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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安伯饒是氣急敗壞到了這地步,仍然不死心,非要滴血認親不可。
他心里暗暗發了狠,這個女兒,一定要認。
孟大人委婉的勸了幾句,沒用,反而被他懟。孟大人臉上也有些不太好看,敢怒不敢言,索性躺平隨意,愛怎樣怎樣,你們有爵位的打架,管我什么事?
真鬧得撕不開了,還有皇上可以做主。
許知春、梁明朗自然不會讓他輕易得逞,兩人十分憤怒指責呵斥,尚未確定許知春就是薛家人之前,她的反對誰也不能說不對。
如此數個回合,許知春勉強答應滴血認親,但她有條件,如果事實證明她與榮安伯府無干,榮安伯此舉無疑對她是極大的羞辱,沒有補償可不行。
許知春要他賠罪道歉,承認是他認錯了人所以惹出了烏龍,并且,還要他將榮安伯府在城外的兩處上好農莊賠償給自己。
兩處農莊,共有良田六百畝,三進的大院子兩處,奴仆、佃戶無數,統統包括在內。
京城周邊的上等良田緊俏的很,日常里幾乎沒有出售的,屬于那哪怕有錢都買不著的。
榮安伯府總共也就只有三處田莊,除了這兩處之外,另一處田畝還不到一百。
這等于是許知春一開口要的就是榮安伯府的基業。
榮安伯下意識想到被她要走的三間鋪子,心痛肉痛郁悶的不得了,“你想都別想,不可能!”
許知春當場嘲諷回去:“榮安伯不是自信滿滿自己會贏嗎?既然如此,為什么不敢答應呢?說到底,榮安伯自己心里邊也沒底吧?”
榮安伯噎的夠嗆,總覺得心里邊不踏實,然而細想想這話,倒也沒錯,自己可不就是很有把握嗎?
“我若答應也不是不行,若事實證明錯的是你,你先前如此不孝,老夫斷不會饒了你。”
許知春無所謂一笑:“行啊。”
榮安伯重重哼了一聲,他到底沒臉說自己贏了也要許知春給他補償之類的話。這事兒本就是他主動糾纏不休的,還敢要補償?許知春會當場拒絕滴血驗親。
許知春半點兒沒給榮安伯糊弄的機會,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榮安伯再次感到自己受到了羞辱。
他的眼神陰沉得可怕,心里暗暗發誓,只要將她認回來了,必定不能輕饒了她。
滴血驗親的水,是榮安伯親自盯著人準備的清水。
他每一步都緊張極了,睜大眼睛一眨不敢眨,相反,許知春頗為悠閑,并沒怎么當回事兒。
兩滴血滴入水中,各自為陣,并沒有融合的意思。
許知春笑出聲,“我就說我不可能是你們薛家的人!”
榮安伯則根本不肯接受這個結果,“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不信!”
“呵呵,事實俱在,伯爺還不肯相信,那可真叫人無話可說了。這也同我們無關吧?”
梁明朗冷笑:“也不知究竟安的什么心!”
孟大人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有些無語。這事實俱在的......榮安伯怎的還要鬧騰不成?
榮安伯有苦說不出,一肚子的憋屈,恨恨道:“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再來一次,這一次我親自做準備。”
梁明朗呵斥:“榮安伯別太過分了,我夫人不可能一而再任由你們欺負。再來一次?想都別想。”
榮安伯眼睛死死的盯著許知春,“你想要什么?”
“嗯?”
“你有什么條件才答應再驗一次。”
許知春不禁笑了笑。這人倒是識趣。
許知春溫言道:“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是不想再驗了。凡事可一不可再,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榮安伯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剛才你們肯定動了手腳!”
“但凡結果不合榮安伯的意,那就是動了手腳?”
“老夫不是這個意思,方才是老夫疏忽了,老夫一定要再驗一次。”
“榮安伯不要欺人太甚!”
“必須再驗一次!”
榮安伯滿臉戾氣,眼中滿是瘋狂。
這個結果他不能接受,鬧到這一步,如果不能得到一個真正的事實,他的臉面算什么?榮安伯府的臉面又算什么?
許知春、梁明朗卻根本不再搭理他,二人起身告辭。
“三日后我們府上的人會去接收田莊,還請伯府配合,否則,動起手來就不好看了。”
“動起手來何至不好看呢,叫滿京城的人笑話榮安伯輸不起、賴賬,豈不是更不好看?”
“說的是。”
榮安伯氣的臉都黑了。
他不自量力試圖阻攔二人,梁明朗隨手將他推開,護著許知春離去。
此案雖然并沒有公開審訊,但關心這事兒的人可不少,衙門外圍攏了烏泱泱的百姓們、各家朝臣權貴家的下人等等。
見到許知春和梁明朗出來,紛紛圍上來打聽。
“武宣侯、武宣侯夫人出來啦!”
“武宣侯夫人到底是不是榮安伯家走丟的嫡長女啊?”
“如何?結果如何?”
“咦,榮安伯呢?榮安伯怎么不見?”
大家七嘴八舌議論著,許多人已經看明白了:倘若武宣侯夫人真的是榮安伯府的女兒,榮安伯怎么可能不出面?
梁明朗朗聲道:“一場誤會,滴血驗親亦證實我家夫人與榮安伯府毫無關系,此事全是榮安伯胡言亂語、胡說八道造謠,本侯等著他上門道歉。”
眾人嘩然,議論得更熱鬧了。
“我就知道是這結果!”
“榮安伯圖什么啊,瘋魔了不成?”
“榮安伯府當年好像是真的走失了嫡長女,可也不能見著人非要認啊。”
“就是嘛,荒唐。”
許知春和梁明朗上馬車,回府。
孟大人可不想再留著榮安伯這個麻煩,叫了伯府的下人,請他回去。
榮安伯咬牙切齒:“倘若叫老夫查出來你們伙同武宣侯府作弊,老夫跟你們沒完!”
孟大人都想翻白眼了:這是想認女兒想瘋了吧?不過還別說,如果他也有個女兒這么出息,他也想認。
可不是就不是啊,想有何用?
榮安伯沮喪回府。
白姨媽母女傻眼,榮安伯夫妻倆也有些惶恐。
這下子,如何跟太后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