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玉闕第48章 【爆】‘仙盟盟主叛盟了!’【五十三縷洞天之精解鎖全部內容】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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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爆】‘仙盟盟主叛盟了!’【五十三縷洞天之精解鎖全部內容】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23日  作者:長安九千里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長安九千里 | 上玉闕 
第48章爆‘仙盟盟主叛盟了!’五十三縷洞天之精解鎖全部內容

第48章爆‘仙盟盟主叛盟了!’五十三縷洞天之精解鎖全部內容

法力如龍般在周身游動,吹拂著法衣的下擺。

不過六州同畢竟是法寶,不僅沒有被吹動,反而還一如既往的穩定為王玉樓補充著修行消耗的法力。

一個資源拉滿的修行者,所面對的修行難題在于如何充分利用資源優勢,達到最大效率。

這里的最大效率不是說達到普通紫府多少倍的修行速度,那只是一方面。

王玉樓如果不計成本的去修煉,完全可以達到無資源紫府修行速度的五十倍以上。

但問題是,這種極致的高效會面臨巨大的邊際效應,以資源為計量單位的損耗在達到四十倍后,每提高一點修行的速度,就會耗費與前面相比多得多的資源。

如此一來,過度的追求單位時間內的絕對修行速度就顯得有些虧了。

一個修仙者的修行爭的是滔滔不絕,不是今天效率拉滿就不用為明天的修行擔憂了。

且,作為修仙者綜合實力的組成部分,其勢力的經營也需要投入從而維持產出和獲得更多的可能性。

故而,王玉樓的實際修行速度也就是尋常無資源紫府的三十倍,五等紫府的七倍。

這種七倍的速度對應的是九倍的資源支出,其中無法通過拉資源供給恒定比例提高速度的情況,甚至和大天地當下的特殊格局都是對的上的。

王玉樓不能無所顧忌的耗費資源,以求避免在長久的競爭中被對手甩開。

頂級金丹仙尊也不能無所顧忌的獨吃獨占,因為它需要手下和盟友幫自己獲得更多的競爭優勢。

假定一個頂級金丹仙尊有一百份不定量的、對應其等級的頂級修行資源,如果只自己用,一百年內用完后,實力轉化率可能只有資源的百分之三十。

若其自己用八十份,分給五名手下一人四份,則其一百年后,個人的實力轉化率或許能有百分之二十七。

迭加五名手下每人百分之五的個人實力轉化率,其自身連帶派系的綜合實力反而是比獨吃獨占更高的。

王玉樓需要培植手下的力量,從而加強自身在仙盟的影響力,獲得與群仙臺仙尊不對稱博弈中的相對籌碼。

所以,他也需要參考此路徑——自己的修為要提高,同時還要把下面的馬兒們喂飽。

玉闕宮的修士當然可以轉為仙盟的修士,從而降低王玉樓的負擔。

但權力和責任是對等的,付出和收獲是對應的,如果玉闕宮的修士是仙盟供養,那小王還怎么穩坐自己的仙盟副盟主位置?

只有保證玉闕宮修士的資糧掌握在自己手中,其他人才不能輕易干涉王玉樓的玉闕宮。

按照天河倒懸的修行法門,行功九個屬于天河倒懸神通的小周天后,王玉樓終于結束了修行。

他早就注意到了等在門口的厲長明,當即便把厲長明召喚了進來。

“真人,崔白毫已經回來了。”厲長明恭聲道。

目光微微一動,王玉樓思量著接下來的安排。

大戰已經開始,仙龍崖正在抗壓。

六州的修士向崇仙州聚集。

仙盟治理層面的‘內功’修煉再一次被群仙臺所重視。

說起來,自己似乎還要感謝滅仙域的助攻。

仙盟的利益在動蕩中捉摸不定,但當下這個時間點,王玉樓的地位和影響力是在擴張的。

這就是勢力的利益不一定和個人一致的體現。

“召集仙城中的玉闕宮修士,設宴群青館。

大戰將起,正是該奮進的時候,需要他們有所作為啊。”

一個復雜的系統在真正的關竅處,運行的機制往往簡單的厲害。

這不是王玉樓偷懶或者說作者偷懶,而是真正關鍵的東西,一定不能搞的復雜了。

越復雜,被人利用的空間就越大。

所以很多看似宏大的東西,其內核的中心處,反而是簡單的離譜的。

就像現在,明明是玉闕宮修士為慶賀王玉樓百歲壽辰聚在了仙城,且正值兩大頂級勢力已經開戰的風暴節點,但王玉樓傳旨的方式,竟是簡陋的同厲長明交代。

區區一個厲長明啊!

