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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熨帖,榮安侯夫人聽了心里覺得痛快了些。
她笑著點頭:“那還用說?她在青樓待過,指不定多臟呢,咱們是什么人家,豈能認了她?還不夠丟人的。”
雪嬪放心了,繼而又氣的冷笑:“爹娘不同意,所以她便懷恨在心瘋狂報復?她倒是乖覺,不敢針對您和爹,所以專挑姨媽家下手?哼!她以為這樣就能逼迫咱們家向她低頭嗎?做夢!”
榮安侯夫人:“誰說不是!”
雪嬪又道:“娘放心,本宮不會放任她如此張狂,這件事本宮管定了!不但姨媽,表哥也肯定會沒事兒。”
本來她還要權衡權衡要不要管這件事,但是現在,哪怕為了壓許知春一頭,她也必須要管。
她要讓她看看,榮安侯府不是她想算計就能算計的,要讓她認清現實,憑她,也敢跟榮安侯府斗?不自量力!
榮安侯夫人大喜,“多謝娘娘!這、這不會對娘娘有什么不好影響吧?”
“放心吧,有太后娘娘呢。”
什么事兒求一求太后娘娘豈不就好?
榮安侯夫人徹底放心了。
母親一走,雪嬪便去給太后請安,趁機哭訴求太后幫忙。
太后最疼小兒子玉昌王,恨不得這個天下是玉昌王來坐,誰知他起兵謀反失敗,一家子自盡身亡。
太后差點一病不起,她之所以還撐著一口氣沒有倒下,是因為玉昌王派死士拼死將五歲的幼子送到了太后手中。
如今那個小名喚玉郎的孩子便被太后親自帶在身邊,與太后一起住在慈寧宮,通吃同住。
皇上對此憋著一口氣,但太后以死相逼,他也只能作罷。
好在那孩子不過五歲,什么也做不了,養在宮中,倒也比養在外邊更好。
雖然膈應也是真膈應。
太后如今看似整日念佛,萬事不管,實則誰知道呢?
至少,她自己心知肚明,雪嬪根本就不是什么她的救命恩人,她只不過剛好需要宮里有一個出身高的、跟自己綁在一起的嬪妃,雪嬪正好合適,她便順水推舟罷了。
只是雪嬪雖然出身好,容貌也美,人也挺聰明,進宮了這么久,皇上對她卻也不冷不熱的,皇上的心思,仍舊在皇后身上。
太后冷眼瞅著,對雪嬪很難說有沒有失望。
但她也不著急,她的玉郎還小,她還要撫養玉郎長大,所以一切都要慢慢來,最重要的,是她要長命百歲,她的身體一定要好好的,不能生病......
雪嬪賣慘求太后救姨媽和表哥,太后本來不想管的,聽到對方是武宣侯夫人,心里一動,便答應了此事。
武宣侯,她恨極了武宣侯、謝鋒等人,若不是他們,她心愛的小兒也不會死的那么慘。
他們逼死了她的小兒,皇上卻不肯罰他們,反而給他們高官厚祿,憑什么?
就算他的小兒造反,那又如何?他和皇上一樣,是先皇的血脈,這天下原本便應當有他的一份,皇上坐得他也坐的。只不過他命苦,搶不過皇上。
就算他造反,也只不過是想要拿回原本屬于他的東西罷了、也不過是他和皇上兄弟倆之間的矛盾罷了。
這又是多大的事兒?
皇上贏了他,教訓他一頓便是,為什么要他的命、為什么讓他手底下的人要他的命。
她好恨啊......
她恨不得謝鋒、武宣侯他們都死,可是就連這么一點兒小小的要求,皇上那個不孝子也不肯答應她。
這會兒雪嬪給她送了個可教訓武宣侯的機會來,她自然不會放過。
太后甚至等不及明日,當日便命人請了皇上過來。
太后要求皇上下旨,赦免雪嬪的姨媽和表哥。
“到底也算是親戚,況且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何至于此?順天府尹辦案也太愚昧不知變通了些。雪嬪那孩子膽兒小,嚇得在哀家跟前哭,哀家瞧著實在可憐。皇上打發人跟順天府尹說一聲,便算了吧。”
“雖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可人也得有人情味兒,你說是不是?況且不就是當街打人嗎?這最終也沒打上,鬧了起來,鬧得人流放,也是夠了。至于那白姨媽,婦道人家唯一的指望就是獨生兒子了,心疼兒子受苦,一時沖動做錯了事兒,知錯就改便是。畢竟都沒鬧出什么要緊結果,實在不必丁是丁卯是卯的抓著不放。”
“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皇上沉默。
聽著太后這番話,總讓他心里有種怪怪的感覺,說不上來,但就是怪。
太后仿佛意有所指借機敲打。
不怪他多心敏感,實際上太后就是這種人。
至少對他是。
太后見皇上不說話,語氣冷硬了下來:“就這么一點事兒,皇上也不給哀家面子?雪嬪也是皇家人,榮安侯府沒面子,雪嬪臉上不好看,難道皇家面子上便好看嗎?何苦總拿自己人開刀!”
太后這話說出來的時候下意識的便帶著一股憤恨。這話一出,太后又氣又懊悔。
空氣一滯。
皇上心里無聲嘲諷。
自己人?什么叫自己人?自己人是相互的,而不是一方必須無底線向另一方退讓。
“母后還沒告訴朕,這與榮安侯府表親起沖突的,是誰家?”
肯定不會是平民家,否則榮安侯府早就仗勢欺人了,何至于告到雪嬪那里、又讓太后出面說情。
皇上心里還挺好奇,誰家這么剛?
太后含糊:“雪嬪沒跟哀家說,這也不是什么要緊的,無論誰家,便不該如此斬盡殺絕,不看榮安侯府,也得看雪嬪、看皇家。”
皇上:“既如此,此事朕記著了,朕會叫人去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皇上這是不相信哀家?”
“朕總要把事情弄清楚。”
“說來說去皇上還是不相信哀家!”
“母后不也不清楚嗎?朕弄清楚有何不對?稀里糊涂下旨,朕豈不成了昏君?”
太后氣的夠嗆,“皇上說的對,皇上真是個好皇上啊。哀家想起來了,是武宣侯府。”
“現在,皇上知道了,能下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