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震驚極了,吃驚得聲音都在發抖,“你們斷絕關系怎么能和我有關系?我和楚山只是朋友,他離家出走,住在我那里你是知道的啊。他離家出走又不是我慫恿的!是你們母子之間思想發生分歧。他覺得住在家里太壓抑,才選擇住在外面。”
“而且住在鴻福園那段時間,你知道他在哪兒,你也沒有去找他,最后怎么能怪到我的頭上?”
夏依依說著,語氣弱了下來。
“我承認他這一次離家出走確實是因為我,也是我收留他讓他有地方住,他才沒有想著回家。可是你們為了管住他,將他軟禁在家里,他已經是成年人了,你們覺得這種做法是對的嗎?”
“別說他那種自由散漫慣了的人,換成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苗亞杰沒想到看著軟糯糯性子柔善的夏依依居然也有牙尖嘴利的一面。
“你居然敢和我這樣說話,我是他的母親,我想怎么管他是我的自由。我有權利管束他的一切!”
“您確實有這個權利,可是當初不管他,現在才想起來管他,您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夏依依原本不想說這么多的。
畢竟是人家母子之間的私人問題。
她一個外人沒有插嘴的權利,更不能對他們之間的事情品頭論足。
他們之間誰對誰錯,她沒有資格評判。
可是她實在看不慣,苗亞杰把楚山當成沒有感知的木偶。
他是人,不是物件,有自己的思想喜惡。
可苗亞杰明顯疏忽了楚山的感受,想讓他做什么就要做什么,若他不聽就是沒必要再做她的兒子。
“楚夫人,沒有人一出生就是天才,而成為天才的人也萬里挑一的存在,第一永遠只有一個!成為不了第一名才是人生常態!”
“你什么意思?”苗亞杰明顯不高興了。
她無法接受一個小丫頭片子對自己不尊敬。
夏依依咽了咽口空氣,壓抑住心底泛起的恐懼,盡量讓自己不卑不亢,“楚夫人,您有一個天才兒子就夠了!不是所有人都是楚河!楚山也不是楚河!同一只手,手指也有長短。楚山喜歡玩,在你們看來不務正業,可若讓楚河玩游戲,他也未必玩得過楚山。”
“楚山在大多數人眼里看著確實是不爭氣了一些,可誰規定成為你的子女,必須要做最爭氣,有所成就的那一個?”
“您這樣要求的話,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如果所有人都像你大兒子那樣,那么你大兒子如何又是優秀的存在?優秀的人就是和平庸的人相對比較,才能成為被認可的優秀的人。”
“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他是你的孩子,十月懷胎的親生骨肉,為何您不能接受他的平庸?非要把他變成他不喜歡的樣子,這樣真的是為他好嗎?”
苗亞杰怒了,用力一拍桌子。
“他小時候很乖很聽話,班級考試從來都是第1名,不是現在這副樣子!”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您沒有責任嗎?在他童年成長的關鍵時刻,需要父母關懷陪伴的時候,您卻離開了他,拋棄了他。”
“您就沒有考慮過,您當時的拋棄,對于一個年幼的孩子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嗎?他因為你的拋棄,養成了一身惡習,現在您卻又用嚴母的方式來管教他,最后的結果只能是針尖對麥芒!”
“放肆!”苗亞杰更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蹭地站起來。
“夏依依,我今天能來見你已經是看在你照顧楚山許久,沒有讓楚山出去打架,已經給足了你顏面,你別得寸進尺。”
這時,苗亞杰的身后傳來一聲低低的笑聲。
“苗阿姨,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動怒了?”恩寧走過來,笑著道。
“我不請自來,苗阿姨應該不會介意吧?”
苗亞杰看到恩寧,臉上的怒氣當即消減了大半,連忙拉開餐椅邀請恩寧坐。
“怎么會介意?你要是不來呀,我肯定會被這個丫頭給氣死。”苗亞杰瞪了一眼對面的夏依依。
夏依依咬了下嘴唇,和恩寧打完招呼,偏開頭不去看苗亞杰。
恩寧見她們倆人劍拔弩張,笑了笑,等服務員又上了餐具,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飲料,舉起杯。
“今天大家能聚在一起就是緣分,有什么話心平氣和的說,莫要傷了和氣!畢竟你們之間也沒什么仇恨,說起來,你們還是同盟,你們的目標都是為了楚山好。只是你們在處理楚山的問題上有些分歧罷了,不如我們商量一個大家都覺得合適的方案豈不是更好。”
恩寧是會說話的。
三言兩語就將兩方敵對的關系一下子變成了同盟。
夏依依和苗亞杰的態度都和緩了不少,互相對視一眼,都沒再說什么。
夏依依喝了口飲料,聲音嗡嗡的,“楚夫人說,她和楚山斷絕關系是因為我,我不認同!”
苗亞杰白了一眼,“不怪你,怪誰?”
恩寧笑了,“苗阿姨,怎么能怪依依?是楚山自己巴巴的跟著依依。”
苗亞杰又瞪了夏依依一眼,哼了一聲。
“就怪她!”
恩寧看出來,苗亞杰是故意的。
她心里比誰都清楚,這事怪不到夏依依頭上,楚山想做的事誰攔得住?
苗亞杰是在故意為難夏依依,給夏依依施壓。
原因只有一個,苗亞杰沒看上夏依依這個兒媳婦,她怕楚山和夏依依之間滋生出不該有的感情。
夏依依委屈地看著恩寧。
她和楚山又沒什么,是楚山不愿意回家才去她家住,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關系,害楚山被家里人拋棄。
恩寧輕輕握了握夏依依的手,讓她心安,不要擔憂。
她今天特地過來就是給夏依依撐腰,免得苗亞杰看人下菜碟,覺得夏依依好欺負,肆意欺負夏依依。
“依依是好心,也是拿楚山真心當朋友,想為楚山做點什么,才來見苗阿姨!”
苗亞杰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哼,“恩寧,她難道不是怕楚山不是楚家人,無法達到她攀高枝的目的?如果不是她勾著楚山,楚山怎么可能做出跳窗逃走的事!那么高的樓,摔著傷著怎么辦?”
夏依依看著苗亞杰,眼光倏地一亮,“楚夫人,您還是關心楚山的對吧!如果我不再和楚山聯絡,您會愿意讓他回家嗎?”
“當然!只要你能做到!”苗亞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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