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月之后,望天樓便會開啟。”
紫幻仙城一處府邸中。
姬明月說著。
在她身前,一個一身白袍、面容白凈的沉穩男子輕嗯了一聲。
只見此時的姬明月再沒了那一日在道果秘境之中的驕傲,一臉乖巧的站在那沉穩男子身旁。
能讓她這個姬家第二天驕如此的,自然只可能是第一天驕——姬凡。
天生凡體,卻悟性逆天。
一開始,在姬家并不算顯眼。
到了道身境才逐漸顯露出天才之資,等成了分神之后,更是姬家無可爭議的第一天驕。
甚至壓過了她這個重瞳之體。
一生極為傳奇。
在姬家。
大哥姬凡是極少數讓她打心底佩服之人。
姬明月自問,若是她是姬凡之境地,絕不可能如此突飛猛進。
此次姬家一行人前來紫幻仙城,便是為了那望天樓。
這望天樓乃是天機一族所建。
天下一共七座。
中州三座。
重瑤州并無望天樓,所以他們才來了最近的神虛州。
神虛州便是在紫幻仙城外百里的山谷中,不僅僅是姬家,這幾日還有極多大勢力的天驕來此。
天機道君設下望天樓,以激勵世間天驕登高。
不僅能揚名天下,更是能得大造化。
望天樓每百年開啟一次。
是為修仙界一大盛事。
每次開啟,往往都有人杰因此名震修仙界。
就比如.仲理。
“也不知大哥能登上幾層樓。”
姬明月心中想著。
“九為極,極則變,故這望天樓一共九層樓。”
“當年仲理便是登上了九層樓,因此以分神中境就進入地冊前百,更是因此得了極大的造化。”
崔河說著。
‘第九層’
李銳心中若有所思。
他來中州便到了紫幻仙城自然不是巧合,而是故意為之。
是尋機緣來的。
否則若是單純避禍,直接呆在白玉京諸葛老祖的房間旁邊豈不是更穩妥?
修仙者,不可能一直閉關。
總是要出來走動的。
沒有機緣,光是靠苦修可修不成真君。
所以李銳這才選定紫幻仙城。
‘吾登九層樓,悟道三日。’
仲理曾在太虛道場中與李銳說過望天樓一事。
他得大道灌體三日。
也正是這三日,叫他尋得了足足兩枚道種。
只不過最后都被他給放棄。
但由此也可見,那位天機道君手筆之大。
縱使仲理天資極高,可想要尋得一枚道種卻也并非易事,卻在望天樓中三日尋得兩枚道種。
整個修仙界,若是論提攜后輩的本事,無人能超越天機道君。
這也與那天機道君之道果特殊大有關系。
“還有一月,望天樓便會開啟。”
“姬家那些人便是為了登樓而來,除此之外,當年人冊前十也來了三人。”
“當真是熱鬧。”
崔河說著。
可不熱鬧。
這望天樓開啟乃是一大盛事,不僅僅是中州的天才,甚至其他十一州的天才也都會前來嘗試,一城之中的天驕在這幾日都能超過一州。
可不就太熱鬧。
一月轉瞬便至。
這一日。
紫幻仙城東邊的山谷中泛起陣陣紫芒。
正是那紫氣東來之兆。
“到了!”
看到那異象,崔河眼神就是一亮。
一旁正在閉目打坐的李銳也是緩緩睜開眼睛。
不過他并非著急前去。
而是又閉目吐納了半個時辰,這才起身,不急不緩的走出城。
當兩人來到山谷時。
已經是人滿為患。
足足有數百人聚集。
要知道,這些人最差可都是天人境。
如此場面,饒是李銳都是暗暗心驚。
崔河則是在他耳邊小聲說著:“那個,便是曾經的人冊第五,湛云鵬。”
“人冊第六,傅風揚。”
一番細數之下,曾經登上過人冊前十的足足來了五人之多。
真真的盛事。
若非望天樓并不存在競爭,那些個修士恐怕早就是壓力山大。
“好在這望天樓限定了年歲,這超過了五百歲之人,就無法再進入望天樓。”
崔河笑嘻嘻的說著。
有此規定也并不意外。
畢竟天機道君設立望天樓是為了推一把年輕天驕的,可不是給茍延殘喘的老怪物們續命的。
就在崔河說話間。
一道悠揚的鐘聲在山谷中回蕩開來。
隨后就看到一個中年儒生和一個方士老者聯袂自望天樓中走出。
那中年儒生李銳認得。
乃是紫幻仙城的城主,紫幻真君。
至于那老者,則是天機一族在這望天樓中坐鎮的長老,亦是一位真君。
往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真君,今日一次性見到了兩個。
足見對望天樓的重視。
紫幻真君掃了一眼山谷里的眾修士,笑瞇瞇道:“玄光道友,這次倒是有好幾個不錯的苗子,說不定能有人登上九層樓。”
玄光真君:“確實很不錯。”
與紫幻真君寒暄了幾句,老者這才朗聲道:“望天樓,啟!”
只此一聲。
叫山谷所有修士似醍醐灌頂。
“這便是真君之威!”
李銳心中一凜。
那天機一族的老道君言語之中竟是裹挾了大道之力。
竟似那儒家之言出法隨!
叫他如何不吃驚。
就在啟字落下的一瞬。
望天樓周圍之陣法結界緩緩消散。
那些個早就按耐不住的修士,一個個朝著望天樓蜂擁而去。
不一會兒。
山谷中便只剩下數十人。
李銳沒做那壓軸之舉,隨著人群悄然進入到望天樓之中。
等眾人全都進入望天樓。
一個年輕方士才匆匆趕到。
他卻沒有如其他人一般進入到望天樓之中。
只因天機道君曾有立下規矩,天機一族之人不得參與望天樓試煉。
而他之所以跨越一州也要來此。
是為了訪友。
“小顧?”
玄光真君看到風塵仆仆的年輕人,眼中閃過一抹差異。
那年輕人露出燦爛的笑容仰頭望向玄光真君:
“顧長生見過老祖。”
不錯。
前來之人正是顧長生。
他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到汗水,拜完自家族中到老祖之后,便轉過身朝著那望天樓望去。
心中暗暗想著:
“李老哥,這次你又要給我怎樣到驚喜。”
“又或許是.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