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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淡淡一笑,“母后,宮里以訛傳訛,那些嘴賤的奴才都叫朕給處置了,皇后腹中胎兒極好,太醫說這一胎極有可能是個皇子。母后,朕有皇子了,母后的臉色怎的這么難看?母后不為朕高興嗎?”
太后高興什么?
這消息無異于晴天霹靂,太后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皇上冷冷看著,心中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一點快意。
太后的病一直到皇后生產都沒好。
聽說皇后生了個皇子,普天同慶,正在喝藥的太后當即嗆得咳紅了臉,差點一口氣沒轉過來。
伺候的嬤嬤嚇得臉都白了,誠惶誠恐。
一年之后,太后薨逝。
皇上再沒了掣肘。
玉昌王的獨子玉郎被打發去給太后守陵,以及替他父親贖罪。
滿朝文武和天下百姓都贊皇上仁慈。
玉郎的飲食中被下了慢性毒藥,注定此生無法生育,身子骨也長年羸弱,至于他自己能活多少歲,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假如皇上臨近駕崩而他還活著,皇上一定會派人先弄死他,絕不會留這么個燙手山芋給自己的兒子。
轉眼又五年過去。
梁明軒高中狀元,皇上親自考驗,贊不絕口。
他入了翰林院為庶吉士,但人人都知道,他與別的庶吉士是不同的,有武宣侯這個功勛赫赫的親哥、有為國為民做出大貢獻且又與皇后娘娘關系極好的親嫂子、金陵計家的未來家主是他的老師,小太子算是他的師弟、國子監祭酒大人對他亦是欣賞有加、皇上更親口贊過他好。
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兩年前,昔日的盧縣令一家子也進京了,盧縣令調任京中戶部右侍郎。
故人相見,分外歡喜。
兩家做親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有小時候的情分在,梁明軒與盧曉月更是琴瑟相和、夫妻和睦。
梁明軒高中狀元之后,兩家舉辦了盛大的婚禮。
滿朝文武皆上門道賀,好不熱鬧。
新娘子那一百八十臺的嫁妝惹得無數人羨慕,那是真正的十里紅妝啊。
更讓人羨慕的是,新娘子不但有皇后娘娘賜玉如意一對、百子千孫寶瓶一對添妝,這一百八十臺的嫁妝里,足足八十臺是梁家給的聘禮,盧家全部作為嫁妝陪給了女兒。
當初梁家下聘的時候,也是引得京城轟動的。
大家知道許夫人有錢,也沒料到如此有錢!
光是下聘銀子就有十萬兩!
其他金銀珠寶、古董珍玩、名貴物件不計其數。
轉了個手,這所有東西都變成了新娘子的私產,哪一家的夫人、待嫁女不羨慕?不說一聲盧小姐命好!
信陽侯府一家子尷尬,尤其信陽侯夫人,憋屈得差點兒病倒。
五年前信陽侯便看中了梁家,有意結親。
信陽侯府家風不錯,梁明朗和許知春打聽到那位侯府小姐模樣、性格也好,加上飽讀詩書,將來想必與明軒也能談得來,問了明軒的意思,明軒并不反對,他相信兄嫂肯定會為自己挑個好媳婦。
于是兩家便開始議親。
不料信陽侯夫人出身書香門第,瞧不起梁家,總覺梁明朗許知春兩口子出身低賤,運氣好才有今日,實則骨子里仍然是粗鄙不堪之人,根本不配娶自己的寶貝女兒。
議親時她態度輕慢,明嘲暗諷甚是高傲。
侯府小姐受母親影響,也是一樣的態度。見了許知春高傲的昂著頭,眼神嫌棄,招呼都不打。
許知春哪兒慣著?當下就同梁明朗商量,直言高攀不起,不了了之。
為這個,信陽侯還怒斥了侯夫人見識短淺,親自上門試圖挽回,被梁明朗和許知春婉拒了。
這一來信陽侯也惱了,覺得梁家人不識抬舉。
兩年之后,那位侯府小姐便出嫁了。
如今那位侯府小姐已經是孩子娘了。
嗯,她親生只有一個女兒,另外還有三個庶出子女。侯府給她的嫁妝本就不多不少,還被丈夫偷了去花天酒地,被她發現的時候,幾乎已經偷光了。
她回娘家哭訴,可那又能如何呢?
