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寧到了江邊許久,何月才開著車過來。
她現在不敢回超市,也不敢回家,到處都是記者,最近帶著福寶一直住旅店。
她特地等何父到旅店帶福寶,才有空出來。
來到云城大橋,何月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當初為了和池安鬧,她還要抱著孩子跳江。
入冬的季節,江上的風很冷,何月裹了裹身上的大衣,來到恩寧身旁。
何月不怕池安,唯獨有點怵恩寧。
因為恩寧從來沒有慣著她過,是真敢和她死磕。
如今恩寧又出面了,意味著她又要吃虧了。
何月微低著頭,不敢看恩寧,卻在看到恩寧身邊那個藍眸美人兒,不由驚呆在原地。
這是她第一次見艾瑞兒。
池安的妻子。
她在新聞上見過,當時便覺得好漂亮,好高貴的女人。
與之相較,自慚形穢。
如今親眼見到,本人比照片上更好看,更有氣質。
何月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臉。
這張都是科技狠活的臉,這幾年疏于保養,已經出現細密的皺紋,尤其鼻子上的硅膠痕跡,越來越清晰,幾乎只剩薄薄一層皮膚,和人家天然美女站在一起,仿佛比人家老十多歲。
何月一步都不敢向前了,雙腳好像灌了鉛般,怎么都拔不動。
艾瑞兒站在恩寧身側,肩上挎著一款上百萬的小黑包,一身淡藍色小香風短裙,腳上一雙平底黑靴,卻比何月要高出一個頭。
個頭高,身材好,長得又漂亮,出身又高貴。
何月與之相比,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普通渺小得好像空氣里的一粒塵埃。
她是如何有自信覺得,池安對她還是有一些感情的?
誰會在美好的事物面前,還去回味一個丑陋骯臟的垃圾?
垃圾!
在艾瑞兒面前,何月覺得自己就像個垃圾。
穿著一身地攤貨,開的小破車還是池安當年和她婚后換的那輛幾萬塊的車,離婚時她死命要來,覺得還挺好,幾年來早已破舊,和人家超級豪華跑車比起來,那就是一堆爛鐵。
艾瑞兒見何月遲遲不肯走過來,索性自己走過去,站在何月面前,比她高出一個頭,只能低頭看著她。
“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想來對彼此都很熟悉!就不用自我介紹了!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池安對不起你嗎?”
何月張了張嘴,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她心里比誰都清楚,池安對得起她,而且是很對得起。
只是搜刮池安習慣了,不管池安做什么都覺得理所應當。
甚至心里還有點小驕傲,覺得別看池安成為慕家大少爺,成為大明星,依舊忘不掉她這個前妻。
她原先就是這樣有自信的。
當池安來找她,說愿意繼續撫養福寶的時候,這種感覺真的很強烈,甚至在心里沾沾自喜,就算池安再婚了又如何?
還不是忘不掉她。
知道心疼她,可憐她。
如今親眼見到艾瑞兒,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不妨實話告訴你,繼續撫養福寶是我主動提出來的!我可憐的是孩子的身世!不管他的親生父親和母親多么可恨,稚子無辜!”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還縱容你的母親去鬧事!現在出意外她死了,還要怪到池安身上!你們一家人,就不能放過池安嗎?”
何月不住搖頭,“不……不是的,我有阻止的!是李想……李想帶著我媽過去的。”
恩寧不禁吃驚,“李想?”
何月點頭,“我有告訴池安。”
恩寧蹙眉,但池安并未告訴她,這件事李想也有參與。
李想到底想做什么?
何月咬著嘴唇,眼淚掉了下來,“我知道,我對不起池安,我爸……把我的手機搶走了,要挾池安要錢,不是我本意!我知道……那些年是我連累了池安……我已經知道錯了,怎么還會做傷害池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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