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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環佩,你以為我是誰?我乃大天地最速金丹的傳奇!


更新時間:2025年09月11日  作者:長安九千里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長安九千里 | 上玉闕 


句勒乎道祖的名字有些怪,但他的道庭名為云中道庭,就顯得正常多了。

一個是原本的名字,一個是后來建立宗門的名字。

琴州,云中道庭,厚樸和句勒乎正在對峙。

沒辦法,句勒乎到現在依然認為自己是被厚樸給坑了。

很難說是不是因為位于琴州的云中道庭距離天宮更近,厚樸猜測,大概率是這個原因。

“我哪會坑你,你我快一萬年的交情了,那凈水不過是個小輩,我把他拱出去,讓他在前面沖,你我在后面跟著坐收漁翁之利。

若是凈水沖的不對了,局面的發展危急了,我們完全可以和他切割,把他送出去做代價。

這都是我的一片苦心,怎么到了你這里,好像我是在坑你似得?”

真真假假的不重要,厚樸眼下的關鍵是要安撫自己的盟友。

絕不能讓句勒乎現在就跳車,否則,很多事就麻煩了!

“你說的好聽,厚樸道庭遠在烈州,我的云中道庭再往北六萬里,就是龔善德的天宮。

她一個遁法,半個時辰就能殺到我面前,把我挫骨揚灰了,你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凈水和你在一起縮在厚樸道庭當烏龜,好家伙,我一個后來的成頂在第一線的了。

這合適嗎?

厚樸兄,你這不是坑我嗎?”

這就是跨區域大型勢力建構過程中的一種必然困局。

不同區域的利益,無法完全一致,反映在在整體效率上,就是事實上的內耗。

厚樸也微微感覺有些坑了老友,但很多事情,就是得在艱難中前進。

很多妥協,沒法在當時的那一刻就達成,自然只能透支長久以來的信任和關系。

信任和人設積累起來,就是拿來用的,至于用來保證長期利益還是保證關鍵時刻的關鍵抉擇,沒有答案,只在于一心。

現在,面對句勒乎的反噬,厚樸也比較坦然,無非是多給些利益和承諾。

“那你也沒在第一線,還有洪璇璣和盧至水呢,他們不死,你就不會出問題。

而且,老句,你想想,補水大會是你我和凈水主導推動的。

即便會有很多人加入進來,但說到底,我們還是不一樣。

未來,若補水大會發展的好,那是不是你我都能更輕松的更進一步呢?”

這里就是厚樸和句勒乎的差異了,有玉闕仙尊的‘透題’,厚樸理解修行者如何一步步走到更高的境界。

道祖不過天仙,天仙之上有金仙,金仙之上有仙尊(頂級金丹),那些博弈獨尊道果的頂級金丹之中,還有更為離譜的‘無極境’。

這些山,厚樸看到了,自然愿意攀登上去。

所以,玉闕仙尊的‘收刀逼厚樸’,遠遠沒有用的時候看起來那么像賭博。

老厚這個人,是有野心的聰明人,知道該怎么選。

但是吧,他沒法和句勒乎言明其中的關竅,很多關鍵的消息,需要藏好。

這已經不是道德問題了,而是絕對的利益問題。

信息,關鍵的信息,就是無價的。

甚至厚樸愿意好好扯扯謊忽悠忽悠句勒乎,已經相當厚道了,當然,這也是他對句勒乎的支持有需求。

整個‘玉厚小聯盟’,就是個互為籌碼,互相踩著一步步飛升的局面。

左腳踩右腳飛升對凡人是笑話,對于自身掌握偉力,動一動就能影響格局的道祖們而言,它真不是笑話,而是入局而后博弈勝利的真實。

搞出補水大會,并且推到性質開始轉化的這一步,甚至能視作玉闕仙尊在‘勢力經營快速闖關’進程中的‘飛升成功’。

也就是玉闕仙尊沒有系統,不然,系統能給他把這種抽象的勢力提升、實力提升,編出幾百條大大小小的獎勵來。

“若補水大會發展的更好,我們所有人都要給木繁和龔善德做嫁衣。

真等五靈補足的那一刻,你說誰的實力提升更大?