但這就和群仙臺為什么用王玉樓不用莽象一樣,反而是做事的正確方法。

勝利的大會是一定要開的,但修仙界偉力歸于自身的特點決定了,王玉樓不需要尊重那么多不太重要的意見。

他所要做的就是把握好主要矛盾,讓厲長明帶話給愿意獻忠的人,暗示他們主動站出來表達對王玉樓的支持。

至于更復雜的設計就太給手下尊重和地位了,過度的賦權侵蝕的是王玉樓的威嚴。

這里面平衡之道,就是修行的要義,它在表現上接近于宮廷政治的特征,但內核的實質是修仙者世界獨有的‘個人實力決定論’。

仙尊把實力凝聚在群仙臺,塑造為了權威,給了王玉樓代持權,王玉樓通過玉闕宮擴大自身發揮代持權威的威力,又必須審慎的控制玉闕宮修士濫用其權威的邊界。

所以,需要一個不太明確的過程讓那些愿意承擔更大風險的人站出來,為王玉樓沖鋒。

通過他們主動獻忠的方式,王玉樓再順勢賦權,實現自身的目的。

這是對自身的保護,又是對手下的保護,同時也是對仙尊們的尊重。

換一個人來或許也能做到,但重新尋找利益博弈的平衡點會增大仙盟內的損耗,王玉樓的不可替代性抽象值的理論極限數,就是這個‘重塑平衡損耗’的數額。

當然,當然,這個數額是沒有絕對確定值的,包括‘大娶團結型道侶’、‘擴大變法內涵’、‘大搞玉闕宮擴權’等方式,王玉樓可以借著局勢增加這個數值的相對值。

只要不到撕破臉的階段,他的博弈策略就是有效的。

即便損害了部分仙尊的利益,但由于仙盟內壓的無差別攻擊性,又會對可能發生于王玉樓不可知情況下的惡意,進行一種對沖。

王玉樓的百歲壽辰還在舉行,但崇仙州的仙盟前線已經快繃不住了。

仙龍崖失地三百里,情況正在到達某種危險的邊界。

子鳴妖國和奪靈妖國與畢方的那個妖國不一樣,是滅仙域下兩位妖神的領地。

作為此番滅仙域攻勢的主要構成,兩大妖國的力量本不該如此強盛。

但滅仙域內的情況過于的復雜,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這一頂級勢力選擇放手一搏。

當下的情況不是兩大妖國進攻仙龍崖,而是十八名妖神、妖皇合力發起攻勢。

數不清的戰斗,發生在仙龍崖六千里的東部邊界上。

凡人的哀鳴無人會去傾聽,即便是練氣修士乃至于筑基修士的死亡,都不會讓參戰的雙方有所動容。

然而,王玉樓不知道的是,就在戰爭爆發前,他的道侶周映曦正和許忠玉,在仙龍崖東部的附庸宗門劍雨塔,推進變法工作.

“雷鳴仙的墜雷術!第十三發,陣法快破了!”

劍雨塔的宗門大陣內,劍雨塔修士們正在苦苦支撐。

周映曦能看到,四十多里外,那一隊嘗試沖陣斬殺雷鳴仙的劍雨塔修士,正被數不清的秘法、神通覆蓋。

雷鳴仙是滅仙域特有的大妖,種屬為特殊的雷鳴蟲,被專門培養出來用以施展‘墜雷術’破陣。

其妖體實際上非常孱弱,如果雷鳴仙有技能點,就屬于那種把技能全點在攻擊強度上的存在,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這也是它們能以大妖修為,施展出堪比紫府中階神通墜雷術的原因所在。