如果沒有錯過梁家的親事兒,或許她們母女、信陽侯府還不會有什么感覺,畢竟納妾、庶出子女、丈夫不上進等等京城里多的是人家都這樣的。
可人最怕對比,這一對比,心里氣悶得一個個想吐血。
這一生,大概心里都要不自在了。
梁明軒成親三個月之后,梁明朗自請外放的調令也下來了。
梁明朗帶著許知春、以及兩人生下的一雙兒女,辭別親人,前往嶺南。
這是許知春選中的地方。
梁明軒、盧曉月有盧家人和計應玄陸音照看,已經娶親的余吉也留在京城,梁明朗和許知春都很放心,京城待的無趣,不如出去走走。
春分不肯留下,要跟著許知春。
嶺南大小部落諸多,經濟落后,生活貧瘠,時有爭斗,動亂不堪,梁明朗夫妻過去,一個鎮壓一個開發,剛柔并濟、雙管齊下,總有一天能將那一片兒地方打理得太太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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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需要無數銀子砸進去,朝廷自然舍不得把錢花在這種地方。但是沒有關系,許知春可以自己掙錢。
她的錢可以說花不完、根本花不完,用在此處,功在千秋,何樂而不為?
一家四口繞道先回家祭祖。
這些年許知春雖然不在青山縣,但對青山縣、尤其是梁家村的投入從來沒少,就連隔壁青陽縣、長水縣都沾了大光。
如今的三縣,是有名的土豆、紅薯、魔芋、棉花種植地,出產的土豆粉絲、紅薯粉條、魔芋絲、棉花源源不斷銷往各地,因為占了市場先機,打通了銷路,即便有競爭者后來加入,也爭不過三縣。
三縣百姓的日子蒸蒸日上,無不感激慈善夫人。
聽說他們回來,梁家村上下更是一片歡騰。
老里正頭發已經花白,拉著梁明朗的手笑的合不攏嘴,曾小燕、珠兒小嬸、小鵑等見著許知春又哭又笑,無數的話要說一時反而不知道要說什么,只顛三倒四的念著想她、大伙兒都想她。
春分見了爹娘,也是一番歡喜。
許知春、梁明朗祭祖、祭拜父母,擺了三天流水席,三縣的縣令、縣丞都趕了來拜見,秦老爺等本地鄉紳富豪們無不上門。
熱鬧了數天才漸漸得以寧靜。
至于梁大伯、梁二伯兩家,這些年可是一言難盡。
梁明祥接連考不中秀才,在梁明軒中了舉人魁首的好消息傳回村子的時候,梁明祥終于再也受不住這個刺激,離家出走了。不知所蹤,直到如今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張氏因此變得瘋瘋癲癲,整天坐在村子里破口大罵,罵明軒、罵許知春和明朗,口口聲聲是他們害了明祥。
里正氣的夠嗆,警告梁大伯,如果再管不住人放任她鬧事,那就把張氏關入祠堂,什么時候瘋病好了什么時候出來。
梁大伯巴不得,主動表示立刻馬上就可以把張氏帶走關起來。
但是人是村里要關的,村里負責養,他可不管。
里正鄙夷不已,冷笑著答應了。
村里如今還真不缺這點兒錢。
怪不得這一家子越過越差勁呢,瞧這出息!
沒想到張氏偷聽到了這番話,沖出來與梁大伯廝打叫罵,罵他沒良心。沒想到張氏太過潑辣,梁大伯被她撞得摔斷了腿。
張氏瘋成這樣,顯然不可能再放任了,當時就被軟禁在祠堂,如今都還在,這輩子料想出不來了。
大房舍不得拿錢給梁大伯診治,原本正骨、上藥就能治好的腿拖到最后弄壞了,一整條腿壞死,靠著拐杖才能艱難挪動一二,想要出院子門都不能了。
二房一家子也沒落著好,兩個兒子娶的媳婦都是別有用心之人,整天鬧得雞犬不寧。
許知春從沒原諒兩家,里正心里有數,好事輪不上他們。但也沒有刻意刁難欺辱,否則他們早就被攆出村子了。
偏偏他們自己也不爭氣,越來越落魄。
眾人說起來,無不鄙夷。
許知春心里痛快了,這樣就好。
她不打壓他們,但他們也別想沾什么好處。
可笑這兩家人還想著修補情分、想要仗著那點可笑的血脈身份討要好處,章管家帶著兩名帶刀侍衛一家去了一趟,全都老實了。
秦家與別家不同,特意邀了他們一家子單獨聚了一回。
昔日那小姑娘曲靈,已經與秦寧安成親,她沒有辜負秦家夫妻倆的看重與栽培,漸漸上手秦家的生意,做得分外好。
秦夫人允諾她,不會讓秦寧安納妾,秦家只會有她生的孩子。
曲靈無依無靠,本來有些擔心,得了這話也安心了,一心一意干事業,為自己未來的兒女掙家業。
秦寧安沒看到明軒回來,十分失望。
許知春便笑道:“這有什么?明兒你們得空,進京去小住一年半年還不簡單?”