老厚,別裝傻,這些事,不用我細細講給你聽吧?”

句勒乎看不上補水大會的另一個原因就在于此。

他安安穩穩的修行,四靈界的傳統賽道他已經玩明白了。

現在凈水和厚樸搞新賽道,搞新產業,搞新風口,他被迫綁著入局,實在是難繃的很。

厚樸還瘋狂畫餅,那餅是好吃的?

“是,到時候肯定是木繁和龔善德實力提升最大,但天地間的道祖們,也不缺實力接近他們的。

到時候,比我們強一大截的盧至水和洪璇璣依然能牽制龔善德。

而你我實力更進一步,也能在未來的對抗中,獲得對后來者的優勢,不是嗎?”

厚樸不認為句勒乎的問題是問題。

大天地的發展過程,就是這么一步步走向老登全是憋氣大王八的局面的。

說到底,當變化發生,總是有人贏的相對的更多。

難道要因為這個,就不去擁抱變化嗎?

不行的,即便是雙刃劍,也要接受!

“還有,老句,你要明白,如果什么都不變,那木繁和龔善德同樣能壓制我們,甚至連洪璇璣和盧至水也能壓我們一頭。

什么都不變,不是好事,變了也不一定是壞事。

我們獲得的對于后來者的優勢,是真的。

一點點走,一點點贏,積累多了,就輪到你我稱尊了。

到那時,你做天帝,我做天尊,咱倆聯手,威壓一界!”

反正又不用兌現,厚樸的餅畫的那叫一個好聽,他算準了句勒乎不會真阻止補水大會的時代大潮。

至少,能保證對后來者的勝利和優勢局面,這就是意義。

擔心這個難,擔心那個贏的不多,如此的思路,走不下去。

因為,沿著舊秩序往下走,一樣是如此的格局。

都難,都不好搞。

“哼,說不定全給凈水做了嫁衣,你那個好盟友可不是一般人。

你說他是沖在前面的棋子,可你真能控制他嗎?”

凈水在四靈界的道祖眼中,實力其實是相當不錯的。

原因無他,血骨。

當初王玉樓用小魚給他的護道之寶,仙貝金令,直接宰了血骨。

這件事,在他化道后以凈水的身份活動時,大大提高了他的話語權。

“他能翻起什么浪來,別看而今跳得歡,來日說不定就要被人按著殺了。

等補水之事完畢,五靈調和的時代真到來時,就是他的死期!”

這是厚樸的心里話,玉闕仙尊是厚樸暫時的盟友,句勒乎是厚樸相對長一些的暫時的盟友。

這兩個人,厚樸都尊重、看重,但同樣都看不上。

不是厚樸狂,而是任何一個逐道者,都是極度自信的。

那句‘不被定義’,并非玩笑。

只有最強大的自信和道心,才能保證逐道者在艱難的修行路上攀登的相對順利。

當然,你要是問這種自信和道心究竟有多少含金量,那就難說了。

反正神光到死前都是自信的,莽象在輸到掉小珍珠前也是自信的,虓虎偷襲四海盟的那一刻也是自信的,青蕊讓丘彌勒吃了西海時同樣是自信的

自信,是一種屬于金丹們的基本素養,但自信和能獲得真實的勝利,又沒多大關系。

還得看手段!

“說到五靈調和,按凈水的說法,這補水補天的事情,估計很難短時間內出結果。

他的意思,似乎是讓補水大會在補水之外,多出些特殊的功能與意義。

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也指向這個目標。

可老厚,你得想清楚些,即便很多人沒有參與補水大會,但不是誰都為五華。

那個胥州的彗星,也和五華一樣沒來,有人提議對他動手嗎?

甚至,等我們折騰的多了,動的多了,天地間的道祖也會人人自危,紛紛加入補水大會或者分化補水大會。

別忘了,沒來參與補水大會的道祖中,不少人都和參與的有所關聯。”

句勒乎今日提了很多問題,其實,這些就是他暗中惱恨厚樸不地道的原因。

玉闕仙尊這艘名為‘補水大會’的船確實啟航了,但船員是臨時工,風帆脆弱的和紙差不多,船槳更是爛的令人皺眉。

這輛車,除了會動外,就好像沒多少特別的優勢了。

其實,句勒乎的判斷沒有錯——玉闕仙尊就是搞了艘破船、破車、爛房子。

一踹就倒那種。

但是吧.