可以說,只要有一名練氣修為的劍雨塔修士能沖到雷鳴仙戰陣之前,就能把它們盡皆殺戮干凈。

然而,滅仙域的攻勢雖然倉促,但滅仙域的妖王們不是沙比,它們雖然是妖,但智慧與算計水平,不比尋常的紫府修士差。

在劍雨塔之外的,是滅仙域籌備完善的大型戰陣,那些妖體孱弱的雷鳴仙蟲妖,則被滅仙域的戰陣層層保護。

若劍雨塔的修士想要斬殺它們,需要沖到四十里外。

四十里,對于筑基巔峰的修士而言,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然而戰場上的四十里和趕路四十里不是一回事,從劍雨塔到雷鳴仙所在地之間,一眼望過去,就有起碼六道阻攔。

劍雨塔外那密密麻麻的大妖戰陣,能讓每一個劍雨塔修士心底發寒。

遮天蔽日、就連劍雨塔周圍千百年來從未停過的雨,也被大妖們強橫的氣息給蒸發殆盡。

頂級勢力出手,怎是一個狠字了得,滅仙域的攻勢,就是沖著打崩仙龍崖來的!

“劍雨真人為什么還不出手,那些大妖就在大陣之外,真人只要一出手,以劍雨神通的威能,直接能把劍雨塔方圓幾里的妖軍全部殺盡啊!”

周映曦身側的許忠玉看向劍雨塔的掌門劍南天,語氣焦急的問道。

作為仙盟盟主玉闕真人未發跡時娶的真道侶,周映曦在劍雨塔中享受的待遇是和掌門同級的,即便打到現在,她都不是太慌。

然而,見許忠玉這位還沒真正擺脫底層修士同理心的女修開口,映曦反而有些慌了。

“忠玉,不得無禮!”

底層修士的同理心本身沒有什么對錯,但映曦擔心的是許忠玉惡了劍雨塔的劍南天,等劍雨塔突圍的時候,殃及兩人的安危。

“無妨,紫府不得出手是鐵律,真人不能率先打破。

你們不知道,滅仙域大妖軍陣的后面,藏著好幾位妖王。

甚至在真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說不定還藏著妖神。

所以,真人不能輕易出手”劍南天沉聲解釋道。

這是給周映曦面子。

即便可以很理智,但劍南天看著那些死去的劍雨塔修士,心中怎能不痛苦呢?

宗門的基業,在頂級勢力的大戰中,一朝被毀.

其他的不說,他大概率難以成為真正的合法紫府了。

“南天兄,那我們該何時突圍?總不能在這里苦守吧?”映曦問道。

劍雨塔的陣法之中,維持陣法的修士需要拼盡全力去保證陣法的運行,但在一發又一發,如同沒有盡頭和停歇般的墜雷術下,劍雨塔的陣法終究是難以支撐。

時不時就會有劍雨塔的修士們力盡倒下,大陣的節點防御正在一步步萎縮,從一開始的覆蓋全宗,到現在只能覆蓋宗門核心區。

那些在陣法萎縮之下,沒來得及轉移的修士們,便被滅仙域的妖軍塞進了肚子中。

周映曦有時候也會厭惡自己的目力太好,她甚至能看到嚎叫大妖牙齒間卡著的手指。

僅僅半天,劍雨塔的弟子已經死傷過半.

“等,還不夠!”劍南天面色鐵青、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不夠,什么不夠?”

即便是跟著王玉樓見識了大天地的精彩,但映曦依然有不懂的地方。

劍雨塔的掌門閉上了眼睛,壓力之下,他那堅毅的臉龐此時也痛苦不已,他從唇齒之間,艱難擠出了一句話。

“死的不夠,宗門的儲備資糧,不能長久承擔太多弟子的修行需要,只能保留十分之一”

劍雨塔作為有紫府的勢力,不是不能突圍。

當然能突圍,甚至在突圍過程中,紫府還能出手,帶著自己的勢力突圍。

然而,僅限于放棄自身經營勢力和基本盤的突圍階段,紫府可以出手帶著弟子跑。

跑了,你的勢力和基本盤就沒了

下一輪的博弈中,你的羽翼就失去了大半,你就要親自并肩子上了!

“這”

許忠玉被震撼了,她實在想不到,還有這樣的考量維度。

然而,映曦冷峻的目光讓她把后面的話咽下了肚子。

抬頭看向天空中的雨云,許忠玉無法理解這個世界上的大修士在想什么。

劍雨真人,你是否在看著自己的宗門生靈涂炭呢?

