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教有用，世上又哪有那么多苦難？！
言語的力量是有限的，折斷的骨頭，心中的痛苦，才是最好的教育。
人間最苦，不是不得，而是見到了之后，求不得。
一個“求”字，才是苦的根源。
不見，便不苦。
某種意義上，這世上最大的懲罰，就是讓一個人短暫體驗，他拼盡全力也根本不可能獲得的生活。
“這樣的高手，不可能憑空冒出來。”
“只有一個可能，他是魔帝……”
良久的沉默之后，陸清月突然說道。
陸知秋聞言，立時就知道，自己的話，陸清月不是不會真正的理解，而是半點都沒有聽進去。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一切又與你何干？！”
陸知秋淡淡道，直指事情的關鍵。
隨后，又是一陣默然。
“要下雨了！”
客廳里，李啟站在窗戶前面，看著天上涌動的陰云，突然自語。
十幾秒后，大雨傾盆。
時間流逝，隨著月圓之夜的臨近，網上越來越喧囂，頭條熱點，幾乎全是和魔帝相關。
至于天上的魔影，雖然就掛在那里，但十年太遠，縱使是巨大的威脅，但在如今這種情況下，也被很多人選擇性的忽視。
太虛道主和魔帝這一戰，可謂是萬眾期待。
一人本就是曾經天下有數的高手，十大天人位列第二，甚至在許多人看來，之所以他比龍仲低上一位，是因為道人本就清凈，不愛世間名利。
因為太低調，少有戰績，所以才排在第二。
對方真要和龍仲一戰，究竟是太虛仙經更強，還是龍神功更猛，最后的結果，絕對是猶未可知的。
這種情況下，太虛道主如今靠著破碎虛空高手留下來的神兵，武功更進一步，究竟能強橫到什么境地，無疑是值得期待的。
而魔帝，本身甚至比太虛道主更玄奇，最早出現的時候只是先天，如今短短時間，就已經人世無敵，其中的傳奇色彩，比起太虛道主更盛。
這種情況下，白山天池所在，還遠沒有到兩大高手生死大戰的時間，就已經有很多人匯聚了過去。
不過，這邊早就有太虛宮的人，在附近維持秩序，以免有宵小之輩搗亂。
而在兩個世界都隨之而風起云涌的時候，李啟卻很平靜，現實里，他依然維持著曾經的生活軌跡，沒有半點改變，這不是什么潛龍在淵，而是改變不改變，已經沒有了什么區別。
隨著他武功越來越高，他總是會出現一種，似乎大夢就在醒來的迷離感。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感應，在這種感覺感應下，他的武功也進步的越來越快，各種生命真諦，武道奇妙，從四面八方朝著他倒灌而來。
而武功越高，這種感覺感應就越強烈，武功提升的越快，可以說是卡了bug，滾起了雪球。
至于和太虛道主一戰，李啟心中也有些感應，對方身上有些奇妙的東西，若是生死一戰，倒是可以省去自己一些修煉的時光，更快破碎。
而要是不知不覺之間，約定的時間，也終于到了。
天色微暗，越來越多的高手，朝著天池所在匯聚，所謂天池，位于群山之間，本身海拔雖高，但周圍還有更高的山頭。
此刻，一座最高的雪峰上，幾個人這時候站在山頂，其實寒風凌冽，但對這些人來說，卻有若不存在。
而這些人的身份，隨便拿出一個，都足以讓江湖震蕩。
太虛道主這時候站在最前方，而他的后面，黃河幫的幫主龍仲，權力幫的幫主赫連無敵，一左一右站定。
“太虛道友，此戰你有幾分把握！”
龍仲這時候問道。
本來在他的認知里，太虛道主的武功，和他屬于是伯仲之間，真要分出生死勝負，看的已經不是人和，而是天時地利，天地站在誰的那邊，就是誰贏。
但如今，太虛道主給他的感覺，卻是比曾經他機緣巧合下見過的神話強者，都還要縹緲，還要奇妙。
那是一種奇異的，破碎虛空的奇妙，更在神話之上。
“自然是我！”
“魔帝雖然奇異，但終究還在人間，破碎之力，哪怕只有一絲一毫，也不是凡俗可以抗衡的。”
“對我而言，最大的困難其實是找到魔帝，而非殺他。”
太虛道主淡淡道。
雖然她沒有和李啟見過，但清楚知道李啟殺天人高手如割草的戰績，只是就算這樣，他也依然有著絕對的自信。
“破碎虛空，和破碎之下，其中的差距，比太陽和微塵都還要巨大。”
“之前我也不明白這個道理，一直到我參悟了太虛神劍的奧妙。”
說話的時候，太虛道主已經一只手扶住了劍柄。
“要說唯一的問題，就是以凡人之軀，承載破碎神力，一切都有代價。”
“前路斷絕，換來驚世之力，到底還是有些不值……”
太虛道主說道。
單純的力量，從來都不是他們這些人的追求，他們這些人物，哪一個不是志在破碎虛空？！
太虛道主身后的兩人都沒有說話，但內心也是同樣的想法。
這幾日，他們也參悟了太虛神劍，感受到了其中的浩瀚，但也知悉，這不是他們的路。
只是他們也不確定，其中的非凡，太虛道主究竟得了幾分，才有此一問。
而此刻，周圍的群山之中，越來越多的高手匯聚而來。
三幫六派里，赫赫有名的人物，一個個出現。
這些人，曾經也多是一時的主角，但如今盡數淪為配角。
甚至曾經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南奎北斗，站在人群里，半點都不起眼，因為有些人，曾經的名聲比他們還大，只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在江湖出現了。
而這一場驚世之戰，將他們盡數引了出來。
“鬼主、蒼王、邪佛……”
“這些人竟然都還活著，算算年紀，這幾人最小的都有三百歲，已經是武道天人理論上壽元的極限了……”
一處山頭上，云鏡先生這個好奇心拉滿的宗師目光一掃之下，直接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