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師愿摟住宴青脖子,緊緊跟他抱在一起。
她似乎也很緊張,身體微微顫抖,但雙手非常用力。
不等宴青反應過來,藥師愿就松開雙手退回去。
她表情看起來很冷靜,只是說話時移開了視線:“所以這不是感謝。”
“……你說得對。”
宴青嘴角抽動:“我覺得我是被你猥褻了。”
突然撲過來又突然閃回去,宴青只感覺自己的胸膛被壓了一下,有生以來第一次體驗到黃花大閨女被淫賊襲擊的感覺。
藥師愿臉色一紅,但還是繼續按自己的節奏說下去:“像你這種人渣,敗類,淫賊,你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自己,從來都不是為了我們,對不對?”
“對。”
“我不是為了感謝你而擁抱,而是我剛剛想抱抱兔女俠的時候,她說我的鎧甲硌到她了,所以我現在很想找個人抱抱。恰好你是她的兄長,我只是將你當做她的替代品而已。”
“我明白,代餐。”
“代餐?沒錯,就是這個意思。”藥師愿抽了一下鼻子:“這個擁抱不是給你的,是給兔女俠的,你可不要誤會了。”
宴青沉默片刻,“按照這個說法,你應該要給我錢。”
“好。”
什么,真給啊?我戴著面具都能賣出價嗎?宴青還是第一次獲得如此具有含金量的認可,堪比撒尿時小伙伴們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不過不是給錢,而是教導。”藥師愿緩緩說道:“既然你中午有時間跟赤蛇共進午餐,應該也能抽出半個時辰與我對練。”
她瞥了一眼宴青:“你應該明白我在說什么。”
宴青一陣汗顏,他已經菜到藥師愿無法坐視不管的程度了嗎?不過他也很有逼數,在地牢一戰里,他完全是靠數值取勝,里面沒有一點技巧,全是大力出奇跡,攻擊方面就不說了,防御方面也全靠山岳護心鏡來硬頂,若不是丙子椒林賦予他足夠安全的攻擊距離,他怕是早就被打爆防御屏障了。
他雖然具備擅長斷肢的奈落咒秘法,又有11點真實傷害,但觸發‘斷肢’的次數卻不多,而且都來得非常晚,歸根究底就是臨戰能力低下,甚至沒法專注攻擊同一個部位。
要知道神侯府捕快只是妖魔,他們的機動性和應變能力是遠低于常規信使!
宴青其實也隱隱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畢竟人生就像談戀愛,來得就像龍卷風,再加上盜賊之家的奇葩玩法,他要么就不打,要打就必然是同級別或者巔峰局,魚塘局的機會少之又少。
可盜賊之家無論安全性還是獎勵都很香,宴都青難以割舍,思來想去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去適應盜賊之家的水溫,提高自己的知識水平。雖然打一輩子魚塘局沒什么不好,但成為現實游戲大師會更海闊天空嘛。
現在藥師愿提出要給他特訓,簡直是瞌睡遇到枕頭,干柴遇到烈火,腎結石遇到超聲波,正合宴青的心意。他也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看得出藥師愿是想報恩但不希望雙方扯上太多關系,故意搞得雙方只有純潔的交易關系,便干脆點頭:“好。”
宴青注意到旁邊的商心淚瞪大眼睛似乎想說什么,立刻心意相通率先說道:“不過赤蛇也要一起。”
藥師愿微微一怔,看了看赤蛇,又看了看宴青,目光里流露出些許憐憫,仿佛是看見兩個弱智扎堆。她并沒有看過商心淚的戰斗場面,但既然連宴青這種低手都
認為商心淚有補習的必要,說明這兩個家伙肯定是同一層次。
“沒問題。”
商心淚愣住:不是哥們?我看起來很像是想要加入你們嗎?
“既然你答應了,那之前的申請我就當你答應了。”
宴青一怔:“什么申請?”
“就是我從熔漿池里出來,你幫我拆下盔甲后說了我兩句,我不是問了你一個問題嗎?”
宴青努力翻找自己的記憶,確實是有這么一段,當時他問藥師愿下次還敢不敢這么亂來,藥師愿的回答是:‘關你屁事,我只是這次任務聽你命令,怎么,難道你還真想當我的首領指揮我啊?
不是,這不是一句反諷嗎?這是一個問題!?
