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李啟一個恍惚，只看到現實世界一陣扭曲，原本鮮活的世界，就像是經歷了幾十近百年的時光，自己的房間變得腐朽破敗，那房間墻壁上，自己喜歡的明星海報，本來明媚漂亮的大美人，直接變成了老妖婆，詭異而恐怖。
不僅僅如此，時間似乎還在加速，一直到萬物腐朽化為土灰，滄海成塵，就連雷電都枯竭，最后世界也消失了，空空如也，再也不存在。
舉目破敗之中，李啟心中涌現出一種孤寂和悲傷的情緒。
不過也只是一瞬，然后所有的異狀都消失了，李啟回歸了現實，一切是都是那么的真實不虛。
透過窗簾，外面月光灑落，隱約傳來點滴的蟲鳴，還有那偶爾汽車從路上經過傳來的引擎聲音，一切的一切，都告訴著他，這才是真實。
“之前我看到是幻象，還是別的什么……”
李啟不禁思索。
不僅僅是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他自己現在也很不對，神話之下，最多將游戲里的力量帶回來10，這是一種鐵則，當然，氣這種力量很不俗，哪怕只有十分之一，也足夠強大。
唯有神話一級的高手，可以將力量帶回來50。
而李啟此刻清楚的感應到，自己的力量全帶回來了，不僅僅帶回來了，還更強，因為他還迭加了一個自己現實里本體的力量。
力量帶回來10，和完整帶回來，里面的差距可不僅僅是十倍。
別看李啟只是剛剛突破先天不久，游戲里，他已經可以輕易打死先天高手，就算遇到宗師，除非是其中的佼佼者，走掉不難。
而在現實世界，宗師只剩下10的功力，這種情況下，天人不出，根本無人可以奈何他。
只是現實世界，不要說天人了，就算是先天高手，都是一地的高層，和普通人根本不在一個層面。
“某種意義上，我現在已經可以冒充宗師了。”
“先天真罡我有，而宗師標志性的武道元神，我的魔胎，就是一種另類的元神，甚至在許多地方，比純粹的武道元神更奇妙。”
“帝國公民三十六級，成為天選者，起步就是十三級，先天高手，起步就是十九級，至于宗師，更是二十五級起步，屬于帝國核心。”
“若是天人，恒等三十四級，僅次于帝國皇帝和太子……”
“一如十二級和十三級之間的天塹，二十四級和二十五級之間，也有天塹，從二十五級開始，就有了制定規則的資格，哪怕只是投票權和建議權，也和二十五級之前，完全是兩個概念。”
李啟思量著，心中卻很平靜。
固然他若是去帝國認證，起步就是二十五等，一躍直接成為實權貴族，財富榮耀地位，盡數滾滾而來。
但如今他智慧開發，明心見性，知悉功名利祿皆不過塵土，和修行的精彩比起來，這些東西毫無意義。
更何況，區區二十五等，又算得了什么？！
他若后續證了神話，帝國皇帝和他也只是平起平坐，這還是因為帝國皇帝也是神話強者，若不然，帝國皇帝也要低人一等。
這就是歸于自身的偉力。
雖說在成為天選者之前，李啟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天選者，第二大的夢想，就是未來可以成為帝國的第十二等公民，這也是普通人努力所能達到的極限了。
至于說二十四等公民，這個東西，屬于是尋常勛貴子弟努力所能到達的極限。
再往前一步，就是棋子和棋手的區別，不是單純的家世和努力可以做到的。
而多少天選者，不要說宗師了，一輩子都不能突破先天，這種才占據了天選者的大多數。
一如陸家的老爺子，便是突破先天失敗，以至于這些年一直瘋瘋癲癲，少有清醒的時候。
但就算這樣，憑借著后天巔峰的境界，和本身的手段，他也打下了不小的家業。
“可惜這不是我的路，再就是，十六歲的宗師，一看就有大問題，真要消息傳出去，天人、神話，都會心生好奇。”
李啟很清醒，并沒有被花花世界迷惑。
高估其他人的節操和道德，是一個非常愚蠢的事情。
真要道德和地位能力在同一個水平，世界早就是人道天堂了，歷史已經無數次證明，有道德和理想的領導者終究只是極少數。
甚至正是因為少，若是出了一個這樣的人，足以被很多人，銘記許多年。
哪怕是神話強者，也只能證明其強，心性智慧非凡，不能代表其有德。
道德這個東西，終究是后天的產物，屬于是人道具現，而最純粹的天道，乃是弱肉強食。
事實上，李啟所走的魔道之路，說是魔道，其實寫作天道，是最純粹的弱肉強食之天道。
只是此天道于人道而言有些極端，所以被定義成魔道。
這也是為什么，魔門始祖的前身，是道門的大賢的原因。
“相比這些東西，其實我自己才是最奇怪的，前世今生兩輩子，我不要說殺人了，就連殺雞都沒有殺過，兩輩子加起來，也就殺過蚊子、螞蟻、蟑螂……”
“但我在游戲里殺起人來，也太絲滑和自然了，簡直就和我參悟魔功一樣，接近一種呼吸一般的本能。”
“人不會因為自己的呼吸而感覺不適，我也不會因為殺戮感覺不適，但我的常識告訴我，這種事情很不合理。”
李啟計較著，他感覺自己有很大的問題。
但偏偏他很清醒，每一個念頭出自何方，他都可以清楚的把握，也可以閱覽自己的每一幀記憶，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無比。
似乎，一切都在告訴他，他其實就是一個天生的大魔王，殺戮只是本能，只是之前他的潛質沒有被激發出來，沒有發現自己的天賦。
這種情況下，昨天的時候他都還站如嘍啰的事情，似乎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還有，我自己身上的異狀，后續也要掩蓋一下。”
李啟起身，打開燈，看向衣柜上自帶的鏡子之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