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維不想再去排隊給慕雨買糯米糍,她再想吃,也忍著吧!
但清單里,有所需的衛生巾,這個東西耽誤不得。
艾維一個大男人,總不好去買這些。
紀云惜是女人,方便一點。
紀云惜原本在住院,醫生讓她最好臥床。
可她接到電話,紀源找到了她公司宿舍,就在門外,叫她趕緊回去。
紀云惜不敢不回去。
剛走出醫院,遠遠便看見艾維一個人情緒低落地在抽悶煙。
原先那個神采飛揚的型男,此刻一身憔悴,讓人不免心生憐意。
可看到遞過來的清單,都是女性用品,不用問也知道,是給誰買的。
紀云惜的心口,閃過一絲鈍痛。
她現在走路都吃力,若不是為了應付母親,斷然不會下床離開醫院。
“把你自己造成這副樣子,真的值得嗎?”紀云惜自嘲問。
這話,是在問艾維,也是在問她自己。
艾維怔了兩秒,哂笑一聲,“不是自己愿意么,怪得了誰?”
紀云惜心房一顫。
是啊!
都是自己愿意,何必怪別人?
紀云惜將清單遞給艾維,“我不會幫你去買,你自己去吧!你的情債,你自己背。”
艾維噗哧笑出聲,倚著柱子,懶洋洋的,抖了抖那張單子,“要不要這么小氣?你可不是小氣的人!確實不方便,幫幫忙。”
“你可以叫外賣員送!”紀云惜堅決不幫。
且不說她現在身體不適,就算身體舒服,也不會去幫慕雨買日用品。
艾維再次
遭拒,將單子折起來,“好吧,我找別人買。”
紀云惜這才注意到,艾維的手上有一片干涸的血跡。
“你受傷了?”
艾維看了一眼,“沒事,已經止住血了!”
紀云惜急忙拉過艾維的手,掌心有一條五六厘米的傷口,雖然不深,橫穿掌心,看著觸目驚心。
“這么長的傷口,就算不流血了,也要處理!萬一感染怎么辦?”
“真的沒事,我沒那么嬌氣!一會買個創可貼粘上就行了。”
艾維想要抽回手,被紀云惜緊緊抓著不放。
“不行,必須處理!”
在紀云惜的堅持下,艾維和紀云惜去了護士站包扎。
紀云惜不住叮囑艾維,這幾天千萬不要碰水,洗澡也不要讓水沾到傷口。
艾維看著紀云惜關心緊張自己的樣子,和慕雨對他的冷漠,形成鮮明對比。
就連護士站的小護士都笑著打趣他們,“看你女朋友,多在意你!”
紀云惜臉頰泛紅,正要解釋,艾維出聲問,“你怎么在醫院?身體不舒服嗎?”
艾維這才發現,紀云惜的臉色有些蒼白,氣色也差,不似往日那么紅潤。
紀云惜吞吞吐吐,說自己有點感冒,算是遮掩過去了。
艾維的心情好了不少,藍色的眸底也多了些許清明,提議要送紀云惜回家。
紀云惜拒絕了。
她不能讓母親見到艾維。
上一次只是看到艾維送她回家,母親發了好大的火。
艾維一聽,紀云惜母親找上門,更要送紀云
惜回去。
免得紀云惜又被她母親關起來。
在艾維的堅持下,紀云惜只是讓艾維送她到小區門口。
還以為,可以避開紀源。
沒想到,紀源就躲在小區門口堵紀云惜。
她倒是要看看,她的乖乖女兒是被哪個野男人拐跑,居然敢離家出走,和她斷聯這么久。
紀云惜剛從車上下來,紀源便沖上來,給了她狠狠一巴掌。
紀云惜被打得耳朵嗡鳴,眼前直冒金星。
她已經二十五歲了。
結婚早的,都已是寶媽了,被當眾打,還是當著自己喜歡的男人面,紀云惜只感覺臉頰一陣燥熱,恨不能找個洞鉆進去龜縮起來。
紀源還要打紀云惜。
艾維趕緊沖上來,護住紀云惜。
紀源指著艾維數落起來,“你不是有未婚妻嗎?怎么還和我女兒不清不楚!別以為你是豪門出身,家境好,就可以把我女兒當你獵奇的玩物!”
“阿姨,你誤會了,我和云惜只是正常朋友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艾維試圖解釋,紀源根本聽不見去。
又將艾維數落了好一頓,警告他從今以后離紀云惜遠點,拽著紀云惜進入小區。
到了紀云惜住的公寓。
紀源開始收拾東西,命令紀云惜趕緊辭掉現在的工作,和她回家。
如果紀云惜不同意,她就要將紀云惜送去外地,離開帝都。
“媽!我現在工作的很開心,恩寧對我也好,我在恩寧公司很有發展前途,我不要辭職,不要離開帝都!”
紀源不知道在氣什么,今天很兇,又要打紀云惜,好在揚起的手,頓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來。
“我會害你嗎?我可是你的媽媽!必須聽我的!我不允許你去什么川寧設計!那里不適合你!我也不喜歡你和那群人來往。”
“你無權無勢,沒有任何背景人脈,憑什么覺得你有資格可以融入他們的圈子,他們又會拿真心待你,不是把你當成取樂的小跟班!”
“媽,你在說什么?恩寧怎么可能把我當成取樂?她從來都是以誠待人,對我很好,我們現在是好朋友!”
“媽,我真不明白,為什么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嗎?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得不到認可!”
“從小我喜歡畫畫,你把我的畫冊統統燒掉,不許我畫畫!初中的時候,我參加學校舉辦的繪畫大賽,明明我拿到了第一,你偏說是學校看在你是老師的面子上,故意放水,將畫得不如我的第二名抬到了第一。”
“你教書育人那么多年,你對你的學生都比對我有耐心,你會鼓勵他們,支持他們,唯獨打壓我的一切興趣愛好!”
“我有的時候,真的搞不明白,你到底是愛我,還是和我有仇,對我心里有恨!你對誰都可以慈眉善目,唯獨對我苛刻又嚴厲!”
“我到底哪里那么差,以至于你看我哪里都不順眼!我已經二十五歲了,你還要壓制我到什么時候?我什么時候才能有屬
于我自己的自由,自己做選擇,自己判定對與錯!不受你的控制!”紀云惜將積壓多年的情緒,一股腦發泄了出來。
她雙眼通紅地看著這位,總是讓自己透不過氣,感覺窒息,生命里最親的人,一字一頓放出一個重磅炸彈。
“我懷孕了,并且決定留下這個孩子!你最好不要阻止我,因為不管是誰,哪怕是你,我也會留下這個孩子!”
紀源被這個消息震驚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用力抽了好幾口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你說什么?你懷孕了?”紀源沖上來,拽住紀云惜,嘶聲質問。
“是誰的?告訴我那個野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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