁口都沒有留下。
是一把好刀。
以前用來砍柴,真是埋沒了它。
李七玄以指腹撫摸刀身,觸感粗糙如老樹皮。
這些日子的種種遭遇,猶如幻燈片一樣在腦海之中掠過。
刀,百兵之膽。
大丈夫持刀在手,定要一往無前。
絕不可畏畏縮縮。
一刀分開生死路!
“野夫怒見不平處,磨礪掌中老柴刀!”
李七玄忍不住一聲低嘯。
刀法再起。
將心中意氣盡數傾瀉而出。
寒光斬碎漫天飛雪。
他整個人都沉浸在一往無前的氣氛中,精神升華。
突然——
一道流光凌空襲來。
李七玄反應極快,手中柴刀一式追風七刀中的‘風卷殘云’,斬中襲來的流光。
巨力襲來。
將李七玄震飛四五米,落地踉蹌四五步才卸力站穩。
柴刀嗡嗡震鳴。
他手掌發麻。
仔細看時。
擊飛他的竟然是一片雪花。
一片小小的雪花而已。
“什么人?”
李七玄強壓心中震驚,橫刀在胸,看雪花襲來處。
卻見不知何時,大門之上居然出現一道人影。
這人逆著血月之光,難以看清楚其面容。
但從貼身輕甲勁裝勾勒出的優美曲線來看,顯然是個年輕女子。
她腰間佩一長一短雙劍,長發如流瀑傾瀉。
束發的紅色絲帶繞過前額,與背后的暗紅披風一起雪夜寒風中獵獵飛揚。
雙手負于背后,居高臨下。
一種濃烈的遺世獨立的高手風范彰顯無疑。
李七玄瞳孔微縮。
僅運一片雪花,就能將自己彈飛四五米……
此人實力,過于恐怖!
“青蛇幫幫主霍陵是你殺的?”
年輕女子開口問道。
聲音清冷。
每個音符從她口中吐出,都仿佛是一顆顆玄冰寶珠在玉盤中滾動碰撞。
“不錯。”
雖然并不清楚對方的來歷,但李七玄此時刀法意氣正盛,干脆利落地承認。
“二階祭醫青衣老仙也是你殺的?”
“是。”
“白蛇仙子秦姝,十字虎項云?”
“都是我殺的。”
“藥廬中的黑甲尸鬼呢?”
“也是我殺的。”
“那些流民呢?”
“他們死于青蛇幫之手。”
“嗯?不敢承認?”
李七玄聞言,面色坦然:“呵,殺狗我敢認……殺人,我不認。”
雪花亂舞。
那人影已如鬼魅般瞬移到院中。
月光下,一張寒冰玄女般的清麗絕艷的面龐,出現在五米之外。
白蛇仙子秦姝年輕貌美,但與眼前女子一比,就如黑泥之于美玉,差之甚遠。
“李七玄,十五歲,祖籍伏虎山麓黑水村,與身患重疾的姐姐李六月從黑水村出發,歷時二十六天,于前天日暮時到達聽雪城,第一晚居住于喜悅客棧后院柴房,昨日因搶奪財物而殺青衣老仙、項云、秦姝、霍陵等四人后,逃離案發地后潛藏于殺豬胡同……”
清麗絕美女子檀口輕啟:“我說的可對?”
“我殺他們,是因為他們要強奪我的晶核,還勾結妖鬼殘害人族。”
李七玄道。
他沒有想到聽雪城衙門效率這么高,這么短時間就查清楚了自己的跟腳。
還是大意了。
李七玄全身肌肉緊繃蓄勢待發,問道:“閣下是衙門的捕頭?”
“斬人間妖鬼,照暗夜長明。”
清麗絕美女子緩緩地道。
李七玄心頭一震。
照夜司!
大元神朝專門對付妖魔鬼怪的強力機構。
這女子是照夜司的人。
“你是來抓我的?”
李七玄不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