人和人的立場,是不一樣的,句勒乎是被強拉入伙,喊著‘我要下車’但被強行一路按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可厚樸老賊,屬于親自幫玉闕仙尊打方向盤的存在。

句勒乎依然警惕的認為,自己是被卷入其中的外人。

但厚樸早就做好了‘我是主人’的心理建設——他甚至已經在心中想好未來要踢開玉闕仙尊和句勒乎了.這種心理建設下,厚樸的想法自然和句勒乎完全不同。

這車雖爛,但至少有四個輪子。

這船雖寒磣,但至少已經出港。

這屋子雖破,但未來的升值潛力巨大。

“是有很多問題,我理解你的擔憂,和你抱著同樣擔憂的人,恐怕還不少。

但就像我們定下的那些措施一樣,補水大會從來不是強制的。

強制的權力附帶的是巨大的責任,我們給不起,因此搞了個至少不會付出代價但又可以創造增量的模式。

愿意參與的,就參與,不愿意參與的,想退就退。

但是,當我們在補水大會上站在一起時,我們可以改天換地,我們可以壓制龔善德,這些,都是真實的。

你自己考慮吧,老句,我說再多,終究要你自己作出決定。”

厚樸沒有多糾纏,再說,不就成了他求著句勒乎給支持了嗎?

如果出讓利益能換來利益那也行,但句勒乎明顯不相信補水大會的性質轉化能順利過關,厚樸也就沒心思在他身上多費口舌了。

反正,威脅給到即可。

補水大會團結在一起,可以幫你壓制龔善德。

你離開了補水大會,龔善德的天宮,可是真的距離云中道庭不遠!

句勒乎撒潑打滾說你是渣男,但厚樸終究是果斷的離開了。

渣就渣了吧,反正一點利益都不能讓。

帶你攢局已經是對你的提攜,你非要折騰,那就掂量掂量自己折騰不折騰的起!

老厚的態度就是如此的硬。

偏偏真等厚樸已經翻臉后,句勒乎反而‘悟了’似得不鬧了。

他召喚來云中道庭的弟子門徒。

“此法為補水補天之法,也就是煉制水砂,你們且看看。”

云中道庭的核心執行層們當然了解自家道祖去參加補水大會的事情,不過,在看完相關的煉砂之法后,他們依然有些震撼。

補水補天,真的就要開始了。

但這種開始模式,居然是從底層的修士身上榨出油水和血汗,從而去補。

油水和血汗,都是水嘛。

天有缺,用人煉的水補。

那凝聚在妙法水砂中的無差別勞動,將是壓垮數不清底層修士的高山。

有點類似于剪刀差,有點像‘損有余以奉不足但精準定義區分有余’。

總之,就是中低層的修士燒命,道祖們享福,天地獲得新發展。

玉闕仙尊提出的模式,在效率上達到了某種最優,核心就是避開了阻力。

事情,總是沿著阻力最小的方向發展。

玉闕仙尊不愿意承擔代價,補水大會的其他參與者,同為道祖境,也不愿意付出代價。

這不是無奈,無奈是不可為但必須為,補水的方法,是可以不為但依然為,它是必然。

“老祖,普通的水砂和上品的水砂不難,可咱們云中道庭的天人境修士,該如何分配極品水砂的煉制任務?”

句勒乎的大弟子,揉海真人開口問道。

揉海是真有些膽寒了。

是的,膽寒。

補水大會的模式,就是把除了道祖以外的所有人,扔進了名為代價的結局之中。

天補了,可自身的可能性與未來也沒了,這種過程,實在太恐怖。

更恐怖的是,補水大會上,如此的補水之法,似乎已經得到了道祖們的認可。

當然,當然,會有幸運兒順勢補水的時代浪潮,展露自身的水法天賦,成就一番屬于個體的偉業。

但天下修士的少部分,就算是幾百萬、幾千萬、幾億成為了幸運兒,也不影響多數人,即幾十億、幾百億、幾千幾萬億修士(補水不是一蹴而就,一代代的修士都將成為代價),被永遠剝奪可能性的事實。

為什么說玉闕仙尊在獨自遠航,建立補水大會的過程中,踏上了屬于獨尊的競逐之路?

