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秦士忠第一次進入了高維通道。”
“通過高維通道，他因為某種契機，與游離在‘邊界’之內的‘邊界幽魂’建立了聯系。”
“基于這一次聯系交換的信息，邊界幽魂修改了一部分低維世界的‘概念’。”
“對概念進行修改的原因，有可能是為了向秦士忠證明自己的影響力。”
“當然，也有可能是為他們的后續計劃做鋪墊。”
“到2026年時，高維通道的信息已經接近公開化。”
“在邊界幽魂的信息指引下，秦士忠確認了高維通道的真實性，并擇機前往秦嶺，再一次進入了高維通道。”
“在這一次信息交換中，邊界幽魂形成了新的計劃，并對做出了世界做出了新的修改。”
“通過這樣的概念修改，它想要將世界的發展方向，引導到他期望的發展方向上去。”
“但截止目前，我們仍不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方向。”
臨時辦公室里，林序已經整理完了手頭上的所有信息。
當秦士忠進行第一次概念修改的時間被確定之后，“邊界幽魂”修改現實世界概念信息的大體框架，也已經基本清晰。
而在聽完他的分析后，一旁的江星野同樣是贊同點頭。
“所以，這就解釋了為什么他的第一次修改是僅針對他熟悉的那些人。”
“因為那個‘幽魂’，他需要借助秦士忠這個‘探針’來收集信息。”
“第一次進入高維通道時，秦士忠是沒有準備的。”
“所以，他能提供的信息也有限。”
“而在第二次進入時，他已經提前‘收集’好了信息，所以，那個幽魂，才能對現實世界的概念進行大規模修改。”
“這么說起來，這兩人對現實世界的影響是‘脈沖式’的。”
“每一次進入高維通道，幽魂都能獲取新的信息，施加新的影響。”
“這么來推算的話”
“或許秦士忠的目的，就是為了幫那個幽魂，擺脫邊界？”
“也有可能。”
林序微微點頭。
“但無論如何，擺脫邊界只是第一步。”
“脫離邊界后，幽魂一定會進入高維空間。”
“如何對抗高維空間的信息干擾，又是一個新的問題了。”
“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是想要一步到位的。”
“或許，他們的短期目標，是建立穩定的信息溝通渠道也不一定？”
話音落下，秦風立刻站了起來。
“很有可能！”
“一旦完成溝通渠道的建立，他就可以立刻獲取這個世界的最高權限。”
“他表現出來的能力，甚至會超過你！”
“但他自己，應該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所以，他才會向我們尋求合作。”
“這個合作最核心的交易，應該就是”
“限制器。”
林序和江星野同時回答，而秦風則是沉默點頭。
略微停頓后，他繼續開口說道：
“到這一步，我們基本已經把他的老底摸清楚了。”
“他大概率不能直接向幽魂發送指令——一切都是在按照設計好的方案執行。”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我們已經以超過他預期的速度和效率逮到了他，‘概念修改’的危機還是如期發生。”
“既然這樣.那我們擔心的問題，就已經完全不存在了。”
當秦風說出這句話時，林序也是立刻反應了過來。
反倒是江星野，多少還帶著幾分“蒙在鼓里”的迷茫。
“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們擔心的事情不存在了？”
“他不是還有修改概念的能力嗎？他的威脅不是還在嗎？”
“不是。”
林序緩緩搖頭。
“他的威脅當然還在。”
“但是，這樣的威脅，是不可能落地的。”
“你自己也說了，幽魂影響世界的方式，是脈沖式的。”
“戰艦游戲，你知道吧？”
“他接收到的，只是秦士忠進入高維通道那一個時間點所攜帶的信息，而對于未來的信息，他是無法看到的。”
“畢竟，他并不是真正從高維俯視我們這個世界。”
“所以，他可以執行許多‘預測性’的步驟。”
“但這些步驟有一個共同點、或者說有一個共同的底線，那就是”
“不能摧毀下一次脈沖的機會！”
江星野搶答道：
“也就是說，他的策略上限被鎖死了。”
“他一定不可能摧毀我們的世界，因為那就相當于摧毀了他自己。”
“甚至，他都不敢真正意義上對這個世界造成太大的影響，因為這些影響，對他來說也是不可控的！”
“沒錯！”
林序滿意地沖著江星野點頭。
“可以啊，都學會搶答了。”
江星野翻了個白眼。
“我只是一時沒想到而已——但這個邏輯，實際上并不復雜。”
“但秦士忠自己，就真的想不到嗎？”
“他不是想不到啊。”
林序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
“這或許是一種.高維病吧？”
“所有進入了高維通道的高維經歷者，都會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特殊的存在。”
“他們都會以為，只要擁有了‘高維’賜予的能力，就擁有了掌控世界的力量。”
“但那其實只是錯覺。”
“物理學對任何人都是公平的。”
“無論你是否見過高維、無論你是否擁有特殊的能力，你所能夠掌控的一切，都不會超過你本身所擁有的那些能力。”
“好了。”
“下一次再見到他，我們就可以真正進行一場公平的談判了。”
“這次的調查比我想象的還要順利一些.”
“對了。”
“那個叫張子怡的老師她現在情況怎么樣？”
“她？”
秦風下意識地撓了撓頭。
“沒什么特殊情況。”
“不過，她倒是提出了一個特殊的要求。”
“她說，她想要去見一見秦士忠。”
“見秦士忠？為什么？”
林序不解道：
“還是放不下年輕時候懵懂的情感嗎？”
“那倒不是。”
秦風搖頭回答道：
“按照她的說法，她似乎總覺得自己還忘記了一些更重要的事情——除了對秦士忠這個人本身的記憶之外，更重要的事情。”
“她想試試看，如果真的見到這個人，能不能想起來，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
林序皺眉問道：
“她不知道秦士忠很危險嗎？”
“知道。”
秦風回答道：
“我們已經把情況向她做了說明了，但她還是堅持要試試——當然，是在我們同意的前提下。”
聽到這里，林序果斷開口道：
“那就把她帶回去吧。”
“搞不好”
“我也有點好奇，還有什么事情，是會讓她在明知道有危險，還要去嘗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