你又怎么能做到,無動于衷?

當然不是無動于衷,劍雨已經快瘋了。

高天之上,他以身持劍,正和兩名妖王對峙。

大雨在他的周身化作一道圓球體的雨幕,雨幕中,劍雨身著法衣,滴水不沾。

但劍雨真人的面色,卻比最沉靜的池水還要沉凝.

第一名妖王為子鳴鳥,和尋常飛鳥差不多大,正踩著自己的法寶樹枝默默注視劍雨,時刻防備。

另一名妖王為來自奪靈妖國的靈猴妖王,其妖體只有嬰孩的小拇指那么大,此時潛藏在虛空之中,正在待時而動。

而劍雨真人,則是在用洞天傳音神通,向仙龍王求援哀求的求。

‘龍王,您不能這么做啊!’

‘龍王,我劍雨對您是忠的,但您不能把我變為代價啊。’

‘龍王,您看到劍雨塔的情況了,您一定看到了。’

‘龍王,群仙臺上的仙尊們都不懷好意,我們仙龍崖的地盤沒了才是真的沒了。’

‘龍王,劍雨塔效忠仙龍崖五千年,我劍雨什么時候對您有不敬了,您沒必要如此坐視不理啊!’

‘龍王,您只要出面,只要出面,不需要出手,我們劍雨塔就不至于被打崩!’

‘龍王,若是你不愿意管,別怪我投滅仙域!’

劍雨已經快瘋了,出手就是死,第一個在混亂時代打破規則的紫府,怎么想都是必死無疑。

但不出手,就是慢性自殺!

然而,此時,仙龍王終于后知后覺般的聽到了劍雨的求援。

‘可以啊,投吧。’

仙尊,不在意,不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利益和人、事。

甚至,在仙龍王的眼中,劍雨塔不完蛋,它還不好向群仙臺要價!

劍雨連帶劍雨塔一起完蛋,或者轉投滅仙域,反而能被仙龍王順勢而為的化作一張牌。

五龍派是仙盟群仙臺之上的次要派系之一,有五龍派在,仙龍王不怕這點小損失影響自身的實力與地位。

冷峻的利益視角下,劍雨的利益、劍雨塔幾千修士、億萬凡人的死活,于仙龍王眼中,不過是一張牌而已,還是張不太大的牌。

這便是修仙界穩定時代之后的混亂時代。

那些簡單以為,混亂是階梯的野心家,會在這個時代中,第一時間發現——同樣是階梯,有的人一步十階,有的人用命也上不了一階!

而作為仙盟三龍王之一、五龍派成員、保守派上門仙龍崖領袖、跨勢力組織天龍堂成員的仙龍王,屬于那種一步起碼一百階的存在!

然而,盡管如此,那些螻蟻們渴望的階梯,在仙龍王眼中,依然是可怕的深淵。

足矣磨滅頂級勢力,吞噬金丹仙尊甚至頂級金丹仙尊的可怕深淵!

‘龍王,小劍永遠忠于您,只求您能出面,不需要出手,僅僅出面,就能讓’

面對冷酷的仙尊,劍雨真人再一次成為了龜孫。

投滅仙域?

去妖神和妖皇的肚子里安家嗎?

滅仙域打仙盟是要增量利益的,劍雨投過去,難道還想和滅仙域長久以來留存的內部派系爭利益?

去不得的。

他去了,就是上桌!

‘仙盟有整體的籌算,帶著你的弟子們撤吧,未來仙盟再打回來時,你能繼續在此立宗——這是本尊的承諾!’

龍王冷酷的決定之下,劍雨無奈的怒吼。

“啊!啊!啊!”

他想要奮力一搏,但他深知自己的實力,在滅仙域的兵鋒面前就是笑話。

而且,不是龍王善,不是龍王開了恩,所以才給他承諾與安慰。

劍雨知道,那是仙龍王怕他在壓力之下真出手,成為混亂時代第一個打破規則的紫府。

那樣,他就會從仙龍王的一張牌,變為一個麻煩。

‘你說,我們一起上,能不能把這老瘋子給殺了?’

子鳴鳥妖王看著發了癲的劍雨真人,向靈猿妖王問道。

‘然后呢?我們被仙龍王殺了?