因為,他正在親自走向可能性的終極。

通向獨尊的路,有兩條。

要么是絕對的實力壓制,要么是相對的實力優勢。

玉闕仙尊現在走的,對應的是后者。

去掉那些、燃燒那些可能會威脅自己的變化,烹制出有利于自己的變化,由此而向獨尊而行。

還是那個邏輯——通向獨尊的路,沒有任何可開脫的空間,就是和凡俗的那種理念完全不同。

如果以凡俗的道德視角去審視,這條路就是極度無情的,可實際上,凡俗的道德也是被定義出來的.

“天人境初期修士,每五年上繳一枚極品水砂,天人境中期修士,每三年上繳一枚極品水砂。

天人境后期修士,每一年上繳一枚極品水砂。

天人境巔峰修士,不用上繳水砂,可以潛心修行。

不過,你作為我的大弟子,當然要多多在煉水砂的過程中做出貢獻,做個有擔當的道庭天驕,做個榜樣。

一年兩枚,有沒有信心做好?”

厚樸在的時候,句勒乎撒潑打滾要說法,厚樸不在了,他立刻投身了煉砂大業。

道祖不傻,爛船也是船,自己的職位高低還是個二副。

出事了,凈水和厚樸扛雷。

有利益了,自己還能吃一點。

順著補水大會的愿景和議程走,甚至還可以從門下弟子處,拿到更多的利益.

“師尊信任揉海,揉海必肝腦涂地,為師尊煉砂!”

揉海當然明白,自己是句勒乎的嫡系,這些表演他做的相當到位,反正他不可能成為云中道庭這個小利益舞臺中的代價生態位。

所以,自然是尊重師尊的意志,先演了再說!

“好好好,都看到了吧,

我為什么信任揉海?

就是因為他有擔當,有德行,有為宗門、為天地獻身的好品行。

你們要好好向揉海學習。

只有愿意為道庭煉砂,為補水大業做出貢獻的修士,才算是道庭的好修士。

都聽明白了嗎?”

龔善德自己又善又德,還敢自號天帝,善德的所有人都膺服,就是因為她實力夠強。

在云中道庭這個勢力內,句勒乎的實力也夠強。

他重新定義了所屬勢力內的道德和德行標準。

煉砂多的,就有德。

不煉砂的,就沒德。

實際上,善惡觀、道德觀這種評價尺度,在道祖的修行上,就是如此的可笑。

如果天地間的大修士們愿意,他們甚至可以定義‘殺人最多者最有德,摧毀他人被變化影響的人最多的最善良’。

可以定義‘世間從此沒有錯和惡,誰悟了這兩種概念就會給世間帶來錯和惡,所以都該殺’。

符號系統、評價維度.玉闕仙尊曾經會被其困住,但現在,他已經走向了屬于自己的獨尊之路。

這怎么不是去偽存真?

或許有人會提出屬于他們的真和偽,可這又回到了實力的邏輯上。

有實力,才能定義真偽——參考水尊入局即定真假。

(關于善惡的解釋到此為止,請不要再出于道德優越感挑刺了,真沒必要,王玉樓但凡愿意替人承擔代價,基本立刻就是死。

的劇情建構上,底層的邏輯性和一慣性是整體相通的,如果實在看不下去,可以去看看其他的書,天天罵我真沒必要——創作就是絕對的私貨,故事本身就是絕對的私貨)

