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人在里面!
于大章聽到聲音后,一陣激動。
這個時候他反而不著急了。
在特警面前,別說三名逃犯了,就算是悍匪也得乖乖束手就擒。
因此于大章根本就不擔心抓捕會失敗。
果然,接下來既沒有響槍,也沒有打斗的聲音,特警很快就將里面的人押了出來。
于大章見過那三名逃犯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第一個被押出來的是胡康。
他上身還穿著警服長袖,臉上有些淤青,看上去狼狽的很。
第二個出來的是李民。
相比胡康,他看起來要好多了,只是衣衫不整,但并沒有受傷的跡象。
第三個……
沒了?
于大章伸長了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教堂門口,卻沒有看到程文浩出來。
直到里面的特警全都走了出來,他這才確定程文浩不在教堂里面。
他們還真分開了……這是于大章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值得慶幸的是,只跑了一個。
刑偵總隊的人立刻對胡康和李民進行現場突審。
于大章則是站在一旁,靜靜聽著。
“姓名?”
“胡康。”
“你呢?”
“李民。”
“程文浩呢?”
“前半夜他就下山離開了。”李民回答道:
“在確定這里沒有想要的東西后,他說我們死定了,他要去最后見見親人。”
他的這個回答在于大章的預料之中。
在意識到自己被騙后,只要智力正常的人都會清楚肯定跑不掉了。
所以在有限的時間內,去見見自己想見的人,也在情理之中。
“他有沒有說具體見誰?”總隊的同事問道。
“沒有。”李民搖搖頭:
“都這種時候了,他也沒心情和我們多說什么了,能在離開的時候交待一句,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一旁的胡康也跟著搖了搖頭。
“除了去見親人,他還說了什么?”總隊的同事追問道。
李民和胡康對視一眼,隨后都陷入了沉默,似乎在回憶著什么。
片刻后,胡康開口說道:
“程文浩還說了一句:這次終于可以快意恩仇了。”
包括于大章在內,在場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
往往就是這種走上絕路的人,不怕他們逃跑,而怕他們會做出一些極端瘋狂的舉動來。
必須要盡快找到他!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冒出了這個想法。
程文浩要報復社會了。
現在起,每一分鐘都很重要。
就在于大章思考程文浩下一步會去哪里時,他忽然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
他頓時覺得不對勁。
包括刑偵總隊的人在內,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帶著期望。
似乎是……
在等待著于大章下命令。
有些事不服是不行的。
刑偵總隊的人,之前只是聽說宏口分局有個胖子破案很厲害,而且專破大案要案,光是個人一等功就拿了好幾次。
不過他們始終對于大章有些抵觸。
因為他們的副總隊長就是因為這個胖子落馬的,導致他們整個刑偵總隊蒙羞。
好不容易這件事過去了。
結果新調來的這位廖副隊長,又被這個胖子給弄垮了。
現在總隊的人都在私底下稱于大章為:副隊長殺手。
以前的刑偵總隊一直被稱為“犯罪克星”,專啃“硬骨頭”。
現在倒好,被一個剛入職不滿一年的小刑警連著啃了兩次,還專啃負責破案的副總隊長。
雖然都認為他做的沒有錯,但也不能專盯著我們一個部門禍禍吧。
可他們對于大章所有的成見,全在今天消失不見了。
同樣一件案子,他們刑偵總隊先行接手調查,卻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就連逃犯的大概逃跑方向都沒查出來。
而這個胖子是在他們之后,才進行調查的。
調查的方向和他們一樣,都是先從看守所開始。
明明都是一樣的思路和方式,于大章卻查出了逃犯的藏身點。
這就是差距。
現在刑偵總隊那邊的人已經心服口服了。
“那個……”
于大章被眾人盯著,感覺渾身不自在:
“我也不知道程文浩逃去哪里了,我建議根據程文浩的下山時間去調取相關路段的監控,利用城市天網追蹤他的行蹤。”
這是常規手段,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也是最為有效的方法。
在看守所的時候,于大章之所以能快速鎖定張彥龍,是因為他掌握了兩世的信息差,能夠看到別人所看不到的線索和細節。
說白了,也是一次重生福利。
可接下來程文浩逃去了哪里,那就得靠大家一起想辦法了。
不過與最初相比,現在的搜捕難度已經大大降低。
集中警力去追蹤一個人,肯定要比同時追捕三個人輕松得多。
“立即對程文浩的社會關系進行深入調查。”
刑偵總隊那邊快速做出反應,總隊長連續下發好幾道命令:
“繼續對胡康和李民進行審問,讓他們回憶程文浩有沒有說過要去找哪些人。”
“對程文浩父母家進行布控,從現在起,任何出入他父母家的人都要進行嚴格盤查。”
隨著一道道命令發出,總隊的警員們立刻行動起來。
早上7點40分,天已大亮。
一輛警車行駛在路上,車內的于大章臉色陰沉如水,眼中帶著濃濃的憤怒之意。
“總隊那邊傳來消息,已經確定女性死者是程文浩的前女友。”
呂忠鑫的聲音低沉而又沉重:
“一家三口,無一生還,兇手的手段殘忍,據總隊的同事描述,看起來完全就是在泄憤。”
這是刑偵總隊的同事在排查程文浩的社會關系時,發現的兇案現場。
等他們趕到時,站在門口就已經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兒。
十五分鐘后。
于大章一行四人來到現場。
這是一個三居室的樓房,裝修的很豪華,客廳的擺件也非凡品,看得出,這里的主人家非富即貴。
不過此時屋內的墻上和地上,到處都是噴濺的血液。
整間房子的布置,也被血色所充斥著。
于大章等人走進去,看見地上一男一女兩具尸體。
即使以于大章的心理素質,仍被眼前的場景弄得有些生理不適。
太殘忍了。
女人面部朝上,眼部只剩兩個黑窟窿,死相十分恐怖。
那個男人滿臉的血污,根本就看不到傷口在哪里。
“不是說一家三口嗎?”
于大章在客廳環顧了一圈:
“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