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獄到天堂，只是剎那。
也就是這剎那，不知道多少人，又是震撼于道尊的偉力。
而那道界之中，當李啟釋放輝光，整個道界，都被他以絕對的偉力鎮壓，可以說，在物質世界，肉身的存在反而是他的限制器。
唯有這虛海的特殊環境，他才更接近完全體！
可以讓他精神層面的優勢，完全顯現。
畢竟，他在副本里，何其強悍，單手打超越五百級的道君。
現實里，他被削弱的太多了。
這一剎那，虛海之中，不知道多少強者，都只感覺，在這輝光下，他們就連念頭都難以轉動了。
這力量太過可怖。
黑色的風消失了，但那不過是天意蘇醒的前奏。
緊接著，一只無情的眼睛，從道界的虛空之中睜開，這眼睛，簡直就是所謂的上蒼之眼，其中無窮道光流轉生滅，演化著最可怖的偉力，最深邃的法理。
之后，道光震爆，一整個道界，都是出現無數的裂紋，時空裂開，可怕的殺伐力量，朝著力量浩浩蕩蕩的沖擊過來，毀滅一切。
不知道多少道界的強大生命，都在此刻被波及，剎那間就是化為了劫灰，再也不存在了。
這便是天意，強橫無邊。
某種意義上來說，此刻這天意，已經是大半個道神。
只是李啟最強的，就是精神領域，那裂紋只是靠近他周身，便再也無法繼續蔓延，反而是強悍的扭曲力量，和他周身的道火，不斷碰撞，不斷湮滅，整個道界，都是瘋狂的震蕩，連帶著一整個虛海，都是掀起了無窮的風暴。
就連道界最深處的天維之門，此刻都是瘋狂的震動，噼啪作響。
而與此同時，當天意顯現，道界的一切，都被李啟洞悉，他的精神世界里倒映著一切，浩瀚的信息，涌入他的心中，然后使得他的道圖道景，瘋狂的變化著。
他精神世界里，原本的多元文明史，亦是剎那間，便是千百次的生滅，其中無數的細節處，變得越發深邃。
的確，李啟在副本里，參悟三千大道，洞悉時空宇宙的玄機，但超越能量存在本身，就是巨大的干擾源，不僅僅是干擾著他自身的感應，副本里外面的世界，也都是被扭曲的。
這種情況下，李啟要走原初魔神路，很多東西，到底是在要現實世界參悟求取。
的確，智慧是可以跨越宇宙而共通的，但這種共通的部分，從來都是有限的。
他要在現實里證原初魔神，自是要理解現實宇宙的所有，他的根基就在這里，其他宇宙的東西，是助力，也只是助力，不是關鍵。
這時候，李啟洞悉虛海第八重的所有秘密，這剎那，他甚至生出了一種虛幻的全知感。
天地人間，浩瀚星河，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他已經深入了宇宙的根本，道的根本，明悟了維度堆砌的關鍵所在。
“原初原初……”
“若是不盡知一切，如何化為原初？！”
“所謂原初魔神路，便是在掌握宇宙所有秘密的情況下，締造出獨屬于自己的，超越宇宙的高維力量，締造出獨一無二的超凡源頭。”
“若是做不到這一點，就算化為魔神，也不是真正的原初魔神，締造出來的超凡源頭，只是劣等。”
李啟洞悉了很多東西，同時他和現實宇宙，和虛海的契合度亦是瘋狂提高。
天意的種種力量運轉，自然出現在他的心里，甚至不用他去感應推算，其種種缺憾，種種破綻，亦是自然的浮現。
轟！
上蒼之眼此刻直接爆開，似乎無法承載李啟此刻的氣勢和力量，直接自毀，黑洞洞的空洞之中，青色的血液流淌，上蒼泣血。
這無疑是非常可怖的場景，天都流血了。
再然后，一整個道界完全撕裂，緊接著，一尊和李啟一樣高度的黑色道神，竟是顯現出了道身。
十二萬九千六百米，這是一種極限的高度，正和一元之數，道神的盡頭就在這里，不管是多么強大的道神，都不能超越這個極限。
只是這黑色的道神，整個的都是模糊的，看不分明。
天意若是完整蛻變，便是真正的道神，眼下這黑色的道神，便是天意強行凝聚之后的產物。
若是細看，就會發現，這黑色的道神，有一只眼睛是破碎的，青色的道光不斷逸散。
“有意思的小家伙，竟能在這貧瘠的地方，走到這一步，不過，懷璧其罪，這個宇宙，沒有未來。”
“你若和我締結契約，為我化身護道，后續宇宙崩滅，我可保你一命。”
此刻天意完全蘇醒，竟然像是換了一個內核，一股無限古老的氣息，從對方身上升騰。
對于這種變化，李啟依然不例外，這天意成分極其復雜，在超古代全人的時代，就有一顆奇異的種子，從天外而來，落入了這虛海的第八重。
那是一顆道神之種，也因此，這虛海第八重，化為了道界。
只是恰如天帝這位天外來敵，降世之后也得重新積累力量神通一樣，這道神種子也不例外。
這道神種子藏的也極深，李啟也是在上蒼之眼顯現之后，才洞悉了這一點。
只是這神秘道神，也是滿口謊言，所謂契約，其實是奴印，一旦簽訂，便會化為道奴，被肆意驅策，至于什么宇宙崩滅，保他一命，也是空談。
李啟可見未來種種的可能性，甚至在他面前，這神秘道神，也做不到直接跳出他的觀測，他只是一眼就看到，真要締結什么契約，對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奪取他的軀體，奪取他的一切。
“想要算計我，你是取死有道！”
“不僅是你這個化身，要不了多久，你的本體也會被清算。”
“雖不知，此間至寶，究竟吸引了多少強者。”
“但縱觀多元宇宙，無量大千，我只悟出一個字，那便是，殺！”
李啟一手握刀，另一只手將刀緩緩的拖了起來，他這番話，說的也是很平淡，唯有最后一個殺字，之殺意，之殺性，簡直濃烈的，像是要血染宇宙，殺盡大千。
無人懷疑他的決心，他的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