云中道庭的煉砂時代正式拉開了帷幕。

但句勒乎定下的標準,其實相當低。

一名天人境的真人,即便修為只有初期,每年也能輕輕松松煉出三枚極品妙法靈砂。

五年,即十五枚,速度快些的,煉二十枚也不難——算下來就是‘十五稅一’。

這種低強度的煉砂,不是句勒乎不支持補水大會,厚樸的警告夠到位,他已經擺正了自己的‘二副心態’。

問題的關竅在于,如果云中道庭的中低層弟子們把大量的時間耗費在無法提升修為的煉砂中,那么,云中道庭的整體競爭力就會在道庭與道庭的對抗中相對的下降。

故而,低強度的煉砂就顯得極為妥帖了。

從上到下,一起從低強度開始試水,整個過程,不會立刻降低云中道庭的競爭力,若是局勢不對,還能及時掉頭。

不過,作為云中道庭的一名筑基巔峰弟子,孟凌川同時還是莽象主持的‘尋水會’的一員。

所以,他心中,對于自己每年需要上繳一枚上品妙法靈砂的事情,還是有些惡心的。

在一次尋水會的聚會上,孟凌川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所在的道庭,而今開始了煉砂,以我的修為,每年需要上繳一枚上品靈砂。

耗費的時間雖然不多,但實在惡心的厲害,我想要換個勢力,諸位有什么建議嗎?

最好是位于琴州的勢力,如此,我換起來也能方便些。”

如果一個地方的環境變壞,動物就會跑路,這是本能,修仙者也一樣。

比如,玉闕仙尊前世所處的盛世華夏,就是那個世界最鼎盛繁華的地區,因此玉闕仙尊重生前沒有跑,也從沒想過跑。

那個時代,很多不太懂美利堅資本剝削殘酷性的人會跑到美利堅,甚至美利堅還有個叫成大器的西海岸無名之王,通過某些渠道批量走私非法移民,就是為了用那些腦子不清醒的蠢貨做代價,成就自己在美利堅的獨尊之路。

這不是說跑路不好,也不是說跑路好,而是這玩意是根據自身需要和自身判斷做出的抉擇,因人而異。

不過,孟凌川的訴求,卻被很多尋水會上的成員視作笑話。

“你還想跑?

哪里都一樣,支持補水大會、支持補水的道祖非常多。

十七個州,基本上有半數以上的道庭開始了煉砂,剩下的也在觀望猶豫,說不定不久后也會參與。

而且,換一個地方修行,你原本的道友和關系都會消失,你還很難融入新勢力的核心利益環節。

故而,最好的選擇是什么都不動.

甚至,你還可以盡力煉砂,每次上繳妙法靈砂時,都要交靈性十足的靈砂,主動做煉砂中的表率人物,如此才算是順應時代大勢,能獲得更多的機會。

總之,不要幻想在實力不足的時候反抗,反抗是天然的本能,是我輩修者修行的意義和目的之一,但愚蠢的反抗不是。”

開口的,是黑毛孫。

意思就一個——不要螳臂當車,不要在混亂中草率的做出抉擇,葬送自身原有的相對優勢。

他說的是實話,也相當貼心。

時代的大勢浩浩蕩蕩,連尋水會這種神秘組織都支持凈水道祖的補水愿景和議程。

你一個區區筑基巔峰修士,如果膽敢反抗這種時代大勢,未來,說不定就要被清算。

黑毛孫不僅僅是說給孟凌川聽得,也是說給尋水會上的其他人聽得。

可以說,他就是在為凈水道祖的補水大會張目——忠于自己的利益和基本盤,是一個聰明人的基本素養。

玉闕仙尊想要成就獨尊,就是要早早備好屬于自己的核心班底,以之為關鍵時刻的臂助。

“感謝孫前輩點撥,凌川記住了。”孟凌川趕忙回答道。

沒辦法,黑毛孫如今是尋水會中最顯赫的一個人。

凈水門徒,凈水宗大長老.

時代中心的時代之子,也不過如此!

“孫前輩,補水的事情,我一直感覺很玄乎,它真的能成嗎?”又一名筑基巔峰問道。

老莽的尋水會中,籠絡了不少筑基巔峰。

這是老莽刻意選擇的,早早落子,幫他們入天人,未來也就相對更忠誠些。

黑毛孫搖了搖頭,正要回答,那端坐于高位之上的神尊法相,忽然開口了。

“補水,能成,也必須成!”

