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在楚蔓可的新聞被曝光前一天,便離開了國內,出國了。
楚黎川派林放和周正去把人抓回來。
楚蔓可已經出院。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拉著窗簾,不言不語,不吃不喝,整日睡覺,睡醒了便盯著眼前的空氣發呆。
安俊一直陪著她。
她不吃不喝,他也不吃不喝。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兩個人一起關在房間里,就算不說話,至少楚蔓可身邊有人陪著,不至于太孤單。
也能看著她別做什么傻事。
楚蔓可心情不好,全家的氛圍也不好,三小只都不敢瘋鬧了,生怕吵到姑姑。
顧若妍和紀云惜每天都來家里看望楚蔓可,但誰都沒有上樓。
有些安慰是蒼白無力的,過多的關注和探望,有的時候反而會放大心里的傷痛。
只要知道她沒事,有人陪著,不會出事,大家的心里也就放心了。
夏依依也過來探望過楚蔓可幾次。
網上關于楚蔓可的新聞被壓下去了,顧站的感情問題也把楚蔓可摘出來了。
楚蔓可暫時安全了,那些關于楚蔓可不好的評論和帖子,在網上已經幾乎找不到了。
但夏依依又被卷了進去。
送花一事總要有人站出來背鍋。
夏依依愿意背著個鍋,雖然羅恒那頭說什么追求她,根本沒有征求她的意見,稀里糊涂就在網上曝光出這個說法,但只要能幫到楚蔓可,夏依依什么都愿意做。
她出事的時候,楚蔓可對她盡心盡力,雖說是被楚蔓可連累,但這份恩情她記著。
這些年若沒有楚蔓可,她和奶奶的生活早已無以為繼,在夏依依心里早把楚蔓可當成姐姐一樣敬愛。
夏依依每次過來,楚山都陪著她。
還是那副不耐煩,嫌棄麻煩的樣子。
夏依依說了好多次,不用他陪著,免得總是看他臉色,可他還是次次陪著過來。
楚山最近脾氣不太好。
可以說相當暴躁,經常看著看著手機突然發火,然后罵一句,“老東西,不要臉!”
對著手機一頓狂按,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最近都不玩游戲了,像個神經病一樣,對著手機莫名其妙發火,好像手機是他的仇人般,經常將手機丟出去。
幸虧是高端好手機,抗摔,不然早光榮下崗了!
這不,他一進門又倒在沙發上,對著手機狂按,嘴里罵罵咧咧,“不要老臉,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了!人家才多大,還沒畢業的學生!”
夏依依聽這話頭,好像在說自己,偏頭看向楚山。
結果撞在槍口上,被楚山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看什么看!你以為你很美嗎?很有魅力,很吸引人嗎?什么人都喜歡你!其實是拉你做墊背!你個蠢女人!被人拉著擋槍都不知道!”
夏依依的臉皮一熱,唇角抽了抽,轉身背對楚山,不理他。
和小少爺置氣她不敢,又罵不過他,只能自己生悶氣。
但在心里,她把楚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罵了個遍。
等這場風波過去,和奶奶搬回家,一定再也不搭理楚山。
躲他遠遠的,再也不往來。
楚山見夏依依不理自己,從沙發上坐起來,拽了拽夏依依,“我和你說話呢!你聽懂沒有?”
夏依依扯回自己的衣服,繼續不理人。
楚山惱了,“說你蠢,你還不信!他們就是欺負你好欺負。”
紀云惜和顧若妍在廚房幫楚蔓可熬補湯。
楚蔓可最近都不吃東西,繼續絕食下去,身體怎么吃得消?
紀云惜用手肘撞了撞顧若妍,朝著客廳的方向努努嘴。
小聲問,“楚山最近很奇怪,怎么整天跟著依依?”
顧若妍聳聳肩,“少年的心思,還看不懂嗎?動心卻不自知。”
紀云惜抽著涼氣,捂住嘴,“原來楚家小少爺紅鸞星動了!”
顧若妍摸了摸紀云惜還平坦的小腹,“你去休息,別累著,我怕艾維追殺我。”
紀云惜抿嘴一笑,“哪有那么嬌氣!”
顧若妍盛好補湯,送去樓上。
輕輕敲門,安俊打開門。
顧若妍詢問看著安俊,安俊輕輕搖頭,將已經冷透的一碗補湯送出來,將正冒著熱氣的補湯端進屋。
房門重新關上。
楚蔓可的房間又恢復了黑暗,只能隱約視物。
安俊在漆黑的房間里呆了幾天,感覺自己的視力都變好了。
端著補湯來到床邊。
他知道,楚蔓可這會兒醒著。
他沒有說話,將瓷碗放在床頭柜上,坐在床邊,輕輕握住楚蔓可的手。
過了一會,等補湯的溫度差不多了,才緩聲開口。
“多少吃一些。”
楚蔓可不說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那好吧,我陪著你!”
安俊沒有強求。
楚蔓可絕食幾天,他便跟著絕食了幾天。
如果楚蔓可想餓死自己,那么他也跟著一起。
抓著楚蔓可的手,輕輕在臉頰上蹭了蹭,溫柔珍視的樣子,是把楚蔓可放在心尖兒上疼愛。
幾天沒說話的楚蔓可,忽然開口了。
聲音弱弱的,帶著沙啞,“好痛。”
安俊一愣,恍惚以為自己聽錯了,隨即反應過來,急忙俯身靠近楚蔓可。
“蔓可,你說什么?好痛嗎?你哪里痛?我幫你去找醫生,我們去醫院。”
安俊要抱起楚蔓可,往外走,楚蔓可又開口了。
“你的胡子,刺的我好痛。”
安俊怔了一下,摸了下滿是胡茬的下巴,不禁笑起來。
“好久沒有收拾自己了。”
他又重新握住楚蔓可的手,在掌心里輕輕揉了揉。
“你這副樣子,我也不想收拾自己了!你若沒了求生的意識,我就跟你一起!我不勸你,你好,我好。你不好,我也不好。”
楚蔓可翻身平躺在床上,看著上方的天花板。
其實她在醫院痛哭一場之后,心里便沒那么憋悶難受了。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干涸的唇瓣微啟,聲音細弱,“安俊,我做錯什么了嗎?為什么都罵我?我明明是受害者。”
安俊心疼抱緊楚蔓可,聲音哽咽,“你什么都沒做錯,是我錯了!”
安俊現在覺得自己無能極了。
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幫到楚蔓可。
除了陪著她,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也確實做不了什么,一個人的心結只有自己能打開,自己不想打開,旁人做多少努力都白費。
猶如沙粒投入大海,不起絲毫作用。
楚蔓可輕輕搖頭,“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其實又何必怪你呢?你當初只是利用了我的感情,我發生那種事,其實也是你沒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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