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關，體、氣相對而言皆好得，可以憑借種種外力，或是天材地寶，或是高手灌頂傳功，唯有心關，最是艱難，別人的道心，終究只是別人的，唯有自己的心，最難看清。
她哪知道，李啟的道心是假的，是用魔功模擬出來的。
當然，李啟如今的真實境界，只差一步就是宗師了，殺先天如割草。
這些時日，死在他手上的先天高手，就不在少數。
多少人，一輩子的最高追求，在他這里，已經是和嘍啰一般無二。
如果知道這個，陸青月絕對會認為自己陷入了某場荒誕的夢境。
而就她此刻認為的這些，已經是讓她陷入了嚴重的自我懷疑，擊碎了她心中固執的驕傲。
她這個人，出身不差，家里幾十億的資產，本身更是聰慧無比，更是有不小的運道，天選者、大門派開局，還有朱果的機緣，甚至可以說，三十歲之前，她大概率可以修成先天。
這份履歷，要是換個人來，甚至會比她更傲。
但就此刻李啟顯現的，明心見性，道心有成，這意味著，不出意外，李啟二十歲就可以修成先天。
二十歲先天，和三十歲先天，差的可不僅僅是十年，更代表潛力，三十歲先天，只是有一些修成宗師的可能。
而前者，不出意外，宗師穩了，甚至有一分成就天人的可能性。
想清楚這一切，挫敗的情緒，也在此刻涌現。
而那人群之中，那些李啟的同班同學反應更大，甚至一個個都是見鬼一般的。
燕慕晴展現武功也就罷了，畢竟本就是學校里非常耀眼的人物，顏值、性格、成績，方方面面都強，現在更強一些也合理。
但李啟是個什么情況，要不是前段時間的事情，甚至很多人都不記得自己班里有這么一個人。
要說目瞪口呆，都不足以形容他們這時候的情況。
特別是一些在班里和李啟差不多情況的，明明前一刻，大家都還是一樣的嘍啰，怎么突然劇本就不對了？！
他們根本不能將此刻月下的這個武謫仙，和之前記憶里毫不起眼的李啟聯系在一起。
“這是開了，還是開了沒關？！”
“阿啟這家伙……”
“十六年來一大夢，這一夢，也是有趣。”
“就是時間已經不多了……”
人群之中，王陽這時候會心一笑，也沒有更多的反應。
吼！
與此同時，那狂化的中年NPC在此刻咆哮，被李啟所阻，更是激發了他的兇性。
他手中長刀鳴顫，此刻猛地斬擊，血色刀光流淌，竟有若刀罡。
當然，后天領域，還做不到這一點，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起步就修煉先天真罡的。
整個游戲世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武功，都沒有幾本。
其中魔功之中，更是只有這么一本道胎魔種。
除此之外，再就是道門的長生圣典，佛門的如來十力，以及神屬的戰神天圖，這三門武功，有這般神異。
其余的神功絕學，最多也就以先天真氣起步。
刀罡只是一種幻覺，但其中的殺傷力也毋庸置疑，此刀一出，許多人都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道。
“這是魔星強行開掛？！”
“還是說，這魔星有靈，已經察覺到了我的不對？！”
“但對方也受限于某種規則，所以只能如此？！”
“不然為何，這個NPC，偏偏往這邊逃？！”
李啟冥冥之中洞悉了一點東西。
而他動作不慢，NPC動的同時，他也動了，且速度要快上一線，此時他展現的武功，也只有二流層次，但心意、技藝，卻有千錘百煉的氣象。
一擊打出，就是精氣神凝結一體，且也不和刀鋒正面相抗，而是擊打在長刀側面。
NPC揮出一刀，而他擊出了兩擊，兩擊合一，一瞬間，竟是將長刀打爆，化為了諸多碎片。
失去了兵器，這中年NPC直接雙手化爪，撕裂過來，兇殘到了極點，但之前他有兵器都不是李啟的對手，又何況此時。
一個錯身，李啟一步一掌，竟是已經擊打在了中年NPC的頭頂。
此刻所有人只感覺，李啟這一瞬間，有種羽化登仙的意味，仙人撫我頂結發授長生。
那超凡脫俗的氣韻，讓人只覺得目眩神迷。
畫面也在這一瞬間定格，也是這一掌，中年NPC的身影徹底虛幻，而后化為了一團夢幻泡影。
前前后后，從李啟出手，不過三個回合，就已經勝負已分。
而當李啟收手，他身上的氣勢也消失了，又變成了曾經的模樣，普通的少年，但經歷了之前種種的人，不可能將他還看做一個普通人。
又過了一會，陸清月和她的同伴離去，這兩人也是恰逢其會，加入了官方的特殊序列，身上有東西可以鎖定幻災的位置，屬于是帶著任務來的。
至于李啟的武功問題，帝國并不強制要求天選者登記，從來都是誘之以利。
也總有人低調穩健，喜歡隱藏自己，這種人，只要不弄出亂子，帝國不可能將其推到對立面。
天選者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誰能保證今日的嘍啰，不是明日的神話？！
這世上，從來都只有排擠壓迫弱者來達成某種目的的組織，還從未見過專門針對強者，還可以發展起來的大組織，這種事情，不符合客觀規律。
不過，帝國方面雖然不來打擾，但當李啟展現武功，一切就自然不可能回到從前了。
很快，時間來到第二天中午，研學結束，一輛輛大巴車將人帶回市里，只是對許多學生而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注定是終生難忘的一幕。
“李啟……”
房間里，陸清月看著之前調查得來的，關于李啟的資料，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知道這所謂的資料，沒有半點參考性。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無可挽回。”
“天下英雄何其多，也不過是一分未來證天人的可能性，我未來，也未必不能邁入天人領域。”
“雖然有些可惜，也僅此而已。”
陸清月放下了資料，半是自我開解，也半是堅定心意。
“相較于這個，倒是游戲里，我因為身份，機緣巧合獲得了百邪大會的入場券，這個事件不大不小，有一定的可能，獲得特殊劇情點數，若是運氣好，甚至可以激活相關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