莽象開口,嚇的黑毛孫差點一哆嗦,這位可是凈水道祖的師尊,起碼也是個道祖,而且還是保底洪璇璣層次的道祖。

“我們的大天地,水道衰微。

只有補水完畢,大天地才圓滿。

我們這些修行者,才能修行的更順利。

但是,對于道祖們,包括我在內,對于我們來說,補水是個漫長的過程。

一千年?一萬年?兩萬年?

都有可能。

我們有耐心,有時間。

所以,你們不要誤解補水的性質。

它就是天地間最關鍵的任務,你們的一生,可能都會和補水煉砂緊緊綁定。

不要對抗它,而是要去思考,如何在這種局面下生存,更好的生存。

從今日起到補水完成時,一代代的練氣筑基,都將成為補水進程中的代價,但我送給你們一句話。

永遠要記得,在最差的時代,最差的環境中,也會有最非凡的天驕,成就自身的傳奇。

什么是天驕?

評價的尺度有很多。

我這個老人家,倒是有個特殊的判斷。

能走下去,能一直走下去的,就是天驕!

所以,你們努力修行,努力往下走,不要被困難嚇到。

如此,便夠了。”

老莽此時,是在用心為玉闕仙尊辦事的——自然有尋水會的成員會向玉闕仙尊反應。

而他的傳道,真就是真傳到不能再真傳了。

殘酷的修行之路是事實,但總要走下去也是事實。

你不能因為世道艱難就說不活了,那就會淪落到徹底失去一切可能性的結局中,你的一切都沒了對于你個體的意義——你死了你放棄了,就什么都沒了。

尋水會的力量或許不大,莽象不能幫到玉闕仙尊太多。

但從尋水會,到風雨樓,再到尋龍宗,再到補水大會,再到凈水宗(全是水,太有四靈界特色了)

這些力量加起來,在各方面影響、增幅下,即便只能提高補水進程百分之一、百分之三的效率,就不算少了。

你是什么金丹?

你有多少勢力,你有多少盟友,你有多高的修為,你有怎樣的天賦?

不同的金丹,不同的道祖、仙尊,是沒有可比性的。

玉闕仙尊毫無疑問是那種最有天賦,修為提高最快,盟友多多,勢力龐大的類型。

看著,就有金仙相!

天音上人不懂什么是金仙相,但他對自己的實力其實還挺有信心的。

沒辦法,作為四靈界的音道第一人,他事實上走在沖刺金仙的路上。

只是因為無人可以參考,沒有石頭可以摸,所以,走的也沒有那么快就是了。

這日,走的不快的天音上人,走到了句勒乎的云中道庭。

兩人同在琴州,算是鄰居,往日沒什么大仇,只有些小怨。

如今,兩人分別為補水大會在琴州的兩座大山頭,自然有不少交流的必要。

“狗日的句勒乎,你那弟子揉海,授意崩山堡和我門下的天人境部落開戰,什么意思,你是打算和我斗一斗嗎?”

天音上人上來就發難,拿兩大道庭附庸勢力的戰爭做借口,威脅起了句勒乎。

句勒乎的實力,類似于天仙境巔峰之上,半步金仙未滿。

他還沒找到自己的金仙路。

天音上人的實力,則是正在接近金仙,與洪璇璣、盧至水一個等級。

“天音道友言重了,底下的小宗門、小家族打來打去,多少年了都這樣。

哪有什么揉海授意,他不敢也不會。

你也沒生氣的必要,來,坐,品品靈酒。

這酒以千年石乳煉成,有破關之能,嘗嘗試試。”

句勒乎完全不怕天音的威脅。

在他看來,自己好歹是補水大會的‘二副’,天音不敢拿自己怎么樣。

人的心態,在面對不同對象的時候,是真的不一樣。

在厚樸面前,句勒乎撒潑打滾,在天音面前,這老東西又成補水二副了

杯中的千年石乳散發著徹骨的寒意,天音一飲而盡,咂摸了一下嘴,感覺沒什么意思。

酒是好酒,可惜,破不了自己的關。

“我來此,還有一事。

老句,你的云中宗和我的天音谷之間,就那個地涌。”

地涌道祖,是只靈蟬得道。

其道庭,恰好和天音谷道庭、云中宗道庭緊密相連,三者是個三角關系。

見句勒乎不懂,天音上人終究是不裝了。

“你說,我們能不能聯手做了它。”

年輕的玉闕,希望獲得更多安穩的時間,但為了防止對手搶到先機,又必須自己搶先機。

其中的平衡,很難把握。

年老的天音和以天音為代表的老牌道祖們,則不是太想那么安穩。

四靈界的底色,是酣暢淋漓的斗法。

此界的道果,是血與火一起澆灌的!

