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兩個年輕人,雖然從小就和呂文心學識人,但功力到底是差了一些,仔細打量,也只感覺李啟這個人,人品貴重,有著遠超常人的重量,除此之外,就看不出更多的東西了。
所謂人品貴重,其實是一種無形的器量,器量大了,能容,那自然就重,而器量大,大自然就是貴,貴而重之,自是很不一般。
這種人,哪怕運氣不好,最后也多多少少可以成就一番事業。
但這種特質,要是出現在普通人身上也就罷了,以李啟的成就,怎么可能只有這點?!
他們也是研究了李啟的資料的。
就這么一點非凡,完全配不上李啟古今萬年斗戰第一的成就,和那東君的身份。
他們是聰明人,立時就想到了,不是對方不夠非凡,定然是自己眼力不夠。
而呂文興就不一樣了,他人老成精,武功相對雖然不夠高,但是真正的經過滄海橫流的,是真正的英雄人物,經歷不知道多少風雨,多少磨難,多少生死,眼光之毒辣,天下罕見。
只是一瞬間,他就在李啟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深邃的氣質,那是一種超越三界六道,斗轉緣劫,究竟涅槃,抵達彼岸的意味。
外面看起來像是人,但內里,是行走人間的天人,滾滾紅塵一剎那,劫來無盡散天涯,人間種種,對方珍惜但不會貪戀,有情亦也無情。
此心此志,定成大非凡!
“李大貓這廝,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運?!”
“這種人,也能出在他家里?!”
“不應該啊!”
“其實之前我都有些懷疑,李啟是不是玄帝偷偷讓李長青養在外面的孩子,但這種氣象,就算是玄帝,都生不出這種孩子,就算讓圣……”
“不可能,圣活著的時候,誰能打得過她,玄帝都被揍了。”
“這才十七歲……”
“難怪李大貓這家伙會來神都,這是要在死前炫耀一次。”
“要是我家也出了這種人物,我定也是死也放心了……”
呂文興一邊和李長青說話,一心多用,腦海里也轉動著種種念頭。
他這個人對于無常的參悟是很深的,但此刻,只感覺自己參悟的還不夠。
乃至是,他都不禁懷疑,李長青上輩子是不是干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這輩子才有這種緣分。
之后一行人上了車,總共八個人,上了三輛車,有專門開車的司機。
李長青和呂文興兩個單獨一輛,李啟一家人一輛,呂文興的兩個家里的后輩一輛。
神都很大,機場建在郊區,三輛車,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呂文興家里,這個地方,已經接近神都的核心地段了。
而呂文興的房子,是一個巨大的中式園林建筑,這建筑是前朝建的,當初天下初開封賞有功,這里就賜給了呂文興,世襲罔替,甚至房子后續的修繕,也由朝廷負責。
下車后,呂文興引著一行人,穿過重重的門戶走廊,這地方,一步一景,山水風光匯聚在院子之中,很是宜人,在這地方久住,自然就能延年益壽,有著幾分大真人道場的意味。
很快,一行人到了后院,后院老樹下的石桌前,一個紫衣的中年道人正在喝茶,池塘邊,一個紅裙女孩,正在百無聊賴的翻書。
見得動靜,那女孩立時看了過去,隨后眼睛一亮,直接從坐著的大石頭上彈了起來。
“師弟,好久不見!”
“哇呀,你這個變化真是太大了,要不是師姐我,心靈七竅玲瓏,還真不能一眼就把你認出來。”
師凰兒這時候,直接躥到了李啟旁邊,好奇的拉著李啟的袖子,細細的打量。
李啟如今的體態,一眼看去很柔和,并無可怖的力量感,就連手掌手臂,也是白白嫩嫩的,一眼看去非常柔軟,有種剛出生的嬰兒皮膚血肉的質感。
這無疑是真正的返璞歸真了,有若赤子嬰兒,摶氣致柔。
事實上,隨著不斷的修煉,人的體態生命狀態,也是在不斷的循環的,某些階段,霸烈無邊,有些階段至純至柔,循環之中,不斷向上。
單看外表,是很難分辨出真正的高低的。
就這種摶氣致柔,其實一些破開了數重人體大限的高手,也能有類似的氣質感覺,但真要打起來,李啟一拳下去,圣人都打爆了一個,其他人不可能有這種武功。
而喝茶的辛天正,聽到師凰兒喊李啟師弟,目光復雜了一個瞬間,才恢復平靜,只是他并沒有說什么。
遺憾是難免的,但既然已經做出選擇,又何必扭扭捏捏?!
這世間諸行無常,怎么可能讓某個人把運數占盡?!
“小師姐,男女授受不親,如此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李啟笑道,故意開玩笑。
對于師凰兒,或者說對于蟬心門,他印象并不壞,固然最早的時候,有些意難平,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蟬心門對他,可以說是沒有半點虧欠的,甚至下山前,就門里的絕學都傳了,只為讓他的道路可以順暢點。
要是這種情況下,他還心生怨憤,那無疑是就是心性太差了,屬于是不堪造就。
“哼!”
“師姐rua師弟,這是天經地義!”
師凰兒單手叉腰,哼了一聲。
她對李啟印象是非常好的,不是什么男女之情,單純就是一種感覺上的順眼,屬于是眼緣。
人這東西就是這樣,有的人,你怎么看怎么不順眼,有的人,哪怕第一次見面,也自然感覺親近。
“就是可惜師弟你的武功進步太快了,竟然單手揍七仙,師姐我已經罩不了你了。”
“不過,師弟你其實還得練,等什么時候你可以單手揍三圣,那就好了,夢無劫那個壞女人,當初可是欺負過你師姐,讓你可愛的師姐去當那壞女人的捧刀丫鬟,可惡!”
師凰兒碎碎念。
“這有什么難的,等山河大試,師弟就給你表演個單手揍三圣。”
李啟這時候,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
只是他這么說,師凰兒只當是他在開玩笑,這不是有沒有信心的問題,而是這個事不太符合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