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繼續?”
隱殺樓的漢子眼中閃過詫異。
“是。”
一個黑袍人點了點頭。
“有點意思。”
漢子頓時笑了。
他剛接到消息,那位雇傭他的焚心仙朝八皇子死了,原本還想著找焚心仙朝收回利息,沒想到焚心仙朝很快就派人來,叫他繼續斬殺李銳。
只不過雇主從趙克換成了梁氏老祖。
“倒也符合規矩。”
壯漢咧起嘴。
隱殺樓從來都是認錢不認人,只要錢到位,換個雇主也是一樣。
更不用說之前的幕后之人本來就是這位梁氏老祖。
否則趙克一個皇子,如何請得起他這個分神境劫修。
黑袍人冷聲道:“那你何時出手,一個天人境而已,對你一個分神來說,應該很簡單。”
話音都還未落。
壯漢臉上的笑意就收斂,面色不善的盯著黑袍人:“我劫天做事,需要你來管?”
“李銳是天人境,你也一樣!”
霎時——
那黑袍人只覺得后背一涼。
可下一瞬。
殺意就似潮退一般,眼前的漢子又變得如尋常農家漢。
“放心,我這人信譽一向很好,干不出殺雇主這種事情。”
漢子重新露出憨厚的笑容。
但黑袍人卻再也不想與眼前這個隱殺樓的漢子多待,他幾乎可以確定,剛才這漢子是真的想殺了他。
望著黑袍人離去。
那漢子露出遺憾的神色:
“可惜了,那老東西居然留了后手。”
否則剛才那梁氏的族人已經死了。
對于那位分神后期,若是運氣好些都能成就真君的梁氏老祖,他還是頗為忌憚的。
漢子轉頭望向遠處金碧輝煌的宮殿,微微瞇起眼睛:“你命里當有我這一劫呀。”
他都已經打算收手,現在也只能把那個叫李銳的白玉京道子給殺了。
“這陣法也不過如此。”
“焚心仙朝并未撤兵?”
漆立言眉頭微微皺起,最后摸了摸下巴:“沒道理呀,焚心仙朝死了一個皇子,不應該派鎮南軍去追殺那袁玄明,怎么還死腦筋對咱們動手?”
李銳也是皺起眉頭。
這焚心仙朝很不對勁。
對鎮南軍來說,現在應該是出兵去攻占更多的仙朝,以此向萬法殿邀功。
可現在卻與大虞六州死磕。
“看來還要再去一趟玉龍城才行。”
甚至李銳都還沒說話,漆立言就自告奮勇。
之所以如此積極,當然不僅僅是為了他那個有出息的侄兒,更是為了與李銳的交情。
“那就多謝漆將軍了。”
李銳拱了拱手。
漆立言可是天人境后期,在玉龍城的戰場上可是有莫大的作用。
可就在這時。
李銳的臉色卻是一變。
“有人正在闖陣?!”
九龍封天陣早就與他神魂相連,所以一旦九龍封天大陣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感應到。
可那速度實在太快。
“分神境?!”
李銳瞳孔猛地一縮。
幾乎在脫口而出的同時,一個矮壯漢子就已經出現在他們眼前。
“你是.”
漆立言并不知曉眼前這矮壯漢子的身份,但漆逸散出的隨意一點氣息都足以叫他戰栗。
竟然是一個分神境的強者!
漆立言只覺得頭皮發麻。
這東提督府竟然能引來一位分神境出手。
不用想,整個王府有這資格也就是李銳一人。
是有人想要殺這位白玉京的道子!
“萬法殿?”
漆立言狠狠盯著那壯漢,暗中卻在祭出本命玄兵。
插翅難飛!
唯有血戰才能有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可他一口靈氣都還沒提起來,就只覺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偉力直接將他鎮壓,甚至連手指都無法挪動,更不用說是催動本命玄兵。
而那壯漢僅僅是動了動手指。
這便是分神境的強大!
有元神之力,能勾連天地,其實力根本不是天人境可以比擬的。
幾乎沒有停歇。
壯漢就悍然對李銳出手。
眼中則閃過一抹詫異。
其實他剛才不僅僅對漆立言出手,也對李銳用了一樣的手段。
眼前此人竟然能抵擋住元神威壓。
“不愧是道子!”
壯漢的眼中閃爍著興奮,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得加錢!”
僅僅瞬息間。
他就已經做出決定,暫時不殺死李銳。
以他多年做劫修的經驗來講,一個死人可是要不上價的,所以他要抓活的,然后在梁氏老祖交了靈寶之后再殺死。
就是要瞞住白玉京那些老怪物著實有些麻煩。
說時遲,那時快。
壯漢吐出一口飛劍,以幾乎瞬移的速度殺到李銳的眉心一寸。
劫修,當然要一擊必殺。
那可是他的本命玄兵,別說是天人境,即便是分神境都不知被他殺死多少。
凡俗有一句話。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飛劍還未到,李銳眉心便滴下一滴血珠。
沒有慌張,也沒有絕望。
在千鈞一發之際,小塔虛影將他周身護住,與那飛劍碰撞在一起。
當——
似洪鐘大呂一般的聲音傳開。
壯漢眼中詫異幾乎轉化成了震驚。
他那一口飛劍,居然被李銳給生生擋住!
“真是個妖孽。”
壯漢已經決定。
無論能不能拿到錢,眼前這個年輕道子都必須死。
否則若是李銳不死,日后成就分神境的時候,便是他的死期。
就在壯漢打算吐出他暗藏的第二口飛劍時——
令他錯愕的一幕出現。
只見李銳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生生消失不見了。
壯漢瞪大眼睛,驚呼出聲:“時間大道?!”
下一瞬。
他便無比惱怒。
時間大道、空間大道這些大道之所以最受修仙者推崇,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參悟這些大道的修士真的很難殺。
即便是面對比自己高出一個大境界的存在,都有逃生的機會。
幾乎在李銳消失的同時。
就有七彩神光落下。
天邊更是傳來一聲暴喝:“隱殺樓的賊子,當殺!”
法然老道赫然出現在王府之中。
隱殺樓的壯漢自然知曉這位白玉京長老的威名,完全沒有動手的心思,轉身就朝著遠處飛去。
法然老道冷哼一聲:
“想走?”
“那至少得留下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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