閉上你那臭嘴,看著就行了,不要輕易動!’

虛空不可知之處,一直藏著的靈猿妖王回答。

‘修行修行,修的和坐牢差不多,有什么意思?’子鳴鳥妖王是真不喜歡這種感覺。

明明已經開打了,滅仙域的妖神、妖皇們反而嚴令它們這些妖王不能先出手。

其實這反而是沒什么問題的。

下面的泥腿子亂打,上面還怎么談?

當然是不可能讓它們隨意出手,群仙臺上眾老登的判斷沒有錯,滅仙域主動開戰的同時,內部的另一個共識就是抱團開投.

而滴水,已經開始了屬于她的布局。

或者說,每一個有志于獨尊的頂級金丹,從來沒有放松過對大天地局勢的干涉力度。

只是有些時候,他們的干涉與落子太隱晦,尋常看不懂罷了。

‘等你成為妖神,你就覺得有意思了。’靈猿妖王開口道。

云霄之上,被視作代價的劍雨真人在無力怒號,他手中有劍,但不敢拔出來。

劍雨塔之外,滅仙域的妖軍正在發起新一輪攻勢。

從滅仙域的池靜觀,到仙盟的群仙臺,再到王玉樓所居的群青館,屬于混亂時代的序章,正在拉開帷幕。

沒有人真正準備好了,或者說,不可能有人能準備好一切。

激流,激流,洶涌的激流裹著無盡的野心,在大天地的生靈頭頂激蕩。

設宴群青館,相邀六州仙。

逐道無日月,攀登已百年。

崇仙州的烽火燒的劍雨真人嗷嗷叫,而仙城群青館中,屬于王玉樓的玉闕宮修士們,正在為他賀壽。

“掃清變法阻礙,造福六州修士,宮主,白毫這些年跟著您,能為仙盟做些貢獻,實在是幸運之至。”

說著,老崔涕泗橫流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他動情的繼續道。

“很多人不理解真人,很多人質疑真人,白毫每每聽到,心中都有出離的憤怒。

但真人的教誨,白毫從來沒有忘記,要忍耐,要好好做事,為仙盟,為天下億萬修士做貢獻。

可今天,白毫有話在心中,實在不吐不快。”

一場沒有什么意思的忠誠表演,參與的人膽戰心驚,王玉樓其實很想知道,崔白毫此時究竟在想什么。

不過他沒有問,因為說到底,他也沒那么在意崔白毫的真實心跡。

張口吃了顆明度遞過來的水晶葡萄,王玉樓摟著明度,笑著看向崔白毫。

“但說無妨!”

老崔可能是知道了易走日的裂地經歷,他居然效仿易走日,直接用腦殼對地面開始了轟擊。

他怕啊!

王玉樓這個賤畜太聰明了,作為莽象的弟子,王玉樓學到了莽象的部分精髓。

在王玉樓手下,崔白毫很多時候都不敢亂想王玉樓決策背后的邏輯,越想越怕。

所以,在獻忠的過程中,他選擇了一種最笨拙、最丑陋,但又是最保險的方式。

看著那碎裂的地板,方心虔沒了喝酒的心思,而是有些心憂的摸了摸自己的腦殼。

不是,玉闕真人,在你門下混,這是越來越難、越來越內卷了啊

早知道跟著王玉樓混,要和其他馬屁精比賽腦殼碎地板,方心虔可能就不來了.

太他馬卷了!

“轟!”

又一聲‘忠誠與地板’孰硬的演示后,崔白毫抬起滿是鮮血的頭,動情道。

“真人,白毫只愿有一天,能為真人效死,蕩盡那些不懂真人氣魄與胸襟的蠢物!”

捏了捏明度的腰,王玉樓調侃道。

‘這也有點太刻意了,你回頭提醒提醒他,我不想天天修群青館的地板。’

小王都如此說了,明度能說什么,她只能尬笑著維持體面的道侶模樣。

“起來吧,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來,這枚濟時解生丹你拿著。

今天難得大家都聚齊了,滿臉是血,算什么樣子。”

酒過十七八巡,玉闕宮的地板也徹底沒了修的必要后,看著下面那些恨不得渾身浴血的獻忠者們,王玉樓是真有些怒了。

溝槽的,你們吃我的利益的時候,吃的滿嘴流油,一丁點忌憚都沒有。

這時候裝忠誠,裝你馬呢?

