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佳音不想等了。
她總不能在車里坐一宿吧!
裴佳音拉開車門下車,看了孟知冬一眼,站定腳步。
秋夜的風有些涼,拂過她秀麗的長發,吹起幾縷發絲,拂過她白凈的面頰。
孟知冬那一身居家服在昏黑的夜晚,毫無違和感,反而顯得格外松弛親和。
仿佛他只是出門丟個垃圾的業主。
就是這個小區里的人。
可惜他不是,他是住高檔別墅區里的貴人。
裴佳音第一次覺得,她和孟知冬之間還是有差距的。
孟知冬從小家境優渥,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從小到大想要什么唾手可及。
或許還沒等他想要,那些東西便已送到他面前。
所以,孟知冬從來很少有需求,都是身邊出現什么便要什么。
因為他擁有的太多了,早就模糊了他自己的需求。
好比和舒文,和李想,都是主動出現在他的世界里,不是他索求的,熱烈的攻勢讓他平靜的心湖蕩起漣漪,他便以為那是他喜歡的,想要的。
終究是孟知冬從來沒有真正失去過什么,他才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想要的。
他們之間終究是有差距的。
裴佳音從小就是在普通家庭中長大,沒有享受過優渥的家境,又從小失去雙親,被養父母養大,后來疼愛她的養母也離開了。
她失去的東西太多了,以至于小心翼翼不敢索求,哪怕愛上誰也不敢表達出來。
生怕再體驗一次摯愛離開的痛苦。
一個不懂表達,一個不敢表達,他們兩個終究主動是一場錯過。
裴佳音對孟知冬彎起唇角笑了笑,很公式化的笑容,沒什么感情,也沒什么溫度,似透著幾分訣別的味道。
裴佳音轉身進入單元門。
孟知冬是想喚住裴佳音的,可見她背影消失的極快,又透著決絕,到嘴邊的話又沒說出口。
孟知冬又在裴佳音家樓下站了許久,還抽了一根煙,一直到裴佳音家樓上的燈光亮起,后來熄滅,應該是睡了,這才離開。
裴佳音不會為了男人糾結,她依舊每天努力工作,跑工地,檢查質量。
城南南山的建設已經開工了。
裴佳音去過兩次,每次見到姜以沫都熱情打招呼,不知怎的倆人的關系要比之前好許多。
姜以沫再也沒有提起追求孟知冬,她似乎把孟知冬也放下了。
和孟知冬交接工作,都是公事公辦,再不提除工作以外的事。
孟知冬有好幾次去南山工地,都是打聽好裴佳音會去,他也立刻趕過去。
但他只看到裴佳音離去的背影。
因為裴佳音知道他來,便走了,連照面都不和他打。
孟知冬挺迷惑的,難道裴佳音答應了聶凡的追求?
最近他沒見到聶凡,不曉得他們的進展,但這個疑問噎在胸口,不上不下卡得他難受。
為此,他特地和母親提起此事,想讓母親試探一下聶凡的口風。
孟母才懶得試探聶凡,她生自己兒子的氣了,最近都懶得和孟知冬說話。
“要問自己去問,找我問什么?暗搓搓在背后搞這些小動作,像個陰溝里的老鼠,我教不出你這種小人行徑的兒子。”
孟知冬,“……”
他小人了嗎?
他只是想知道他們交往沒有,至于像陰溝里的老鼠嗎?
母親也太危言聳聽了吧?
孟知冬找母親失敗,又找機會問了恩寧一次,恩寧和孟母口徑一致。
要問自己去問,沒人幫他做耳報神。
孟知冬挺無語的,自從裴佳音莫名其妙生氣,不理他之后,怎么所有人都把他當仇敵?
他到底做錯什么了?
明明什么都沒做好吧?
孟知冬哪里知道,正是因為他什么都沒做,大家才生氣。
他在感情方面吃現成的習慣了,不懂得自力更生。
也正因此,裴佳音就是把他在心里拉黑,再不給他機會,也是他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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