“看來你想起來了。”藥師愿微微一笑:“那么從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首領。”
“等等等!”宴青一臉懵逼:“你剛剛說我們不是互不拖欠從零開始嗎?怎么又————”
“確實是從零開始,只是我們的起點并不僅僅只是隊友。我們都分享了這種秘密,難道我們還能回到以前那種狀態?”藥師愿慢條斯理地說道:“而且我接下來是你們的武藝教頭,當然得有一個名分,不是嗎?”
她比了個口型,說得正是‘宴青’二字。
天災組織!
宴青恍然大悟,怪不得藥師愿要清算過去的恩情債務然后再提出為他們特訓,什么報恩什么交易,她其實是想憑借這個職務賴在天災組織里!她看穿了宴青這爛得臭水溝一樣的戰斗水平肯定需要特訓,盜賊之家里除了她還有誰更適合這個位置呢?
雖然宴青也有強大的手下,但他的手下如果能助他修行,他至于今晚打出這么爛的輸出嗎?
“我們可是盜賊之家的隊友,答應過的事可不能反悔。”藥師愿眉角含笑,居然有點古靈精怪,揮了揮手:“晚安,首領。”
她看了一眼商心淚:“晚安,赤蛇。”
看著藥師愿邁著輕快的步伐回到自己房間,在短暫的沉默后,宴青忽然爆發極速沖向自己房門。
但還是被商心淚抓住肩膀。
“你們在地牢下面發生了什么?”
“殺殺人,救救人,你都看見的。”
“還有呢?”
“還有什么,你看我的左肩還傷著呢,剛剛黑狼好像太用力弄得我傷口都裂開了———”
“別裝了,你傷口都結痂了。”商心淚抓住他的左手將青草手環收回去:“為什么黑狼說她是你的人?你們之間有什么秘密?”
宴青極速運轉大腦,試圖編織出一個完美的回答:
“不告訴你。”編織失敗。
“為什么不告訴我?”
“因為會很麻煩。”
天災組織宴青其實并不想拉盜賊們加入,一來有人數限制,光是加小號都能加滿;二來當商心淚發現藥師愿先她一步加入天災組織,感覺會出現很麻煩的情況。
還不如隱瞞下去,以后找機會將藥師愿踢出去算了。
“現在不說還是以后都不會說?”
“現在吧,大概。”
“你有沒有對黑狼進行催眠洗腦魅惑?”
“沒有。”
“黑狼會不會腦子突然壞掉了?”
“不會。”
“你們是不是中了毒,必須要交配才能解毒?”
“不是。”
“黑狼的胸大不大?”
“大。”
商心淚全力一腳猛踢宴青屁股,發出好響的一聲。宴青疼得都要跳起來,毫不遲疑左起一腳踢過去,但商心淚此時已經跑開沖到房門前面進入房間一氣呵成。
“你明天等著吃屎吧!”商心淚握緊門把手,望著宴青恨恨說道。
“等等,你聽我說一句。”
商心淚停下關門,想看看狗嘴能吐出什么象牙。
“赤蛇,雖然你現在還不如黑狼,但只要跟我一起訓練,你遲早有一天能趕得上黑狼的,不要自卑!”宴青鼓勵道。
商心淚徹底傻眼,呆呆看著宴青,臉蛋氣得通紅。
“我改主意了。”
她朝著宴青比了個中指,“你明天要吃狗屎!狗屎!”
看著商心淚啪的一下關上房門,宴青困惑地撓了撓頭。
我有說錯嗎?她現在無論是硬件實力還是軟件實力都不如黑狼啊,人家可是三轉巔峰天罡地煞大信使,硬實力打爆柱國國公,你一個到現在都沒三轉的小小二轉,跟我一起接受訓練不才有機會追趕上黑狼嗎?
哎,赤蛇純度太低了。
這時候商心淚忽然又打開門,怒氣沖沖地走過來,宴青擺出戰斗姿態準備迎接挑戰,然而商心淚將一個精美的餐盒拍到他臉上,一言不發回到自己房間,這次似乎真的回去了。
宴青打開餐盒,里面是一些糕點,因為剛剛被商心
淚拍了一下有點變形了,只是很普通的綠豆糕和馬蹄糕。
他嘗了一塊,仔細品味,感覺……就是普通的糕點。不過忙活了一整晚,宴青確實有點餓,拿回房間不一會兒就全部吃完了。
甜甜的,挺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