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尋宗現在也不怕他,有本事就將他打死,別管他是不是晉文昌的兒子,但他毋庸置疑是晉家唯一的男丁,要論在晉家的身份,晉文昌這個已經給人倒插門的人都不如他。
“我說的是事實,二叔不是總說自己的孝順嗎,難道不知道晉家連個窩都沒有,三代人吃穿住用都落在了祖母身上?”
“二叔要真孝順真要臉還能視若無睹?”
他咧嘴笑著,“還是說二叔覺得自己攀上高枝當了郡王府的上門女婿就不把自己當晉家人了?”
“你這個混賬!!!”
晉文昌暴怒,上前將晉文昌從床上拖下來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性子我就該早點打死你,你不孝不悌,簡直枉為人,我今日就打死你。”
晉尋宗任由他的拳腳落在自己身上,依舊笑著,“你現在是什么,無能狂怒?“
“你也是這么對我母親的?”
“哈哈哈你打死我,現在就打死我,哈哈哈哈”
“噗”
晉文昌吐了血,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謝輕容得到消息的時候都還沒走出去多遠,折返回來看到這樣的場面她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叫來人將兩人抬上床,將府醫再喊回來。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晉尋宗還在笑,笑得癲狂,“祖母,你的孝順兒子他破防了,哈哈哈”
“要不是他我怎么會這樣,我母親怎么會死,你以為他很孝順你嗎,他要是孝子就是這京城最大的笑話,哈哈哈”
謝輕容沉著臉,錦春扶著她到一旁坐下,“公子年紀輕,以前又一直被看重縱容,這次犯了錯老爺下手是重了些,許是一時想不通魔怔了,畢竟還年輕。”
府醫還沒進門就聽到晉尋宗在大放厥詞,進來一看,好家伙,剛剛才處理的好的傷口全部都崩開不說還更嚴重了,身上滿是灰還有大腳丫子印,他離開后這屋子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府醫,煩請你先看下另外一個。”
府醫這才發現軟塌上還睡著一個晉文昌,嘴角還掛著血,嚇的一個激靈趕忙上前,“這是急怒攻心啊。”
“心緒起伏太大,老爺這段時日身子一直不太好,心口有淤堵之癥,眼下又遇急怒,只怕要是不好啊。”
謝輕容一猜就是這情況,晉文昌的藥已經停了許久,心脈受損已是事實,這樣的情況最忌暴怒,“還請府醫盡力醫治。”
話音剛落樂游就來了,“祖母,我聽說父親暈倒了,怎么會這樣?”
“現在不是問緣由的時候,救治你父親要緊。”
樂游叮囑府醫仔細診治,府醫又是施針又是開藥方,忙活了半個時辰將藥喂到了晉文昌口中人才幽幽醒來,睜眼就看到謝輕容和樂游擔憂的眼神,“怎么樣了,可好些了?”
晉文昌沒說話,只是重新閉上了眼睛,樂游吩咐人抬了軟轎來將晉文昌抬回去,樂游自然要陪同,謝輕容看著床上裝死的晉尋宗,“你讓祖母失望了。”
“我只以為你是受不了你母親的離世這些日子才心浮氣躁,沒想到你心里滿是怨恨。”
“晉文昌是你的二叔,不是你親爹,按理他沒理由要養著你,完全可以學旁人家那樣,每月給點銀錢,餓不死富不起就夠了,但他是怎么照顧你的,你心里沒數?”
“他縱有不好,那也輪不到你來指責他,你今日有些不像話了,至于他對你動手也是不該,接下來你好好養傷,別的也別多想,待你傷好后給你尋一門親事,你也該成家了。”
晉尋宗依舊沒有睜開眼眼睛,謝輕容吩咐下面的人好生照料后便離開,晉尋宗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眼里是幾乎要溢出來的仇恨。
一個時辰后樂游到了梨堂院,“我又請了一個太醫來看,太醫的意思今日的情況還是很兇險,氣的太狠了,需要很久的時間才能緩和,我準備明日一早就派人去告假,具體要休養多久就要視情況而定。”
“我私下問了府醫,府醫的意思是他的身體最近一直在衰敗。”
曾經祖母答應過她,不會讓她父親仗著她的勢無盡鉆營,沒想到是用的這一招。
“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若我們的猜測都是真的,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怎會下死手?”
她也問過府醫晉尋宗的情況,說是傷及肺腑,肋骨都有裂開跡象,這一頓打至少要讓晉尋宗在床上躺兩三個月。
是氣的太厲害還是對晉尋宗沒那么看重?
謝輕容從袖子中拿過一張紙給了她,她讓富順跟蹤晉文昌有了結果,只是這結果實在讓人有些出乎意料。
樂游好奇結果,看過后眼中全是不可置信,“這是說他在外養了外室,還有兩個兒子?”
兩個兒子,大的一個都十歲了,小的那個也七歲,也就是說他養外室的時間超過十一年。
“他是怎么敢的?”
“那個時候我祖母和母親都在京城。”
謝輕容道:“這些日子我一直讓人跟著他,查到了此處,兩進的宅院精美異常,伺候的仆從多達二十人,那是個性子柔順的婦人,識文斷字,兩個孩子都聰慧,在學堂里都是拔尖的孩子,知書達理。”
“從左鄰右舍里又得知這母子三人都是安靜的性子,出門見到也是客氣有禮,評價頗高。”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很意外,若富順的消息是真的,只能說晉文昌有些眼光,也難怪他越來越看不上晉尋宗。
樂游氣的手都在抖動,眼淚都出來了,替她母親不值。
“既是喜歡溫柔賢淑的,又為何招惹我母親。”
“因為你母親身后是郡王府。”
謝輕容嘆息,“你可再派人去查。”
樂游望著屋頂,將眼淚生生的憋了回去,謝輕容告訴她,晉文昌的身體情況在已經支撐不了他的野心,但也不會要了他的命,即便是以后給他再多的榮耀他也沒命享受。
“你是聰明的孩子,你該知道他必須活著,且還要多活幾年。“