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大道.”
李銳緩緩睜開眼睛。
在云臺山苦修數年,終有所獲。
時間大道,作為天地萬道中最為特殊的幾種存在,其偉力自是無比霸道。
有些大道前期強,有些大道中期強,有些大道一直要到后期才能強大,可時間大道是一直強!
所以能參悟出時間大道者,無不是頂級強者。
別看法然老道看似閑云野鶴,可其實在白玉京的地位極高,尤在十二樓五城的樓主、城主之上,在分神境中都是幾乎頂尖的存在,便是因為其時間大道。
修仙者,與天爭命。
這爭的其實就是時間。
能掌握時間大道者,在修仙一途上勢必能占盡先機。
只不過時間大道太過虛無縹緲。
能參悟者寥寥無幾。
若是沒有法然老道的耳濡目染,他即便道基再穩,也無半分可能。
‘如今已參悟出一絲大道本源,之后便只需要耐心溫養即可。’
李銳想著。
若是能將時間大道吞噬,對紫府、道基的增益必定極多。
這時。
李銳才望向蒲團之上的那一撮飛灰。
剛才那螞蟻并未是被殺死,而是誤入李銳的道意,在時間大道中瞬息百年,生生老死的。
這便是時間大道的霸道之處。
即便無法參悟出高深的大道奧義,能增加對時間大道的抗性也是極好。
如此一來,若是對上修煉時間大道的修士,也不至于太過被動。
東都督府數萬里之外,有一雄偉城池,城墻高逾數百丈,直插天霄,叫人望而生畏。
此城名曰南望城。
乃是焚心仙朝的南方重城之一。
此時城主府中。
“司南將軍,乾元仙朝那邊兒傳來消息,說大虞仙朝已經說動乾元仙朝的玄安王,我們必須趁早動手,否則便來不及了。”
新晉榜眼袁仙罡淡淡說著。
一臉絡腮胡的鎮北軍左將軍司南夔瞇著眼睛盯著眼前這個“讀書人”。
‘讀書人果然都是一肚子壞水。’
司南夔心中嘀咕。
這位新晉榜眼,原本按照焚心仙朝的慣例,能做個五品大學士之流的清貴官員就已經是極好。
但這袁仙罡倒好。
憑借在南邊的出色表現,深得圣皇青睞,一口氣就給提拔到了正四品,聽說若不是資歷不夠,還能再升。
是焚心仙朝毫無疑問的政治新星。
現在更是直接與他平起平坐。
袁仙罡:“司南將軍,八皇子此次南下監軍,點名要見我,實在脫不開身,但軍情緊急,刻不容緩,那大虞仙朝之事,就只能勞煩司南將軍了。”
司南夔心中則是冷笑連連。
說的是冠冕堂皇,可他心里跟明鏡似的。
這一次對南部諸國出手,袁仙罡為文,他為武,都是主官。
在這個節骨眼上,讓他外出分明就是不想讓他面見八皇子,搶走功勞罷了。
但對此司南夔也無可奈何。
也不知這袁仙罡是如何與八皇子勾搭上的。
若是強行留下,不但得不到功勞,反而可能吃罪于八皇子。
雖說司南夔也并非八皇子那一派之人,可袁仙罡如此做還是叫他極為不悅。
可縱使不悅,司南夔也只能離去。
他很清楚,這焚心仙朝是姓趙的。
“我自知道。”
司南夔也沒給袁仙罡好臉色,冷哼了一聲,就打算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
袁仙罡又特意多囑咐了一句:“司南將軍,那大虞仙朝的李銳極難對付,可要多加小心。”
“一個蠻夷而已,何足為懼?”
司南夔頭嘴角掀起一抹殘忍。
一個二流仙朝而已,還是從小洞天里走出來的仙朝,不是蠻夷又是什么。
“這些蠻夷難不成以為能傍上乾元仙朝這幫豬嘍就能萬事大吉?”
“休想!”
司南夔眼神更冷。
在來鎮南軍做將軍之前,他其實一直都在北邊。
那里是兩大仙朝接壤的地方。
他與乾元仙朝的大軍不知道廝殺過多少次,因此對乾元仙朝可謂是深惡痛絕。
大虞仙朝不識抬舉,還膽敢勾結乾元仙朝。
罪不可恕!
他便要讓這些蠻夷付出血的代價。
直接在乾元仙朝出手之前,將那個勞什子東提督府抹殺,叫這二流仙朝知曉焚心仙朝的厲害。
要么臣服,要么滅絕。
司南夔說罷便大袍一揮轉身離去。
大堂中只剩下袁仙罡一人,望著司南夔離去的背影,嘴角掀起一抹冷意。
蠻夷?
他似乎也是個蠻夷。
“大哥,前線斥候來報,三日前,遇一焚心仙朝騎兵,看其方向,應該是來了咱們玉龍州。”
寧中天一臉焦急的說著。
李銳微微皺起眉頭:“三天?”
“為何才報?”
寧中天一聲輕嘆:“那支斥候已經全軍覆沒,這消息還是刻在靈石上,今日被另外一支附近的斥候的發現的。”
光是從寧中天的話語之中就能聽出,戰況必定是極為慘烈。
那支斥候在此等絕境之下還能把情報送出,已然是極為出眾。
李銳:“撫恤錢要給足。”
“我已經吩咐下去了。”
說罷,李銳這才又開口:“你去尋裴先生,讓其帶兵去玉龍州探查。”
“好。”
得了李銳之令。
寧中天似風一般走出大殿,朝著王府外去。
李銳微微瞇起眼睛。
‘要動手了?’
‘當真是風雨欲來。’
仙朝想要在太華州立足,便是如此艱辛。
當然。
要是以為做個仙宗、仙朝的弟子官員,又或者成為一個散修就能高枕無憂.那更是癡人說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修仙界也是一樣,紛爭是不可能少。
收起心緒。
李銳又開始認真修煉。
焚心仙朝虎視眈眈,各方也是心懷鬼胎,想要在如此亂局中安身立命,最關鍵的還是自身的實力。
日月輪轉。
晃眼便過去了三日。
這一天。
李銳正在屋內修煉,忽然寧中天直接闖入大殿之中,神色焦急。
“出了什么事?”
李銳站起身。
而后就聽寧中天喘著粗氣道:“是赤火衛,司南夔親自帶兵出手。”
“玉龍城已破。”
“裴先生于城中被圍殺,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