搞得一個個滿臉、滿身是血,像什么樣子?

是不是顯得我王玉樓苛待你們了

但王玉樓還真不能直接直抒胸臆的說明自己的不滿,大家都忠,大家都支持,大家都擁護,反過來說也是人心可用的體現。

惡心!

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氣緩解了一番情緒,王玉樓開口說起了真正的要事。

“此番,兩大頂級勢力的戰爭已經開始,群仙臺上,仙尊們的意見其實不太統一。

“局勢很復雜,隨著混亂時代的接近,各方面的信息也都漸漸擴散、流出了,你們應該都聽說過。

“大體上,大天地的穩定時代和穩定格局是有周期的,穩定一些年,就會亂一些年。

“所以,每一次混亂時代到來時,各大勢力都很緊繃,壓力很大。

“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感受到那如山的壓力,但我是感受到了的,壓得我喘不過氣啊。”

王玉樓被壓的喘不過氣,下面的玉闕宮修士就要跟著他一起喘不過氣,宴席上的氣氛當即就冷到了極點。

崔白毫這狗東西又想帶頭獻忠,不過被金明度想殺他的眼神給按住了。

“但無論局勢如何,仙盟以一個團結的整體去應對的大方向是不會變的,這其中,離不開仙盟變法工作的順利。

“變法為仙盟拿到了混亂時代的部分先機,只是.嗯,滅仙域主動開戰,很多事又變了。

“變法要繼續,要深入,要加大力度,我之前在仙城提出‘所有修士都有資格修行’的綱領,要落實到仙盟六州的每一個宗門內。

“沒人能預測混亂時代的終點在哪,仙盟的應對必須以‘先亂一萬年’為目標。

“團結低修為的修士、筑基修士、大修士們,把力量擰成一股繩,從而渡過接下來那艱難的時代。”

王玉樓的聲音不高,語氣也有些飄忽。

他想到了瓜真人一吼吼死幾千萬凡人,幾萬修士的過往。

混亂時代開始后,大天地又要死多少人呢?

但生機就蘊藏在這種寂滅里,就像落花化作春泥,無法跟上時代節奏的存在,會成為代價和養分,供養出那些得以登上階梯的存在。

思緒飄遠后,王玉樓安靜了許久。

群青館的宴會廳內,也跟著越來越安靜,安靜的能聽到酒杯碰到銀盤的叮當聲。

就在眾人心中有些慌亂時,玉闕真人終于又開口了。

“有時候,我會想,時間如白駒過隙,很多事需要加緊做。

逝者如斯,過去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

混亂時代的大潮如此洶涌,我們必須,我們玉闕宮必須、仙盟修士必須,用最昂揚的斗志和最審慎的步伐,面對這個挑戰。

未來,可能會有更好的發展,有更多更非凡的機會,有更不同尋常的事業。

但我們生活在這個時代,未來,也只是這個時代的未來。

我會努力跨越這道艱難的洶涌河流,諸位道友,你們當盡力跟上。”

時代浪潮的壓力,可笑的忠誠競賽,令人厭惡的利益算計,難以平衡的抉擇考量。

種種因素交融,于百歲壽辰上,王玉闕又一次悟道了。

什么氣魄,什么算計,什么布局,都是假的。

如果說幻光存在于修仙界的每一個角落,謊言編制了逐道之路的荊棘。

那勘破束縛底層修士的初心、短生種理念等等,只能幫王玉樓走到紫府。

所以,該如何走,王玉闕才能走向金丹?

把握好每一次博弈的當下,在現實的泥沼中跋涉,穿越那些真真假假的一切。

道途多舛,當志如鐵石,僅此而已。

氣魄從來只是氣魄,是抽象的存在,不會轉化為現實的成功。

算計可以算計很多,但青蕊也會折蹄,指望靠算計和布局破局,又要入其他人的局。

道途從來沒有變過,那成千上萬名仙尊曾走過的跋涉之路從來沒有變。

任何時代,哪怕是很早很早以前,大天地還很大,仙尊還很少的時代,想要成為金丹,也當是極難極難的。

道途就在腳下,攀登者所要做的,唯有走下去而已。

以往,王玉樓也對無論如何都要走下去有所感念。

但經歷了青蕊的傳道,得聞‘沒有可能性,沒有未來,沒有希望也要走下去’后,經歷了群仙臺上仙尊們一輪又一輪的激變博弈后,王玉樓對走下去的認識,又到了一層新的境界。

他對玉闕宮修士所言時,訴及的未來是‘更好的發展’‘更非凡的機會’‘更不同尋常的事業’。

但他看到的未來,卻恰恰相反,它是消沉的、黯淡的、死寂的、絕望的。

可這就意味著不走了嗎?