老登們看起來老,但他們的心,可比玉闕仙尊貪的多!

這甚至就是絕對的修行水平差距,但自信的天音不可能意識到就是了。

“可以,我支持你,但你別拉我。”

句勒乎相當謹慎,因為他已經贏了。

厚樸畫了那么多餅,但有一件事是真的。

即,作為補水大會的主要籌備人之一,句勒乎一開始就有相比于天音之流的、更多的話語權。

補水大會只要還在,天地間的補水進程只要還在,句勒乎就會贏,他干嘛要和天音一起去冒險?

而且,他只是二副,沒必要太跳。

“老句,你有所不知啊,那地涌夫人是修金法的,她不支持補水,她甚至想阻攔咱們補水大會的補水進程!

這種人,就是補水的阻礙,我們作為補水大會成員,出手料理了她,也是應當的。”

天音知道厚樸難搞,凈水被所有人盯著,所以才找的句勒乎——二副嘛,高低也是個關鍵人物。

目的是,借著補水大會的組織性和勢能,壓制可能出現的意外與干涉因素。

“她修金法的,補水對她而言不是好事么?”句勒乎有些不解。

以五行生克的角度看,金生水這件事,對應的是地涌道庭如果愿意傾心補水,那未來,在補水大會中的權益就會很高。

等未來,若補水大會真成為天地間的第一勢力,地涌夫人說不定還有機會壓他和天音一頭。

“就是因為她修的是金法,才不滿補水的事情。

以前,天地間缺水缺的厲害,水靈不足,水道不足。

你當還記得,那時候,地涌夫人沒少往外賣水屬的靈材和法寶,還有水屬的靈丹。

而今,到處都在煉妙法水砂,雖然煉成的數量在天地靈氣的大盤子中顯得不多,但至少水靈在交易環節上,不是那么稀缺了。

補水大會砸了地涌的生意,地涌豈能支持?”

天音的話,太有迷惑性了,換個人可能就被糊弄了,但句勒乎是實打實的道祖,不是沙比。

他越聽越玄乎,追問道。

“所以,地涌道友是做了什么具體阻撓補水的事情嗎?”

天音不說話了,眼神不滿的盯著句勒乎,許久。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句勒乎搖了搖頭,拿出了二副的派頭,幽幽道。

“哈,我不支持你現在就動手。

天音兄,欲速則不達,穩一穩,對所有人都好。

你我,都不能完全代表補水大會,如果你想借補水大會的力,要么找厚樸,要么找凈水。”

地涌死了,他句勒乎肯定的有的分——事實就是這樣。

畢竟,三者的勢力離得太近了。

“凈水已經說了,咱這補水大會,可以做的從來不止是補水,還有懲戒不順應補水的人。”

釋放了猛獸,要就承擔釋放猛獸的代價。

玉闕仙尊早就料到了這一天,但其實他也沒什么解決方案。

甚至,這事兒根本就無法解決——最后總要打的。

就像大天地的頂級勢力一樣,即便穩定多年,該打一樣要打。

“順不順應,你說的不算。”

“那我還要這補水大會干什么?”

“五靈調和對所有人都好,這是我們的任務。”

“那你們調吧,我就先不參與了。”

天音在加碼!

句勒乎重重的放下酒杯,起身,壓著身子,直視著天音上人的眼睛。

“你知道的,當大多數人為補天做貢獻時,一部分人什么都不做,卻想坐享其成。

那么,這部分人,必然會在黎明到來前,先被清算掉!”