說的秦寧安心動不已,沒多久就和曲靈真的進京玩兒去了。
曲靈有些撒不開手生意,不太想去,秦老爺便笑道:“我還能撐幾年,你們只管安心去。行萬里路見識見識,也有好處。”
曲靈一想也是,這才去了。
喬兒也長大成大姑娘了,如今管著好幾家作坊的生意。
曾小鵑和楊明叔沒有再生孩子,有小安和喬兒已經夠了。
小安也娶親生子了,楊明叔將手里事務都交給了小安,與曾小鵑幫忙帶孫子孫女。
兩人都愁喬兒的終身大事。
這姑娘死活不肯嫁人,揚言終生不嫁,將曾小鵑都氣哭了。
可她愧疚歸愧疚,仍然不肯嫁人。
她自己有銀子,可以置辦產業,嫁人干什么?半點興趣也沒有。
曾小鵑求到了許知春這里,許知春也很意外,私下問喬兒,喬兒眼圈便紅了,她是真不想嫁人,只要一想到母親先前在生父家里過的那般日子,她便覺噩夢一般。
她娘倆運氣好,能跳出火坑。
可是,誰敢保證以后不會遇人不淑呢?
若再來一次,誰救她啊?
她自己掙錢自己花不好嗎?為什么要嫁人給人當牛做馬?她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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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春哭笑不得,這姑娘有想法,難得。想了想她便笑道:“要不這樣,我們去嶺南正好也缺用的人,你要不要跟我走?”
喬兒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她當然愿意!
留在村里她就是個異類,雖然大家看小安份上、看里正家份上不敢明著說什么,她知道背后肯定不少人說閑話。她娘受不住這些個跟她哭、總勸她,她也煩躁極了,但她知道娘沒有壞心,是真的為她著想,盡管她并不需要。
不如跟著許夫人走呢!
有許夫人罩著,誰敢欺負她?
曾小鵑本舍不得女兒,但小燕勸她:就當她遠嫁了吧。
曾小鵑神奇的覺得好像也不是不行,松了口。
春分也不肯留在家里,依舊要跟著許知春走。
嫁人?不好意思,她也不想。
除了她二人,村里十來個年輕人都愿意跟著許知春、梁明朗走。
如今家里有了錢,村里也有了學堂,許多人都念書認了字,出過門,見識過外邊世界的冰山一角,就是這冰山一角,也足以令他們的思想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現成的機會就在眼前,誰不想出去走走、見識見識?
許知春、梁明朗帶著兩個孩子和村里諸多年輕人離開這日,全村人都送出老遠老遠,看著馬車隊伍遠到看不見,一個個才嘆息感慨著回去。
想到將來,又充滿了干勁兒。
許夫人可說了,往后會打通嶺南與這邊兒的道路,好好的修一條寬闊的官道,大家伙兒好好干,以后的貨物還能賣到嶺南。
嶺南那邊會優先買這邊出產的東西,嶺南那邊的特產也優先賣給大家伙兒,互通有無嘛,這一來一往的買賣做起來,不就能賺更多銀錢了?
馬車里,許知春和春分、喬兒一塊帶著兩個孩子,有說有笑,好不熱鬧。車廂外,是策馬隨行的梁明朗。
喬兒喜滋滋的,目光閃閃發亮。
許知春心里同樣充滿著希望,新的挑戰即將開始,不同的是這一次有人與她并肩同行,他可以大大方方的大展拳腳,為這個世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