要走的啊

不走,未來就是王玉樓看到的未來了。

走下去,未來就可能是另一番模樣。

修仙者從一開始就被天地所厭棄,所以金丹才會面對雷劫的摧殘。

在修行的過程中,修仙者更要被對手們所針對,沒有人會讓你輕輕松松獨尊的。

可不到獨尊,又免不了被人折騰,被人惡心,被現實的泥沼拉著折磨。

修仙有點像一場沒有終點的馬拉松,但不跑,就真到不了終點了。

“白毫永遠追隨真人的腳步,萬死不悔!”

反應過來的崔白毫開始帶頭,下面又是一陣狗吠。

王玉樓不在意,他只是靠在椅背上,抬眼望向群青館宴會廳的穹頂,望向穹頂之外的天空,望向他所渴望但還未觸及的超脫之果。

究竟還要死多少人,我才能走向那彼岸呢?

這注定是個沒答案的問題,不過它并沒有占用王玉樓太多的心力。

因為,金山的傳音,忽然在王玉樓耳邊忽然炸起。

‘玉樓!莽象叛逃仙國了!’

玉樓,莽象叛逃仙國了。

這便是金山傳音的唯一內容,其他的,這位金山老祖都沒有說——不方便多說。

莽象叛逃仙國了?

王玉樓的表情先是錯愕,而后又有些懷疑。

就在宴會廳的內的玉闕宮修士因為跟上盟主大人變臉太難而心中苦惱時,王玉樓又忽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

“師尊,玉樓拜謝!”

玉闕真人的聲音響徹大殿,明度驚訝的張大了嘴。

嫁給王玉樓這么多年,她第一次見到王玉樓如此開心。

作為一名早早便看清大天地是長生者塑造的牢籠的修士,王玉樓向來心如潭淵,很少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表演和偽裝,甚至成為了王玉樓的一種本能。

可以說,就連王玉樓開紫府時,金明度都沒見他如此開心。

“相公,怎么了?”明度拉著玉樓的臂膀,關切的問道。

顧得不宴會之上其他人的目光了,王玉樓起身,雙眸如電射般看了明度一眼,道。

“你繼續接待他們,我要上群仙臺,師尊送了我一個好禮物。”

言罷,玉闕真人便頭也不回的向外飛去。

在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時,明度趕忙問道。

“什么禮物?”

既然是好禮物,那說出來一定能強化相公在玉闕宮修士面前的權威,所以沒什么不能問的。

明度這姑娘,向來都如此貼心。

“我那位好師尊,放著仙盟的仙尊不做,要去仙國給畢方做狗,哈哈哈哈!

這是我百歲壽辰,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玉闕真人離開了,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給震撼了,宴會廳內安靜了下來。

但莽象叛逃仙國的余波,現在,才剛剛開始.——

莽象是誰?

賤畜,老畜生,老妖孽,老沙比,老壞蛋,壞事做盡

但他也是紅燈照的金丹、仙盟的仙尊、‘青莽蛇’小團伙的一員,重點是,他是仙盟的盟主啊!

混亂時代剛開始,仙盟的盟主叛逃了,這事,能小嗎?

可以說,這件事對于大天地的局勢而言,不亞于引爆了一顆核彈。

群仙臺上吵來吵去,王玉樓累到頭昏腦脹,只為能以紫府修為的實力,跟上金丹仙尊們的節奏。

不過終究是沒吵出什么結果來,新換個盟主更是不現實。

用蒼山的話說‘小王干的挺好的,換人干什么?’

說到底,大家用王玉樓,不就是看中王玉樓弱么?

而且吧,莽象雖然是王玉樓名義上的師尊,但他和王玉樓的關系如何,群仙臺上誰不清楚?

