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流年:
申公豹聞言眼神陡然一冷,不過隨后冷哼一聲,道:“闡教作為人族為主體的教派,一直以來師父和同門們的確不怎么待見我。”
“而我做的,一直都是師門中最骯臟,最累的活,為闡教做那些別人不愿意做見不得光的事。”
“就連當初也是為了為師門尋找打神鞭被安排下界,這一下界便是無數輪回,數百劫紀元年。”
“正因為如此,我才要回去!”
說到這里,申公豹便不再多說,沒有說他要回去的目的。
但是蚊道人卻仿佛理解了,臉上露出幾分陰險笑容:“明白了,去吧,那你我二人分道揚鑣。”
申公豹冷笑:“老子走了,你可別又被那些禿驢抓住給封印了。”
蚊道人哈哈一笑:“你太小看本座了,你去闡教,那我就去截教。”
申公豹微微頷首:“也好,項塵那小子就在截教,你去了他能照應你。”
蚊道人詫異問:“你怎么知道他在截教?”
申公豹沒好氣道:“你是蠢還是不看報?萬族天驕榜啊,上面有個叫項塵的噬金鼠族,明顯是他。”
蚊道人一臉懵逼:“他怎么會是噬金鼠族?他不是人族嗎?”
申公豹罵道:“他是個屁的人族,他就是個串子,你沒和他交過什么手,你不清楚,這小子功法能吸收煉化別人的血脈,自己模擬出對應的血脈,有點類似八九玄功。”
蚊道人聞言摩挲下巴,八九玄功威名赫赫,是能肉身成圣的強大功法,他自然知道。
“再見,后悔有期了,豹豹,我們走。”申公豹騎著黑豹,破空而去。
黑豹墨玄也回頭道:“傻蚊子,拜拜——”
蚊道人看著一人一豹離去,身后翅膀振動,也轉身破空而去。
“后會有期了——”
申公豹和蚊道人離開后,和黑豹一路溜達。
路過一些有文明存在的星界就停下,問問路,遇見有傳送大陣的星界,就借助傳送大陣旅行,不斷向闡教的中心,原始大陸而去。
經歷了兩千多年的旅行和流浪,一人一豹終于來到了原始大陸。
這是和通天大陸不相上下的宇宙大陸,比洪荒大陸都要遼闊。
原始大陸,原始仙城。
這座建立在無數星辰圍繞中心的巨大仙城,美輪美奐。
“原始仙城,多少年沒回來了——”申公豹看著那懸浮在無數仙山,星辰上空的巨大仙城喃喃自語。
黑豹糾正道:“準確說是多少輩子沒有回來了。”
申公豹聞言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是啊,多少輩子沒回來了,就為了一根破鞭子,我們兩個在鴻蒙九天十地吃了這么多輩子的苦——”
原始仙城的輪廓在星輝中逐漸清晰,申公豹和黑豹的瞳孔倒映出十二萬九千六百座懸浮仙山。
這些山體底部垂落著晶瑩的靈脈藤蔓,每根藤蔓末端都結著房屋大小的靈氣葫蘆,噴吐的霞光將云海染成霓虹色。
黑豹的爪子踏在接引虹橋上,橋面頓時漾開漣漪狀的卦象。
兩側玉欄雕刻的先天神魔仿佛活物一般舒展筋骨,它們吞吐的混沌氣息在虛空凝結成篆文,又被路過仙人的衣袖攪碎成星屑。
“比起通天大陸的狂放,這里倒是更講究秩序之美,曾經為了這份秩序的維持,你我出的功勞如今有幾人記得呢?”
申公豹指尖劃過某根靈脈藤蔓,藤蔓開出血色曼陀羅,曼陀羅張開大口,去咬上方飛過的流光,驚得上方駕鶴的童子差點墜落。
他壞笑著看那童子被鶴群托起,那童子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吐出舌頭做鬼臉。
不需要任何的登記就可以入城,城門口站著兩尊身高萬丈的金甲巨神靈,氣機能有太乙仙尊境界,還有一群大羅金仙境界的甲士在巨神靈身后。
進入原始仙城,街市的喧囂聲先于景象傳來。
三百六十座青銅編鐘懸浮在空中,地面則鋪著會隨腳步變色的九彩玲瓏磚,美輪美奐。
藥材鋪前,三足金蟾正與藥童討價還價。它舌頭上托著的根本不是常規藥材,而是某位大羅金仙渡劫時被劈落的骸骨。骸骨內封印著渡劫瞬間的道法感悟。
“讓讓!別擋著玄武大爺遛彎!”粗獷的喊聲從后方傳來。
只見個駝背老漢牽著只房屋大的玄龜,龜殼上天然形成的八卦紋路似乎正在演算今日吉兇。
街道中央的萬法閣非常熱鬧,里面收場無數功法秘籍,只要有錢,輕松能購買到成仙的功法,甚至仙帝境界的法門。
這座八角形建筑每面墻都由不同屬性的道則凝聚,東墻是流動的青龍神紋,西墻是白虎煞氣結晶。
門前立著塊會罵人的試劍石,某個年輕劍修剛剛試劍,被它嘲諷劍意太虛。
“還是這般虛偽的繁華。”申公豹冷笑。
他來到原始仙城內,進入闡教的天門入口,南天門。
南天門是一道空間之門,進入其中,能進入闡教的三十六重天。
南天門的入口,把守的仙神那就非同尋常了,門將都是鴻蒙仙帝級別。
出入也需要闡教正式弟子的令牌。
申公豹來的時候,看見不少身穿白色,或者金色法袍的截教弟子進出往來,腰間都配備一塊碧綠一樣的身份令牌。
申公豹帶著黑豹來到南天門前,只見天門兩側矗立著兩尊身高萬丈的金甲神將,神將眉心鑲嵌著先天八卦鏡,鏡光掃過之處,連空間都泛起漣漪。
“站住!”其中一尊神將突然開口,聲如洪鐘,震得周圍云海翻騰。
他手中方天畫戟橫擋,戟尖吞吐的寒芒將申公豹的去路截斷。
申公豹眉頭一皺,從懷中掏出一塊古樸的青銅令牌,令牌上刻著“玉虛”二字,背面則是他的道號“公豹”。
他抬手將令牌遞出,淡淡道:“貧道乃玉虛門下弟子申公豹,還請神將放行。”
那金甲神將接過令牌,八卦鏡射出一道金光掃過令牌,隨即冷哼一聲:“大膽!此令牌早已作廢,并非我闡教現行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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