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音調回蕩于時空，所有的人，甚至是沒有人的智慧的動物，都在此刻生出了一種源于生命最本源的憤怒，那是對于背叛者的憤怒。
“你是背叛者，背叛了這個世界，甘愿為奴！”
李啟并不受生命本源之中逸散出來情緒的影響，事實上，這憤怒的情緒，并非是生命本源之中誕生的，而是整個世界傳達出來的，生命本源不過是一個通道。
“你并不知道那些存在有多么強大，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戰斗，我們還在河中，而他們是從岸上來的。”
“沒有什么背叛，有的只是對于強大者的依附，不明白這一點的生命，都死了！”
“什么先天神圣，太古神魔，就算是唯一的諸圣們，都改寫不了失敗的結局。”
不可名狀的不朽者陳述著事實。
“你若是有信心戰勝我，只會毫不猶豫的將我抹殺。”
“你害怕了！”
“看來在你的時代，證不朽遠比現在容易，所以你這樣的心智，也能不朽。”
“又或許，曾經的你，并非如此，只是你的不朽道心，早在那一戰，就已經被擊碎了。”
“現在的你，已經不是曾經那一尊輝煌的不朽，而是一具空有力量的空殼。”
李啟展現出了強大的洞明。
而李啟說得雖然風輕云淡，但事實上，心中也是有些驚奇，那一場大戰究竟慘烈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讓一尊不朽者，化為這般模樣。
如今李啟對于道古之上的不朽，也有了一定的認知。
不朽的力量，不朽的心靈，不朽的道果，不朽的意志。
這四個方向證了不朽，就是完整的不朽。
再往后，就是廣修萬億劫，點化無數平行時空的自己，撐起偉大，完成空間層面的大統一，這一步，可以稱之為太乙，亦或是太一。
這也是不朽的頂點。
李啟之前在副本里，各種迭加，也只是迭出了不朽的力量，其他三個方向，都還遠遠沒有達到。
“可惜了，你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話音落下，不可名狀的不朽者不再多言，只是目光前所未有的冷冽。
緊接著，他又一次猛然出手，這一刻，他身軀一震扭曲晃動，竟是從不可名狀，化為了人的形態，身上不朽的輝光震爆，將他的人形態襯托的前所未有的偉大。
這是一個豐神如玉的男子，此刻一動，便是萬道加身，本身就像是武的具現化，是武之君王，是武之始祖，是武的起源，武的源頭。
無疑，他拿出了真正的手段。
曾經在死線降臨里，李啟根本不值得對方顯化出這樣的形態，施展出這樣的力量。
緊接著，不朽者一拳落下，所有的力量高度凝聚，表面上看起來，沒有掀起半點波瀾，但實際上，其中的力量，是真的可以粉碎諸天，蒸干混沌。
這就是不朽，哪怕是隔空出手，遠非全盛的力量，也展現出了一種不可匹敵。
對此，李啟很平靜，只是一擊打出，本身毫不動搖的同時，竹杖便和拳頭撞擊在了一起，剎那間，無邊無量的劫波被蒸發，滾滾劫氣都是化為無形。
不朽者的拳頭在這個時候破碎，李啟手中的竹杖也炸裂了一小段。
這一刻，眾生駭然，這么久以來，還是第一次，李啟竟然沒有打碾壓局。
之前出現的各種敵人，不管是什么存在，對上李啟，都是被單方面的碾壓，而這一次的敵人，就目前看去，竟然是打了個平分秋色。
“你很不錯，若是在我的時代，和你生在同代，我見你，定如蜉蝣看青天，甚至你有機會和諸圣并列，可惜，時代變了！”
不朽者收回破碎的拳頭，他有不朽之身，但此刻身上的傷勢，短時間內，竟然難以恢復。
那傷口所在，一股強橫的力量，截斷了他的不朽法理。
可以說，他的身軀，本就是道法的具現化。
事實上，此刻他也是驚詫莫名，他可以看出，李啟的生命狀態很特殊，弱小而又強大，簡直是有著無限的可能性。
不過，不特殊，也不可能讓他出場。
萬億億劫以來，他出場的次數很少，甚至除了這一次，其他時候，都只是一道投影，就解決了問題。
“不管在什么時代，蜉蝣永遠只是蜉蝣。”
李啟手中，青竹杖飛速的修復，呼吸之間，就恢復了完全。
緊接著，李啟動手了，他知道，這個不朽者之所以話多，不僅僅是想要動搖他的信心，更重要的，是對方正在嘗試喚醒某種力量。
他自然不會給對方這種機會。
這個世界水太深了，他現在很強但還不夠強，真要等敵人放大招，那就是愚不可及了。
鏗鏘！
青竹杖橫擊，此刻竟是發出有如刀鋒一般的鳴顫。
本來李虞所在的時空，李啟并未全力出手，因為李虞的生命狀態太弱小了，李啟試圖改寫一些東西，最大程度的改寫結局的走向。
但此刻，李啟知道，何謂命定。
到底還是他力量不足，有些東西，并不容易改變。
他要繼續有所保留，只會讓一切走向更惡劣的情景。
轟隆隆！
兩個時間點，兩邊的戰斗近乎同步，或者說本就是一體，奇妙的阻隔在這一次被擊穿，不朽者慌忙還擊，各種殺招，好似狂風驟雨一般碰撞。
在這個過程中，許多不朽的奧秘，都被李啟獲悉，足夠強大的六維承載一切，哪怕不朽的奧秘非常沉重，正常來說，不朽之下的生命體認知到這些東西，都是一種錯誤，會讓自身的生命被壓垮，但李啟絲毫不受影響。
同時，李啟也在這個不朽者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和劫天有些接近的痕跡，接近但又不同。
對此，李啟也有猜測，或許對方口中那岸上來的存在，便與劫天有關。
恰如大墟之中，有著各種強大的大墟生命體，劫天之中，或許也是類似的情景。
只是大墟是為了毀滅，也不知劫天是為了什么。
“可惜了！”
如此百招之后，突然不朽者又是一聲嘆息。
緊接著，伴隨著巨大的爆炸，其身后竟是出現了一角的可怖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