進來簡單,退嘛,你就要考慮,萬一補水補天的事情真的成了,你該如何自處的事情了。

補水大會,就是如此特殊,它依托于四靈界特殊的環境,有著和大天地頂級勢力不太一樣的底層發展邏輯。

此時,句勒乎扮演了厚樸的角色,而天音則成為了句勒乎。

但是吧.面對句勒乎的威脅與壓力,天音的關注點卻不在句勒乎的威脅上。

“你是說,咱們要等補水快成的時候,一次清、全面的清算那些不好好參與的人?”

原來,這狗東西就沒想過真退。

無非是打棗不行加碼要棗,僅此而已。

句勒乎思量著回答道。

“這件事很復雜,需要慢慢達成共識,天音兄,你意下如何?”

四靈界的土鱉,漸漸接受了先進組織模式帶來的變化。

這就是玉闕仙尊讓破船瘋狂啟航的意義。

只要走起來,變化中,自然蘊藏無盡的生機與勝機。

如果永遠一成不變,那才是真的沒得玩。

“我當然支持,多殺一些,我們才能多拿一些。

不過罷了,補水不是一日之功,慢慢來吧。

即便所有道祖最后都加入了補水的進程,我們也可以根據貢獻高低去殺。”天音上人道。

這就是玉闕仙尊的盟友和對手們

“這些事你可千萬不要隨便與人提,知道的人越多,到那時我們越為難。”

句勒乎趕忙道,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提了個了不得的東西.

“哈哈,且放心,我又不是什么蠢物。”

“你就是蠢貨,環佩,別裝了,四靈界的局面你根本不懂。

你甚至不懂你的對手是什么樣的人!”

百手道庭,百手正在怒噴環佩。

沒辦法,明明是破船啟航,卻被玉闕仙尊玩出了漂移,甩了百手和環佩一臉的水。

水頭水臉了屬于是。

變化發生之后,他們怎么應對都難萬全。

“你在道主的身邊,很厲害。

但你的厲害只是因為你被道主信任,你的出身高。

而不是你多懂修行,真有什么非凡的天賦和手段!

看清楚,那王玉樓已經掀起來了大勢,而你呢?

你在干什么,你甚至都不敢動一下。”

見環佩一臉陰沉的不說話,百手繼續噴道。

“為什么不敢動?

因為你怕,因為你怕暴露自己的草包本質!

要我說,天外天在四靈界的一切布局,應該讓我來統管。

你除了實力強,根本沒有什么比我厲害的地方。

你的腦子,差太遠了!”

爽噴!

百手真的是噴爽了。

對手太過強大并且獲得了令人緊張不安的勝利怎么辦?

反抗?

反攻?

不,是先狠狠地內部清算啊!

“百手,你才是什么都不懂的那個人,畢方和簸籮會在此界的布局可能遠遠不止明面上的幾個。

如果暗中還有其他人,我殺了王玉樓,就會面對此界本土金丹和那些潛在暗子的聯合絞殺。

若是輸了此界的對抗,便是對手不動手,你我也都會被主人抹殺!”

不用懷疑,環佩就是在嘴硬。

百手的怒噴看起來不太對,但實際上就是對的。

白露白總管很顯赫,所有人都敬重,修為提高的也快。

但白總管有什么超人之能嗎?

沒有!

放心吧,沒有的!

環佩的問題就在于此。

她是真的強,但也是真的不夠強!

“那你就繼續等,那你就繼續收集信息,等補水大會把天地的五靈補齊,等那王玉樓和莽象實力快速提升。

我看到那時,你還能拿什么當借口!

另外,我會立刻聯系主人!”百手冷聲道。

言罷,這位百手道庭的道祖便消失在了環佩的面前——它準備奪權了。

環佩看著凈水宗的方向,眼中有深深的恨意。

一點先機,贏得一堆勝利。

明明只是身份之差,但凈水的身份,卻被玉闕仙尊運營出了攪動一界的風雨。

沙牛的身份,奪來時惡了百手,而今又困住了環佩相比之下,顯得好像.

如果玉闕仙尊知道環佩和百手的對話,估計會笑出聲。

你是實力高,是成道早,是掌握的大道多,背后的主人也強。

但如果和我在同樣的時代中修行,用同樣的條件,你又真的能和我得到一樣的結果嗎?

環佩,你以為我是誰?

我王玉樓,乃大天地最速金丹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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