純死仇,恨不得互相宰了對方!

所以,王玉樓不僅沒有第一時間被莽象叛逃的事情牽連,反而更進一步的坐穩了副盟主的位置。

而且把,盟主叛逃了,仙盟沒了盟主,那.

這也是王玉樓為什么說,莽象送給了他一個好禮物的原因。

當然,當然,王冠的重量很重,王玉樓面對的壓力也很大。

可無非是走下去嘛,又有什么好怕的?

從群仙臺上回來,王玉樓便第一時間找到了金山。

老金已經習慣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明明是給天外天做探子的,卻一不小心成為了仙盟副盟主的參謀

其實,金山也有拜托環佩調查,調查王玉樓親善自己的行為,是否藏著陰謀。

比如,這是仙盟金丹們的計策,故意讓王玉樓時不時的透露點消息,關鍵的時候透露假消息,騙天外天做出戰略誤判。

然而環佩幾番確認,已經確定,里面確實沒什么陰謀,單純是金山不起眼,王玉樓又太弱。

而仙盟金丹對金山和王玉樓的聯合,也沒什么意見——小金挺不錯的,可以輔佐小王,更好的走在正確的方向上。

“老祖,莽象此番叛逃沒什么可說的。

其他的,我們也就不討論了,沒必要。

我想問的是,我能不能去五域同天集上售賣莽象叛逃的內幕?”

然而,王玉闕的第一個問題,就讓金山見識到了小登型紫府的強度。

很有活力和想法,不怕死。

“你賣莽象叛逃的內幕?”

小王這手太離譜了,金山實在有些懵,做了波復讀怪。

“對,事情已經這樣了,我想掙波洞天之精。

莽象就任盟主、被邊緣化、叛逃,把這些寫一寫,你認為定價多少洞天之精合適?”

金山思量了好大一會,道。

“你這個想法,還真有些可能性,只是別坑仙盟的仙尊,寫完后直接送一份給各位仙尊。

尤其是,重點要突出仙盟對混亂時代的準備非常充分,畢竟莽象就任盟主牽扯到變法。

宣傳仙盟的準備和應對,其實是好事。

而仙盟整體層面上,過往沒有這方面的做法,你這么做,算是首創了。”

王玉樓點了點頭,補充道。

“其實,我對仙盟與其他大天地頂級勢力的交流有一定的想法。

作為副盟主,這些都是我該做的,包括讓崔白毫出使仙國,也是這方面努力的一部分。

不過,我不打算自己寫這個。

老祖,老顧這個人,你覺得怎么樣?”

金山恍然,王玉樓找自己的重點在這里,他是想培植自己的玉闕派了。

莽象叛逃,紅燈照內空出的利益份額、王玉樓的基本盤

所以,是有機會更進一步了

念及至此,金山看小王的眼神忽然有些不對勁起來。

溝槽的,你小子怎么運氣這么好?

莽象那混賬先是為你扛了一劫,而后你又搶了他的變法生態位,現在他叛逃了,你還有機會接收一部分紅燈照的利益份額。

一個字,就能形容金山如今的心情——艸!

“可用,我把紫府巔峰的實力分為四種,一種是無關緊要的初入巔峰。

第二種是顧啟元這種,實力還可以的紫府巔峰,窮海也在這個階段。

第三種是我和你們紅燈照的浮煙這一層次的,包括當初嘗試奪道你那好師尊的幾位,差不多也是這個層次,都有實力沖金丹。

第四種就是你那好師尊那類了,無相妙法,無敵于金丹之下,當然,證了金丹后依然是最弱的金丹。

顧啟元這個人,可用,但別太近,他畢竟是圣地的探子。”

“玉樓明白!”

滅仙域,滴水正在洞天內修行。

行功完畢后,她收攝功法,打開了五域同天集的特制法寶‘五域同天書’。

五域同天集是大修士交流信息和情報的地方,而五域同天書類似于仙盟萬里坊的萬里鏡,是溝通五域同天集的特殊法寶。

然而,今天僅僅是看到五域同天書第一頁的第一行字,就直接讓滴水的眼睛挪不動了。

爆‘仙盟盟主叛盟了!’五十三縷洞天之精解鎖全部內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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