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前面，本來站滿了人，沒有半點空隙，但此刻，人群自然分開，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一直到李啟走上高臺，場下的人才恍然大悟，如夢初醒地，用一種驚駭的目光，看向那高臺上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
“道尊！”
有人尖叫，甚至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來。
“道尊？！”
人群之中，夢無劫心中大驚，她感知很敏銳，這時候，她只感覺，高臺上的那個人，簡直是人間最大的恐怖。
在她的感應里，似乎整個多元宇宙，都在自然地朝著對方坍塌，只是被某種更強橫的力量給阻礙了，否則定是多元破滅。
“怎么可能有這種事情，一定是精神錯覺，只是武功怎么可能修煉到這么強大的境地……”
“就算是玄帝，就算是神，怕是也沒有這種氣象……”
夢無劫這時候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要將高臺上，那穿著道衣，背負著雙手的身影，永恒的烙印在自己心里。
“我靠，道尊？！”
天南，孫光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阿啟，你糊涂啊！”
他下意識地拿起手機，想要聯系李啟，然后就想到李啟根本沒有帶手機的事實。
“道尊想干什么？！”
“不會是……”
莊不周本來沉浸式的在看神舞，但此刻也是直接躥了起來，且因為他是高手，所以跳的非常高，直接腦袋都撞上了天花板，整個樓板都震蕩了一下，但他卻根本不在意，只是腦海之中，風暴席卷。
與此同時，寰宇之中，那一個個直播間里，一個個論壇網上，亦是在短暫的靜默后，彈幕和各種帖子，瘋狂刷新。
至于內容，全是諸如什么“道尊？！”“臥槽”“他想干什么……”之類的東西，重復的消息，瘋狂刷屏，如山如海。
不知道多少人，這時候心里都生出了一個恐怖的想法，這是道尊打算殺個圣人證明自己？！
畢竟，道尊突然出現，首先就可以排除是來祝賀的，以大家對道尊的理解，每次出現不是在殺人，就是準備殺人，乃至是準備殺人全家。
主打的就是一個慈悲，一家人就是要齊齊整整。
而這樣的想法，更是讓不知道多少人，只感覺靈魂都在顫抖。
難道他們接下來，就能看到一尊圣人，被活活打死了么？！
這已經不是什么大新聞了，而是真正的天驚地動，是圣人無敵的神話被徹底粉碎。
“不過，道尊氣魄的確無敵，但之前不是有很多權威人物都說，道尊純粹力量上，距離圣人還有差距么。”
“難道道尊這段時間刻苦修煉，已經得真了，乃至是已經道變？！”
驚駭過后，許多地方就是發出疑問。
畢竟，正常來說，武功的進步都是以年為單位的，但想到道尊本身的逆天，外加給九海圣王的戰書，以月為單位進步也很合理。
當然網上很早其實有人說，道尊武功是以天為單位瘋狂進步，只是根本沒有人信那個罷了。
“道尊既然來了，那肯定是有絕對自信的。”
“就是圣人有至誠，皇極神主沒跑，不是也證明皇極神主也有絕對自信？！”
有人說出這樣的論調。
“時間太短了，道尊絕對沒有成圣，圣人之下，殺圣人，這要是成了，真就是打破真理了！”
這樣的一段話一出現，不知道多少人屏息以待。
而當李啟登上平臺，平臺上所有的戴著面具的神官，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就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們這些人，這時候能出現在這里，都是各大神社的實權人物，或者說是領袖，不僅僅地位高，本身的武功也不差，但當看到道尊，卻沒有一個人，敢有多的動作。
這是硬生生殺出來的威名！
對方殺巔峰半圣，乃至是準圣都如同割草，對方面前，哪有他們這些弱者囂張的席位。
這個時候，要是沖到對方面前去阻攔乃至是質問，那就不是什么勇敢，而是蠢的不能再蠢了。
囂張是需要資本的，他們在普通人面前，自然可以怎么囂張怎么來，但在道尊面前，毫無資本可言，真就試試就逝世，乃至是全家一起死。
對于這不敢動彈的諸多神官，李啟目前只是看過去，一瞬間，所有的神官都跪倒在地。
霎時間，原本就安靜下來的現場，更加寂靜。
許多人，特別是東島人，此刻見得這些神官這樣的姿態，都有種幻夢破碎的感覺，的確他們知道道尊的兇惡，但這種場景，還是讓他們接受不能。
“道友，若有恩怨，可放開了說。”
“許多事情，圣道貴極，一些事情，鬧不到生死相向的境地。”
與此同時，即將走上神座的皇極神主也是轉身，他洪亮的聲音響起，只是話里的內容，讓許多人都感覺不可思議。
因為他們竟然聽出了幾分服軟的意味，讓人懷疑，這是不是幻聽。
畢竟，輸人不輸陣，你可是圣人，圣人的威嚴呢？！
這時候，并不是皇極神主不想展現自己圣人的威嚴，而是李啟給他的感覺太可怕了，對方的心意鎖定在自己身上，給了他一種天上地下無處可逃的感覺。
天地八荒雖然開闊，但似乎沒有一個方向，可以讓自己越過道尊。
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冥冥之中生出了濃烈的死亡感覺，道尊只是站在那里，但似乎已經玩弄了因果命運，使得所有的結果，都坍塌向同一個方向。
其他人不理解他的感受，不存在感同身受，所以不明白他為何話語之中帶著軟弱。
的確，他不畏懼死亡，但也不想平白被打死。
“皇極，你既然讓手下人嫁禍于我，已是取死有道。”
“你自裁吧，我留你一個全尸！”
李啟言語淡淡，回蕩在八方，也回蕩在無數人心里。
而聽到李啟的話，許多人第一個感覺就是囂張，太囂張了，一言就讓圣人自裁，要是不知道的，還要以為他已經是魔神了。
但同時，卻又有不知道多少人生出一種，道尊就是在闡述某種最質樸的道理的感覺，不是什么囂張，而是事實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